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王朝
德顺殿,蓝平天平躺在龙榻之上,目光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奇奇怪怪凸起的,那一抹黄色像极了那黄土。
面色不由得一沉,门忽然被打开。
一名侍卫,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神情惶恐,半跪在地上。
“皇上。”
“干什么?”蓝平天坐起来,“慌慌张张的。”
“是,是天变。。”他穿着粗气,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蓝平天也不躺着了,立刻坐起身子来,“快,快去请国师来。”
“是。”
如此同时,新野城内。一道人马疾驰,“闪开,都给我闪开,不要命了吗?”
在街上疾驰而过,所过之处,人群都是慌张逃开。
王府外。
门口驻守有两列士兵,身着重铠,手持长戟。站在大门的两边,目光冷冽。身上带着淡淡的杀气。
“御!”
马停下,送信那人下了马,立刻走上台阶。
“皇帝御令。”
两边的侍卫立刻半跪在地上,听候来人的调遣。
“相国在府上吗?”他问。
“相国大人,正在里堂。”一人道,“相国说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得劳扰。”
来人看眼府上,承天候命四个字龙飞凤舞。那是皇上亲笔提的字,“皇上有令,即刻让相国入宫。”
“还请大人稍等,我这就去禀明相国。”侍卫中的一人走出,急忙朝府内走去。
王府内。
礼堂里,一男一女在里边。
男的坐在一边,手里拿着茶杯。女的端坐在地上,手中凝决身上有淡淡的黑气流转。在她身下,阵法缓缓旋转,紫光凝现。仔细看去,黑气化作一道道的暗影,与那天空中的尸鬼极像。
许久过后,女人手中决印散去,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抹黑色散去,她缓缓起身。
倒了杯茶,“喝点茶吧。”
“谢谢。”聂初夏喝了茶,将茶放在桌上。
“如何?”
只见她摇了摇头,“没找到。”她看向张昊天,“师兄,我们已经找了将近半个月了。”
“我知道。”张昊天的脸色阴沉起来,“不论如何,阴煞棺一定要找到。”目光看向聂初夏,眼中带着一丝柔情,“师妹倒是你,这半个月来,连续施术一定吃不消吧。”
“我还好,只是没能找到阴煞棺。”
“没事,阴煞棺可以慢慢找。”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残碎的竹简,“残竹不会错,阴煞棺一定就在天顺王朝。”
“可我们已经罩着竹简上的施术之法,连续找了半个月,莫说阴煞棺,就是阴气都没得一丝。”脸上带着些许愧疚,“反倒是因为这半个月的施术,将天顺王朝弄的民不聊生,灾祸四起。”
“初夏。”张昊天一手抓住捏出的两只肩膀,“宗门残酷,天道不仁。你我都看见了,我们要是不争,要是不夺,可能连选择死法的权利都没有。你难道愿意一辈子当个外门弟子吗?”
“可我们这样有违仁德啊。”
张昊天摇了摇头,“凡人对我们来说不过蝼蚁,即便我们不这么做,倘若某一天,皇帝发动战争,死伤的人可不止我们这点。”
“初夏!”见她眼中还残留着一丝不忍,张昊天道,“你若是实在不忍,就回去吧。”眼中泛着淡淡的冷意,“只是,你也就止步于此了。”手中的袖子猛地一甩,他冷哼一声。
“不,我没有。”聂初夏想要解释。
却不想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昊天看眼她,做了一个嘘的收拾。让她把嘴巴闭上,他们所做的事情,必须保密。若是让煞宗知道了,难逃一死。
气喘吁吁的,将门推开。男人走进去,两手扶着膝盖,狠狠的喘着气。
“大,大人。”他说。
见了来人,张昊天松了口气,转身坐下。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说话。”
“是,是。”
来人是个看起来胖乎乎的男生,龙蟒袍,脑袋上顶着金冠,腰间配有白玉。这身装备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可在他身上,看起来总是有一点点的滑稽。
他便是天顺王朝的相国,钟建辉。
“大,大人,皇上御令,要我进朝应对天象。”他说着,立马跪下来,“大人,你得帮我啊,皇上这时召我进朝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相国大人慌什么,不就是进朝而已。”
“大人什么意思?这是不准备帮我了吗?”钟建辉声音不在恭敬,他站起来,冷哼一声,“我要是被皇上杀了,你们也难逃其咎!”
