“父亲息怒。”张岚被张旭的威势吓到了,连忙道。
“父亲还请息怒,为了一个下人,不值得。”张国立说,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宇,眼中带着淡淡的冷意。
“老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坐在张旭身边的妇人连忙附和,“待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再说也不迟。”
“他王宇昨日能将星云的侍从打废,今天就能派人围了我!”张旭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王宇跪在地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纵使给小人一百二十个胆子,小人也绝不敢动这个心思。”头撞地面,声音很响,却是不敢抬起来。
“星云。”
“父亲。”
“把张婆喊过来。”张旭沉着声音。
没过多久,张婆弓着腰进了门,才进门便跪在地上,“见过老爷,夫人,三位少爷。”
“去府库中,取来一瓶经丹,送至——”张旭看眼张星云,“星云,你那侍从是叫李铭对吗?”
“是。”
“送至院子里,务必亲自交到李铭手中。”
“是。”就在张婆准备出去的时候,张旭喊住了她,“府中的闲杂人等,该滚的滚,该留的留,给星云的侍从,腾出房间来。”
“张府不缺吃饭的嘴。”
“是,老奴这就去。”说完,张婆离开大堂。
看眼地上王宇,张旭看向张星云,“王宇,星云你看着办吧。”眼中变得锐利,“不懂处世之人,就是留着也注定活不长。”
王宇跪在地上,头几乎是要按进地里,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三公子,三公子,小人知道错了,小人知道错了。”王宇抬起来头,跪走到张星云身边,“是小人做了错事,是小人愚蠢,小人该死。”
头再一次深深的撞在地上,额头的地方鲜血直流。
“还请三公子开恩,饶我一命。”
张星云不为所动,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喝着。
张岚见了,眉头一紧,虽然他没叫王宇去找李铭的麻烦。只是想给个下马威而已,却不想这王宇竟是骄傲自大。擅作主张。
“三弟,事情弄得这样不愉快,我做大哥有这个责任,能否给我个薄面,饶他一条性命如何?”
“来人。”没等张星云发话,张岚便说,“早些年在外打猎,曾侥幸在一座山洞里遇到一具玄兽尸体,虽说尸体腐烂早已经不能再用,但那颗玄丹到还有些玄气,今日做个赔礼,赠与三弟了。”
婢女蹲在张岚身边,听候差遣。
“去我书房中,书柜的第二个格子里,里面有个盒子,领取一副神化画,一并赠与那李铭了。”
“神化画?”张星云眼睛一亮,“大哥出手阔绰,那神化画可是好东西,这么珍贵的东西都送出去了,大哥就不心痛吗?”
“哈哈哈。”张岚笑了笑,“三弟说笑了,那神化画只是仿制品,而且多有残缺,现在也就是看着灵动,不是玄气画。”
“原来如此。”张星云看眼跪在地上王宇,“大哥都如此说了,身为三弟的我岂能不给个薄面。”玄气外放,一股压力遽然散开,“倘若下次!”
“三少主放心,绝无下次,绝无下次了。”
张旭有些惊讶,从张星云放出的气场来看,这分明就是玄气七重。比起他的两位哥哥,都是不弱分毫。眼底深处生出一抹忧虑,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还不快滚!”张国立呵斥一声,王宇立刻滚出大堂。
“三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可不要为了一个下人,而坏了吃饭的心情。”
“二哥说的是。”张星云拿起筷子。
院子里,李铭站在那里。脑袋有股沉重的感觉,手中成全,握了握。阵阵虚弱的感觉浮上心头。
“王宇的那一拳,真的好重。”拳头猛地紧握,“如果这副身体能够恢复,哪怕只恢复了一点都好。”
脚步声传来,李铭看过去
张婆领着两名丫鬟走过来,他看眼院子里的人,问,“你就是李铭?”
李铭躬下腰,这人他见过,就是那日训斥岸黎的老妇人,“李铭见过张婆。”
走到李铭面前,张婆说,“抬起头来。”
见他抬头之后,张婆从袖口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这是经丹,疗伤药,乃是老爷赐给你的。”
“谢老爷赏赐。”李铭半跪在地上,虽不知道为什么,可这白来的东西不要是傻子。
等李铭接过张婆手里的药,他问,“小人有一事想问。”
“昨夜王宇伤了你,三公子刚才发了脾气,这是老爷的一点心意。”李铭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看着手里的精美盒子,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了一句,“替我谢过三公子。”
话才说完,便又有一名婢女拿着盒子走进来。
“见过张婆婆。”婢女朝张婆躬下身子。
“徐静?”张婆看见她手里拿着东西,不禁问:“你的手里的是?”
“大公子让我把这些交给李铭。”徐静看向李铭,微微躬腰之后,将手边的东西递给李铭。
“替谢大公子的好意。”李铭说。
婢女点了点头,“张婆,大堂那边还需要人伺候,我就先过去了。”
“好。”
等婢女走后,张婆挥了挥手,身边的两位也跟着走了。看着李铭手里的东西,她笑了笑,“老婆子我进张府,不说十载,也有八九载了。像是这样满载的见过不少,只是在下人身上倒是头一回。”
“张婆廖赞了。”李铭笑了笑,“小人受之有愧。”
“诶。”张婆打了个手势,“老奴看得出来,三公子很器重你。”
“三公子能看中小人,是小人的造化。”
“张府不养闲人,三公子,老爷,大公子能这么看重你,可不是长得俊俏就能说事的。”她一字一句道,“你身上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李铭苦笑着摇了摇头,本以为今日会受罚,却没曾想还受到了赏赐。
“老爷发话了,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张婆看眼破烂的屋子,“我会给你另外安排住处,好些休息去吧,”
“谢张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