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还没有来的及给宋靖楚磕头认错,宣平侯府便查出来府上着火一事和安平郡主有关,宣平侯在下人的搀扶下开始兴师问罪。
“安平郡主,我宣平侯府哪里招惹你了,让人在这样大喜的日子生出这样恶毒的心肠,不仅用这样下作的手段算计别人,还在我府上放火,你这是准备拉我们所有人陪葬吗?”
安平郡主听着他这番指责,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就把放火的事情算在了她的头上,其他的事情她的确是做了,但是这件事她是真的没有做过。,她慌乱的说道:“贵府着火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没有做这件事,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广川郡王也拱手说道:“侯爷,安平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和贵府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纵火呢?”
“没有理由?”宣平侯被气笑了,“安平郡主为了算计长宁郡主可是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把人给押上来!”
话语一落,一个浑身都是草屑泥土的人被护卫押了上来。
那小厮跪伏在地上,神情惊恐,浑身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喊着饶命等话。
宣平侯被这声音绕的烦了,用力踹了他一脚,“嚎什么嚎,老实交代,安平郡主让你干了什么?敢有一丝隐瞒,我砍了你!”
小厮连忙跪好,惶恐的说道:“安平郡主给了奴才几张银票,让奴才在端惠公主的院子附近和书房里翻放几坛酒,奴才见钱眼开,没有多想,便按照郡主说的去做了。”
“奴才放好了之后,无意间听到安平郡主在角落里吩咐身边的侍女,让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后院里丢一下火种,弄出一个起火的假象出来,便可趁此将所有人引到行云阁去,借此来发现长宁郡主和仇将军的私情。”
行云阁在外院,旁边还有一个池塘,若是后院和书房起火了,最大的可能便是去行云阁避祸。
小厮许是害怕极了,一直不停的颤抖着,说话时也带着颤音,“安平郡主还说什么若果计划失败了,便让其侍女说这活是长宁郡主放的,为的就是遮掩自己和仇将军的丑事,还说反正端惠公主和长宁郡主一直都不和,这样做了,别人估计还会因为长宁郡主这是在遮掩自己丑事的时候,顺道为自己报仇。”
听到这些,安平郡主不由自主的瞪大这眼睛,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当即大喊道:“他撒谎,我从来就没有收买过他,也没有见过他!”
“你在胡说八道,我撕了了你的嘴!”
安平郡主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凶狠,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这个小厮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而且看她那架势,如不是有人拦着,只怕她早就冲上来揍这个小厮了。
小厮听着她的声音,身体抖得愈发的厉害了,声音里带着哀求,“奴才听到这些时心里很惶恐,很不安,怕查到自己的头上,便想去将那想酒给搬走吗,哪知道奴才去的时候,那么些酒已经洒在了地上,奴才心里害怕,就从狗洞里钻了出去,想要跑得远远的。”
说着,他便将自己揣在怀里的银票都拿了出来,然后求饶道:“侯爷,奴才只是一时财迷心窍,奴才不是故意的,侯爷饶了奴才吧!”
小厮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声音回荡在院子里。
广川郡王夫妇起初还不怎么相信自己女儿会纵火,但是听着这个小厮说的话,又见他拿出来的银票的确是出自自己女儿的,心情一时间很复杂,生气有之,难堪有之,恨铁不成钢有之……
广川郡王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随后一转身,便狠狠的扇了安平郡主一巴掌,用力之大,直接让她摔在了地上。
安平郡主捂着脸,脑子嗡嗡直响,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而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端惠听到是这火是安平郡主放的时候,整个人就炸了。
“安平,你真是太过分了,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今日你为了算计人就敢纵火害本宫,以后你为了算计人,是不是敢弑君啊?”
端惠说的这话就诛心,广川郡王夫妇可不敢认,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于是他们连忙否认,“公主误会了,安平哪里有这样的胆子,她绝没有这个心思。”
气愤的端惠听不进去他们说的话,只是额狠狠的盯着安平郡主。
她被烧毁的嫁妆可是价值连城,每一样都是她母后精心挑选的,就这么没有了,而且她今晚这么狼狈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出了好大的丑,脸都丢尽了,她这心里如何舒坦。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今日差一点就葬身火海了,这关系到她的安危,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恨安平郡主这个罪魁祸首呢?
端惠越想越生气,当下便拿起鞭子,想要狠狠的抽安平一顿,还是她身边的顾嬷嬷出言拦住了她,劝她不要冲动,好说歹说这才劝服了她,让安平郡主免于皮肉之苦。
虽然她现在不会动手打安平,但是她忍不下这口气,她一定要让安平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端惠平复了心情后,便下令让这里的所有人跟着她一起进宫,请太后、皇上以及皇后主持公道。
她决不允许广川郡王府里的人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想都不要想。
宣平侯爷也正有此意,他被烧毁了那么多的藏书,心里很是气愤,那都是他收藏了多年的书,现在即便是花了钱都买不到,若是不严惩罪魁祸首,他咽不下这口气,找皇上或是太后做出,自是最好不过。
在宣平侯爷与端惠公主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所有人都坐上马车去了皇宫,毕竟他们也清楚,今日这么大的事情,宫里估计已经得到消息了,即便他们现在不去宫里,很快便会被传召进去。
这样的情况,宋靖楚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正好可以接着看热闹,而且安平还没有给她磕头认错,要是安平在太后他们的面前给自己磕头认错,一定让她影响深刻。
今日的教训,安平估计这辈子都忘不掉。
上马车的时候,仇林从她身边走过,小声的对她说了一句,“你玩得够大的啊!”
宋靖楚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仇林这是一位宣平侯府的火是她放的啦!
仇林还真是误会了,这火她可没胆子放,也没有必要放。
这火是文昭安排的人放的,为了报复端惠,她要毁了端惠的大婚,然后趁机抹掉一些东西,比如她下在端惠那些嫁妆上的毒,让女子终生不孕的毒。
那药要燃烧了之后发出来的味道被吸入人体后,效果更好。
而端惠的嫁妆离她的屋子不远,还有些是放在她屋里的,这一燃烧起来,她和身边的人,是最容易吸入那药的烟气,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而且火熄灭后,这药也就没了,不会留下一点儿证据,也没人查得到她的头上。
宋靖楚知道这些的时候,不得不感叹文昭比她想象的要狠得多,想出来的办法也这么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