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柳商函站在屋顶之上。
一道金光从远处飙射过来,他伸出手掌,金光自觉放慢速度,射入掌心之中。
待金光散去,才发现这就是一枚符箓。上面的符文大多黯淡无光,只有少数几处符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放。”
一字吐出,金光又忽的大盛。
一道金色的弹幕出现,几位黑衣人在沧澜府的一切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良久,金色的光幕化作淡淡金辉散去。
柳商函眼中流露出丝丝冷意,“云浮印。”
“来人!”他忽然大叫道。
“少主。”一位狼军士兵走过来,低着头。
“沧澜府疑似贼人入侵,随我前去助阵。”
“得令。”
沧澜府
龙大,龙二迷了方向。在府里不知道转了几个圈子,想找出去的地方,却是怎么也没找到。一路上,随便遇到一个人就好似老鼠遇到了猫。连忙找个假山,或者院子里躲起来。等人走了,他们才敢继续出来。
在经过半梦的调教之后,他们也不敢再随意轻敌。看着府中随便的哪一个人,都觉得不好惹。
再说,半梦的拳头也着实厉害。过了这么久,龙大,龙二还觉得身上疼,那就像是疼在骨头里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龙大,这破地方到底有多大,这都第几个院子了。”
“我怎么知道?”龙大叫着,一面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里疼的厉害,“这什么破地方,一个女娃娃竟然如此厉害。”
“咱们翻墙进来的,要不,在翻出去吧?”龙二说。
“你还记得地方不?”龙大问。
龙二直摇脑袋,像是要把脑袋摇掉了。
“不知道,你还在这废话啥,跟着我走!”龙大哼了一句,又往前走去,“才走不到两三步,就看见了一张宽厚的门。”
“是了,就是那里。”他大叫着。
府外,柳商函也带着狼军来到了沧澜府门外。易天站在其身边,眼中带着冷意。
“将门撞开。”
狼军中的其中一位走出来,他的盔甲与一般狼军不同,不仅胸前有,就是两个肩膀的地方也各有一只狼头,面貌狰狞,好似带着凶气。
“沧澜府乃是沧澜宗的地方,我们这么进去会不会?”
“本公子说将门撞开。”柳商函看眼他。
“是。”那人不在说话,低着头看眼身后的狼军士兵,挥了下手,“上撞木。”
几人抬着一根粗大的木头走进来,木头对准门的那一端是尖的。
合力,抬上台阶,借助摇摆的力量。伴随着轰的一声,门被轰然打开。
龙大,龙二正好踩在台阶上。看见外面如此症状,当即手脚发软,一下子跪了下去。
“别,别杀我,别杀我们。”
“下次,下次不敢了,我们一定不敢了。”龙大亲眼看见狼军的刀斧手,在菜市场将一人的脑袋砍下来,他又怎么会不害怕、
“斩!”
柳商函往前一步,玄气在手中宁化作一道刀刃,手起刀落,两颗圆滚的人头,落在台阶上。
“来人,将这两个头颅悬挂在城门之后,以儆效尤。”
身后走出两人,将头颅捡了去。
“杀!但凡遇见流寇,杀无赦!”他加了一句,“切勿伤到了沧澜府的人。”
“杀!”狼军杀进去。
院子里,范青拳头紧握,他看眼远处,府门上有他加持的阵法。而能将门破开的,也只有他们了。
城主府!
身形晃动,人已是到了府门的地方,看着狼军好似要屠戮满门一般,气势汹汹的杀进来。范青冷哼一声,玄气爆发。
手指跳动,那些玄气凝做一道道的绳子将所有的狼军都控制住,他们无不是手脚被束缚,动惮不得,就是被卸去了刀刃,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处。
“柳公子,晚上好啊。”范青冷冷的说,目光扫视一下四周,“如此大的阵仗是什么意思?”
“是奉城主之意,前来剿灭我沧澜府的吗?”
正说着,林清茹也从院子里走出来,到了正门口。
“师兄。”她说,同时也看见了那些被束缚住手脚的狼军。
“这,这是?”
“要问问柳公子了。”范青重复。
“范前辈,林姑娘。”柳商函抱拳,脸上带着笑容,“你们没事就好。”
他说,“我本在府内修炼,忽然看见天色大变。沧澜府更是有一股极为强大的玄气波动,以为是某个邪道中人,夜袭沧澜府,这才带着一众人等前来救援。”
听他这么说,范青的脸色稍微好些,不过语调依旧有些微冷,“有我驻镇沧澜府,柳公子怕是多心了吧?”
