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嫣自己选了家法处置后,两位族老同宋端明还有宋端恒一起到外面商议了一下,便罚宋靖嫣一百板子,分几次打完,每日要跪祠堂两个时辰,今日街上受难百姓的汤药费和损失都由宋靖嫣出。
等过几日,皇家知道这事后没有追究,那么宋靖嫣只要在祠堂面前摆筵席给宋靖楚他们几个赔礼道歉,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如果皇家追究的话,那么宋靖嫣的惩罚还要继续,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也不是他们说的算。
宋靖嫣的处罚都下来了,那么沫儿自然也逃不了,她做为宋靖嫣的贴身丫鬟,明知主子的行为是错的,不去劝,反倒是助纣为虐,让主子一错再错,她的惩罚更重。
她同宋靖嫣一样,被罚了板子,也被罚跪,而且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沫儿都要被发卖出去,连带着她在扬州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宋靖嫣的处置定了下来后,便在祠堂外面开始行刑,让宋家的小辈都看着!
宋端明以这事来告诫宋家的小辈,凡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生害人之心,以免害人害己!
随着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宋靖嫣和沫儿的身上,痛苦凄惨的叫声在院子里不断的响起,混合着王氏哭天抢地的喊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不曾停歇,让人听了觉得心里渗得慌!
宋靖嫣她心里的怨恨如同身体上的疼痛一般,越痛也就越恨,她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宋靖楚,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直直的射向台阶上立着的宋靖楚。
宋靖楚想,若是目光能杀死人,只怕自己早就被宋靖嫣千刀万剐了,她早料到宋靖嫣会怨恨自己的,即便不是因为今日之事,也会因为别的事情!
她对宋靖嫣从来就没有抱有任何希望,宋靖嫣要是心甘情愿的认错,她就不是宋靖嫣了。
刑罚开始时,两个族老就在下人的迎带领下去客房歇息,而宋靖楚看着宋靖嫣挨了几板子后,就被下人带去包扎伤口,然后和宋端恒一起去了书房,商议后面的事情。
书房里,除了宋靖楚这个小辈外,还有宋端明的长子,他如今也入了仕,考取了功名,一般有事需要商议的时候,宋端明总是会带上他。
宋靖楚是书房里唯一的一个女性,本来她是没资格到这书房里来的,可是谁让她是唯一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可以到太后面前说上话的呢!
今日之事最多只能瞒过这两日,那些盯着宋家的人,一定会有所行动,所以他们必须在那之前,想好对策,避免真的被伤谋害皇族的罪名。
宋端明背着手,沉声道:“这事瞒不住的,最好便是我们自己去请罪,主动说明一切,这事情没有闹大,我们又主动请罪,皇上应该不会太过追究。”
宋端恒和宋靖楚也是同样的想法,对此很赞同。
若是今日没有杨恪和柔葭在,他们便不会将这事看得这般重,宋端明有能力将这事给摆平,且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可是杨恪和柔葭在,这事就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还有一个将这事全程看在眼里的仇林,那么这事无论如何也简单不了,只能从重处理。
可宋端恒和宋端明不知道仇林的底细,他们只知道仇林最近很受皇上赏识,加上他在战场上将林季军救了过来,所以心里便猜错他很有可能是林家的人。
宋靖楚虽然知道仇林的底细,知道他不是林家的人,也知道他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但宋靖楚不能将仇林的身份说出去,若是仇林的身份暴露了,不仅他会倒霉,宋靖楚和宋家也会受到牵连。
她知道后果,所以在宋端恒和宋端明说起仇林的时候,闭口不谈!
商谈了一会儿,他们便定下兵分两路,宋端恒他们明日一早去向杨伯謇请罪,而宋靖楚则早早的进宫,去向太后请罪,抢在别人之前将这事解决。
等他们商议完了之后,天色已经晚了,也到了宵禁到时候,宋靖楚和宋端恒也回不去了,只能留宿在宋端明的府上。
……
次日一早,天色未亮,四处都是黑漆漆的样子,只有点点烛光在照亮。
宋靖楚几乎是一夜未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到了一个不熟悉的环境的原因,她整晚都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很多时候都是听着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发呆。
卯时左右,宋靖楚就完全的清醒了,一直在床上躺着,直到桃儿醒了之后,她这才起身梳洗。
穿衣时,她瞧着自己身上鲜艳的颜色,顿时觉得不妥,她今日时要去向太后请罪,不能穿得这般亮眼,得穿得素净些才行,于是她便让侍卫白伍同喜儿一切回侍郎府去她拿进宫的令牌,同时给自己拿一身看起来素净的衣服。
这期间,下人送来了早膳,看到吃的,她心里烦躁也少了些!
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基本上没有什么事能阻碍她吃东西,再则去了宫里,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还不如吃饱喝足了,这样也能少受点苦。
她用完膳食后,白伍喜儿便拿着东西回来了,而且还是驾着马车来的,白伍考虑到宋端明府上的马车不够用,所以便将府上的马车套好驾着过来。
宋靖楚在桃儿的伺候下,将衣服换上,素净的衣裳,素净的面容,除了手腕上带着太后赏赐的那个菩提根手串外,她的身上便没有过多的装饰,很素净。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宋靖楚就坐上了马车去宫里。
此时天色还没大亮,外面都是暗沉沉的,只有地上,屋顶上的积雪白的格外明显,这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一路上,宋靖楚都很安静,目光通过帘子看着外面的天空,外面几乎没有人影,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只听得到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这样的安静的时候,这声音格外的明显。
喜儿耐不住这样的安静,开口问道:“小姐,一会儿太后知道了昨日的事情会怪罪咱们吗?”
宋靖楚摇摇头,道:“不知道,昨日那样的情况可大可小,宋靖嫣造成了那样的混乱,差点儿害到誉王和柔葭公主,而宋靖嫣又是因为嫉恨我才会那么做,算来算去,由头在我这里,太后大抵是会怪罪的!”
喜儿很是不平,“嫣小姐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若有惩罚也理应她一人来承受,怎么就得让小姐来担这个责任呢?”
“因为嫣小姐差点儿害到了誉王和柔葭公主,这事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承担的,背后牵扯甚广!”桃儿跟在宋靖楚身边要长一些,陪着她出入皇宫的时候也多,自是比喜儿能看明白许多。
宋靖楚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宋靖嫣姓宋,和我们一样同是是宋家的人,若是怪罪下来,我们宋家的人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