“相国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钟建辉冷声说,“当初是你们说帮我位列九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笑了下,“我知道,你们修仙之人也害怕吧,怕人怒,怕天怒。”
聂初夏不过两步,已是到了钟建辉身前,一巴掌下去。
他只觉得脑袋晕呼呼的,好似天旋地转一般。整个人倒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缓过气来。
“蝼蚁,别不知天高地厚了。”聂初夏看着他,眼中泛着冷意。
“相国大人,狗不是那么好做的。”钟建辉站起来,“你能有今天,全靠我们。没了我们,现在的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吃屎呢。”
“听见了吗?”聂初夏伸出手,一把擒住他的肩膀。
惨叫传来,钟建辉的声音好似杀猪般。
“师妹放了他吧,留着他还有用。”
“切。”聂初夏一把松了口手,满脸不屑。
“相国大人去就是了。”张昊天坐回位子上,喝了口茶,“天象已散,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对付皇帝吧。”
“真的?”钟建辉揉了揉肩膀,喜出望外。他只要天象能够解了,皇帝那边他才不怕。走出去,推开门。只见外面,晴空万里无云。
“相国大人走好。”
“将门关上。”
随着门关上,聂初夏看眼外面,眉头紧锁,“师兄,那钟建辉真的靠得住吗?”
“自他当上了相国之后,对我们的态度就直转急下。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她担心,“如此下去,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吧。”
“慌什么。”张昊天眼中带着冰冷,“人啊,一旦有了权力。就会变了,变得自傲,变得自大,变得觉得自己很重要。”
手掌挥了下,“不急,这人还有些用处,暂且留着,实在不行在朝中随便拉个人就是了。”
“不是,我是说面见皇帝。他不会漏出什么马脚吧?”聂初夏道。
张昊天放了茶杯站起来,他将门打开。目光看向远处,“当初我们看上他,不就是看上了他身上那种不慌不乱的气势吗?皇帝而已,他知道该怎么做。”
皇宫
“站住。”侍卫拦下一人。
“眼睛瞎了吗?他是当今的相国!”太监呵斥。
看向钟建辉,“新调派过来的,不懂朝中的事情。还请相国见谅。”
“无事,不知者无罪。”
德顺殿来了一人,身着龙蟒袍,头戴金冠,腰间挂有一白玉令,上写有国字。步履轻缓,推门而入。
钟建辉手中抱拳,“陛下召见我?”身子缓缓拜去。
“相国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蓝平天立刻起身,将他扶起来。
“不知陛下召我何事?”钟建辉低着头,语气平淡,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面前的这位天顺王朝的皇帝。
“相国,天变了!”蓝平天显得有些慌张。
“天变?”钟建辉故作疑惑,他走出看眼天空,只见晴空万里。云层套叠,天不仅没变看起来还很好,适合出去游玩。
“臣不知道陛下在说些什么。”他低着身子,“外面天空一片晴朗。”
“晴朗?”
“陛下,外面的天空确实晴了。”
“可方才不是?”
“哦?”钟建辉好似若有所悟,“陛下是说之前吗?”他笑了下,“方才臣在屋中打坐冥想,突见天空大变。于是施法驱赶了其中的魔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蓝平天坐在榻上,“有劳爱卿,有劳爱卿了。”
“此臣份内之事。”
蓝平天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天空时好时坏,那魔物也总是绕我天顺。这可何时是个头啊。”
“陛下,天显魔物,此乃陛下之过,先皇之过。这是天怒。”钟建辉说着,面色有了一抹自责,“臣无能,道行浅薄,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此乃臣之过。”
“爱卿无罪,爱卿无罪。”蓝平天叹气,“朕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竟引得天人共怒。”
“陛下?”
“因为这,天下义军突起。加之魔物作祟,这是天顺气数将尽吗?”蓝平天渐渐有了绝望。
“陛下,万万不可妄自菲薄啊。”他说,“天怒乃是陛下往日不重朝政,不体民情,只知喝酒玩乐,可如今陛下俨然勤勤恳恳,是个好皇帝啊。”
“这等不过是小问题,怎么能说是气数将尽呢?”钟建辉急忙开口,若是天顺王朝没了,他这个相国也没得做了。
“是是是,相国说的对,是朕妄自菲薄了。”
“陛下,太子回来了。”太监走进来。
“还不请进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