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大师如今已有八十三岁的高龄,他的一生,完全可以说是被神明庇佑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听说他是在龙安寺祭祀佛祖的当天,被人发现的,被发现时尚是襁褓中的婴儿,身上只用一块破布裹着,就丢在寺庙的正中央。
冰天雪地里,婴儿声音哭的嘹亮,引来了寺庙里的僧侣。
僧侣们纷纷奇怪,哪里来的小孩,见实在找不到人家,神明一向以慈悲为怀,就将虚云大师收养在了寺院。
谁也没有料到,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成全了一个人的一生,也成就了一个千古难得一见的大师。
他自从懂事会说话开始,就天天跟着寺院里的众位师兄弟听经拜佛,很多时候,各位师兄弟都不能看破的佛理,他解释起来,却颇得师祖的欣赏,他是个极有慧根的人,而这种慧根,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泯然于众人,反而将他推往更高的地位。
不管是扶乩占卜,还是解卦问佛,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相信他。
他的灵验,让人们对他顶礼膜拜,纷纷吹捧说他是神明下凡。
在他十八岁那年,当时大越的皇帝,要面临一场大战,战前特意将他请来,占了一卦,卦象显示为吉。
当时大越和敌军双方差距悬殊,是典型的以少论多,且毫无胜算的战争。
虚云大师的卦象出现之后,当时的皇帝将自己关在帐篷里一日,随后整顿军营,带兵伐敌。
本来注定必败无疑的一场战争,在那日竟然得了天时地利的便宜,莫名其妙的赢了。
从此,虚云大师被皇室奉为上宾。
六十多年来,每当皇帝有犹豫不决的决定时,都会求见虚云,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每次给出的答案,都带领他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他所说的每句话,都让人深信不疑,而他关于未来的预测,从来没有出错过。
正因为如此,越武帝才惶恐不安。
皇帝历来被视为是天子,而天象更被视作是国运的象征,虚云大师说,天象将有异常,这无疑让本就多疑的越武帝,心头更不安。
难道他的皇位要坐不稳了?
是不是谁在暗处居心叵测?
在李潜和苏漾正睡得酣然之际,越武帝丁点困意都没有。
他反复琢磨着虚云大师的话,他虽没明说,天有异象,是何等的异象,但他表情忧心忡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办?
越武帝心如火烧,思来想去,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他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某处。
“来人!”
孙来胜应声走了进来,点头哈腰的行礼。
“叫暗卫首领来见朕。”
每个皇帝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势力,这群势力只听从于他一个人,很多明面上不好解决的事情,由他们暗地里出手。
他们悄无声息,生存在黑暗里,是皇帝的影子,更是托举起他的中坚力量。
暗卫首领很快来到,他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脚步轻盈,速度很快,在光影的照耀下,像极了鬼魅。
“去大越的西南方向,给朕好好的盯着,看看那边有什么异象!一旦出现,切记控制言论,不可传出什么不利于朕统治的说辞!”越武帝的思绪非常清醒,说的话更是又狠又果断:“必要情况下,可以采取特殊措施。”
暗卫首领心领神会。
意思就是人死几个没问题,但不利的言论得扼杀在摇篮里面,如果可以,完全能用杀鸡儆猴的办法。
暗卫首领领命而去后,越武帝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
他打算明天再请虚云大师到殿内一叙,他还有很多事想要询问呢……
关于虚云大师所说,天有异象的预言,并没有传开。
苏漾是从李潜处得知的,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百姓们的风言风语就会越传越烈,所以格外守口如瓶。
她照常去店里,听杨家二兄弟说外面的传言,又说虚云大师如何如何的灵验,已经被虚云大师指点过的人,最近运势变好了之类的云云。
“我回头也去问问。”苏漾说。
她小时候就听过虚云大师的名号,本来对这种事情不迷信的,可扛不住杨家二兄弟不停的在耳边念叨,让她起了心思。
“王妃!”她还在出神,桌子被人敲响了,回过神时,就见穿着一身汉服的达瓦,正笑盈盈的恭敬看着她。
苏漾一阵恶寒:“做什么?”
达瓦给她打工,对她自然态度极好,近乎谄媚的道:“有人找你。”
“谁啊!”她问着话,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许久不见的沈随风,立刻笑了起来:“你怎么找来了?”
沈随风穿一身天青色的长衫,他略显清冷的脸,因着嘴角浮现出的笑意,而变得柔和了些许,看见苏漾笑,他笑意更大。
“开门迎客,怎么?我不能来?”他没直接说来找她,而是笑盈盈的同她开玩笑。
苏漾一怔,才反应过来,人家并不是单纯来找她的,心理负担顿时少了些许。
她忙拿出老板娘的架势,乐呵呵的请人往楼上包厢走,沈随风给面子,扬了扬下巴,让她在前面带路。
“咱们的苏小将军打仗打的好,做生意也像模像样的!”他喝着她亲手倒的茶,打趣她道。
苏漾笑嘻嘻的应下他的称赞:“弃戎从商,我做什么不厉害?”
“是是是。”沈随风奉承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苏漾脸色稍微冷下来,上次若不是多亏了沈随风,她很有可能被那只狗给当成加餐了。
“我好多了,活蹦乱跳,能吃能喝,你看,现在都比上次见面要胖许多呢!”她笑着道:“其实你今天不过来,我改天也要找到你,亲自表明谢意的。”
她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想跟沈随风道谢,可想到当初因为那件事,沈家和她闹得那么难堪,就失去了面对那一家人的勇气。
拖着拖着,一直到现在,都没过去。
沈随风显然不信:“我在家等了你两个多月,都不见你过来,心道你许是忘了,你个没良心的,还非要我来讨你的谢谢不成?”
“我的错!”苏漾自认理亏,忙双手合十的求饶道:“为了表达谢意,以后你来这里,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