范青与那些刺客交过手,那等身手,虽然实力一般。但个个不惜性命,绝对是培养多年,养出来的死士。更令他在意的是,那一道金芒,那道金芒就连他身为真龙境的实力,都拦不下来。
那道金芒绝不可能是普通势力所能有的,如果要猜,城主府首当其中。
沧澜府与城主府看似相安无事,实际上,城主府是管不到的沧澜府的,因为沧澜宗这等庞然大物不是浪城这小小的地方能够比拟的。任何试图挑衅的事情,都将视为对沧澜宗的敌对行为。
他日,只要范青书信一封,宗门遣一长老来,足以灭掉整个浪城。
“来人!”柳商函说,“将那两人的人头拿来。”
几位狼军的士兵,将两颗沾着血的人头,放在范青面前。
林清茹眉头紧锁,目光看向远处,这等血腥的场面,她虽然见过几次,可每次都触目惊心。
“柳公子,两颗人头?”
“这是我方才冲进府内,斩下的两个贼人的头颅。”柳商函道。
范青往前两步,仔细看去,这才看清楚,两颗人头看样子确实陌生,不像是沧澜府的人。
“范前辈,我知道。”柳商函说,“沧澜府与城主府虽然一向相安无事,但其中都是各自防备着。”
双手抱拳,“父亲叫我入沧澜宗,此时,沧澜府也就成了我的第二家。也是第二个城主府,沧澜府有事,我难道要袖手旁观吗?”柳商函道,“传出去了,我柳商函可要背负一个不义的骂名。”
他说着,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眼眶渐渐红润,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双手抱拳,身子微微躬下,“既是范前辈对我城主府如此有敌意,这沧澜宗我不入就是了。”
“明日,我便告诉父亲。孩儿愚钝,自认为过不了那宗门试炼,去了也是白搭。”他继续说下去,“倒不如现在浪城多修炼些时日,待日后,修为精进,在入沧澜宗。”说着,柳商函就要走。
易天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狼军退下。
“等下。”范青叫住他。
柳商函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柳公子留步。”他如此说。
这才停下,看向范青,“范前辈,还有什么事情?”
“我不过两句玩笑话,瞧柳公子想的那么多。”范青走过去,他拍了拍柳商函的肩膀,“他日,你要是入了沧澜宗。便是我的小师弟,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小师弟抱有敌意?”
脸色遽然变正,“宗门戒律其一,弟子间不得互相猜忌,攻伐,轻者剔除宗籍,重则废除玄气。”
他的脸色柔和下来,“柳公子,你我即将成为同门师兄弟,我又怎么会那样对你呢?”
“这?”柳商函立刻改口,“是我想多了,是在下想多了。”
“我看天色晚了,你不如在我这里睡一晚上?”范青想要留住他。
柳商函看眼四周的狼军,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便打扰了,今日带了这么多卫士,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就不打扰了范前辈,还有林仙子休息了。”
“回府!”他下令。
范青挥了挥手,捆着狼军的士兵的绳子有重新变作玄气散去。
“即是如此,我就不送了。”
目送他们离开,眼角的光落在门前的两具无头尸上。眉头一皱,手指弹出一道玄气。
玄气在空中分作两道,打在尸体上,不多时,地上就多了一道灰烬。做完这些,范青转身离开。
张晗香从一边走出来,林清茹道,“将门关了,锁死。”看眼地上的灰烬,“用扫把扫扫吧。”
“是。”
府外,柳商函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虽然没有杀了李铭,但是他不仅看见了范青的实力,虽然只有一角,但也足够了。不过,他收获了一波人心。
“少主,想来经历此次,那范前辈一定对你的好感更上一层楼。”易天笑着道。
“话不要说得那么死,人心隔肚皮,好感这种东西难说。”他摇着头,进了城主府。
才进去不过半个时辰,就有狼军侍卫走来。
“少主,城主给你的信。”
“父亲的?”柳商函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等那人退走后,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将信封拆开,只见里面写了一个金色的罚字。
那字爆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柳商函的胸口好像受了一击。他连退两步,手里拿着的信也不由得松了手。嘴边溢出一道鲜血,眼神随着阴厉。
金色光辉过后,信自燃变作一地白灰。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