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云本来是想着安安静静的陪阿爹阿娘几天,刚从街道口转到府前巷,和迎面走来的胡易县令碰了个面对面。
“几位将军,听人说你们回来了,我还不信,刚去了一趟孟老头家,清婶说你们找铁大去了,这不,正准备去找你们。”
“胡县令,你们聊着,我先走一步。”铁大说着,叫上正在前面不远处慢慢走着的孟老头一道走。
“胡叔,我们这是想着好好陪阿爹阿娘几天,所以……”
孟晓云正欲解释,被胡易摆手打断。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此事还真的晓云你拿主意不可,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出来找你们了,你们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来县府一趟,什么时候都可以,还有胡庸那小子早上才离开的石河县,回大南山去了,是他告诉我你们这几日肯定会回来,所以我安排人一直在码头等着你们。”
“那行,明日晚上或后天上午,我们去县府拜访胡叔。”
“好,那我等着,记住,一定要来。”
晚上,喝的是阿娘自个在家酿的水酒,没有嫣红、界灵等人酿的药酒味浓、香,但酒劲足,没有任何杂味,几人喝的时候,都没有运功逼出一丝酒劲,孟雪也喝了一点,奇怪的是肚子里可以吞下任何东西的雪炁,竟然三杯水酒下肚,就给醉趴下了。
留下来的界灵、孟雪和阿娘一道做饭菜的时候,界灵告诉阿娘孟雪不是孟晓云真正的儿子,阿娘也就没有再多问,孟雪在一旁听了,鼓着腮帮子瞪了半天界灵。
酒过三巡,孟晓云开始说自己这几年在玄武岛上的事情,当讲到找到了父亲和另外两位族人的消息,三人都已经在玄武岛上过世的事情,阿娘一个劲的抹眼泪,最后自己拿了一个小杯子,自顾自喝了三杯,坐在一边不吭声。
孟老头和铁大举杯倒下一杯酒撒在地上,念叨着三人的名字,重新倒满一杯一口闷了。
“晓云,一切都过去了,孟部落以后就靠你们四兄弟了。”孟老头嘴里喃喃细语,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孟晓云几人听的。
“两位阿爸,我已经放下了,人都有生老病死,每年能到父亲和两位族叔的坟前上个香,就够了,来,我们兄妹几个敬阿爹阿娘一杯,为了这么多年以来阿爹阿娘的辛苦,祝阿爹阿娘越来越开心!”
“敬阿爹阿娘。”众人举杯,阿娘一脸慈祥的笑着,已经醒酒的孟雪将头偏到一边,嘴里嘟嘟噜噜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铁大,明天我俩带上他们几个娃,一起去趟族地吧。”孟老头说道。
“好的,也该去清扫清扫了。”
“晓云哥哥,要不我们将孟部落重建起来吧?”小白抬头看着孟晓云。
“对啊,晓云,这样的话你们以后成家了,多生小子,都可以在部落里长大。”孟老头也抬眼看着孟晓云。
“父亲,铁阿爸,这个事情再等几年吧,等我们查出当初部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找到仇家再说。”孟典抢先答道。
“嗯,阿爸阿娘,我已经有点线索了,如果没有将此事了了,你们在部落里长住,我们也是不放心的。”
孟晓云说到灭族之事,坚毅的脸庞闪过一丝狰狞,孟老头还想说点什么,被清娘扯了扯衣角,也不再开口。
孟部落的事情,孟晓云知道秦老和白狼大圣事后肯定已经知道些什么,甚至有可能白狼大圣当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但因为牵涉太广,没有及时出手阻挡,不管怎样,这个事情,一直都压在孟晓云心里。
这顿酒,喝到月升中天,待孟晓云修炼之后,几人相约连夜赶往孟部落旧址,个个脚下都不慢,天刚亮,就到了乌龙山脚下。
此时的乌龙山,背阳处的许多大树枝上还覆着积雪,风一吹,漱漱响着往下掉落,上山的大路上,积雪都化了,没有什么杂草、乱树枝的,看样子大雪封山前,孟老头和铁大应该来清扫过。
自己身上有斧头、大刀的直接开始动手,没有的从铁大那里拿来部落里砍柴火的那种柴刀,都搞不明白铁大在空间绳里放那么多柴刀干什么。
沿着大路一直往山顶,路两边的杂树、刺藤之类的全给砍了,一路砍到山顶祭祀台,将孟达孟冲母亲的坟墓周边,所有的杂树之类的都砍得清情爽爽,再重新给坟堆覆了一层土。
清娘给他们准备了很多香烛、糕点,一一摆上,祭上一壶酒,铁大独自一人坐墓前说了不少话。
中午,几人就在祭祀台上就着兽肉干等干粮喝上一点,孟雪怎么说都不敢再喝自家酿的水酒。
下山后,孟晓云四人也不管正在化冰的石头河河水有多喘急,光着上身跑石头河里摸白条鱼,看得小白、界灵心头痒痒,也双双跳了下去,孟雪趁着不让自己下河的孟老头和铁大一个不留神,一个筋斗也入了水。
孟雪上岸后,偷偷摸摸的独自一人进了趟林子,出来的时候一脸的得意,孟晓云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也不说破。
回石河县的路上,碰到不少其它部落出来狩猎、采药的族人,都与孟老头、铁大相熟,打着招呼,询问孟晓云等人是何人,孟老头和铁大都是左右而言它,也没有人再多问。
回到孟老头家里后,清娘看着孟雪一个劲的从空间戒指往外面掏鱼,满脸堆笑:“还是我的乖孙子厉害,瞧瞧你那些叔叔和姑姑,一个人就那么几条,咋好意思拿回来。”
小白听了,拿手指捅界灵,说道:“阿娘好偏心。”
界灵的头点得像鸡啄米,嘴里不停的“嗯嗯”出声。
“阿爸,阿娘,我先去一趟县府,找胡叔聊点事情。”孟晓云将白条鱼都放到一个大水缸里,往外走去。
“好的,记得回来吃晚饭。”阿娘仍然蹲在那里和孟雪一起数孟雪捉回来的鱼,抬头瞧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孟晓云喊道。
“阿娘,我晓得,阿爸,你们少抽一点烟。”
铁大正和孟老头坐在门口抽烟,两张脸都被烟雾缭绕,孟晓云伸手从一旁凳子上拿了一张长条形叶子,捏了点烟丝滚成一根棍子状,接过铁大递过来的烟头给点燃了,一边抽着一边咳着往县府走去。
“这么呛,不知道百越之地的憨头哥咋那么喜欢抽,烟杆从来都不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