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叔叔为什么要去救那个小姑娘?那个,你叫平和岛什么来着?叔叔稍微有点记不清了。”
赤林眯了眯眼眸,打量了下眼前的高个男孩,啊,他想起来,这家伙好像是那个小姑娘的同学吧?
等等,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印象?记忆断片的感觉让男人眼眸微沉了些许。
说起来从昨晚遇到那个小姑娘开始,他的脑子里好像就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东西,难道被砍人魔砍过还有失忆的症状吗?
开什么玩笑!喂喂他可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静雄皱眉盯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赤林难得有耐心了一回,跟他稍微解释了下:“叔叔我啊,上次被砍人魔砍过后就有点记不清之前的事了,说起来,那个叫花野的小姑娘是不是住过叔叔家里?”
男人想起家里那间还没收拾的卧室,很明显是女孩居住的风格。
“……你都忘了?”静雄唇角抽搐着,简直不想相信这种荒谬的借口。
只是心底却隐隐有种预感,这个男人说得是事实。
赤林抬手摸了摸头发,嘴里轻笑着就准备岔开这个话题了:“大概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吧,你脸色很差哦,没事吧?你也没太担心了,小姑娘不会有事的,那些混蛋家伙可是绑架人的行家了。”
他多少还是做了点事的,比较调查了那群伤残的黑衣男人,另外那个被割喉的男人还没死透呢。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危险了吗?明明看着就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嘛。
要是能吸取教训就好了,这边的世界可不是她那种小姑娘能随便走进来的。
虽然她的父亲是那个人渣花野。
“赤林桑,我是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一件事,你不去见花野那家伙的话,你绝对会后悔!”
后悔?
赤林眯了眯眼眸,瞧着放完狠话就转身走开的金发男生,嘴里嗤笑了一声。
叔叔这种人可不会有这样无聊念头的哦,如果后悔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他们这种人存在了。
赤林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闲心为了个不怎么熟悉的小姑娘费尽心思。
隔天下午,xx路的警局里。
伊安单手托腮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那个所谓的片桐家族的管家先生,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堆,其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接受片桐家的改造。
她晃了晃锁在手腕处的手铐,表情冷淡的瞧着那人,唇角微扬起的弧度很讽刺。
“花野优,你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接受片桐家的援手,要么就好好负起杀人的罪恶感死在牢里。”穿着黑色西装的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依旧很有耐心的劝说着她。
伊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好半晌才问了句:“她呢?”
管家眼底的暗色一闪而过,随后了然的应声:“夫人在大宅等你,如果你接受的话,我会处理好相关事情。”
“呵,还真把自己当成柔弱的金丝雀了啊,我的母亲千野惠啊。”伊安低垂着眼眸,嘴里轻声呢喃着。
她似乎早就有了决定,也没再询问他就给出了答复:“可以啊,我接受了。”
管家并不意外她的妥协,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道:“希望花野小姐能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今晚之前会接你回大宅。”
“可以哦,我知道啦。”伊安面色不变的应着声,然后就跟着看守人员走出了探监室。
把这女孩带进片桐家真的没问题吗?管家心里这个念头一闪即逝,随后就按着家主的吩咐办事了。
他只是个管家而已,无论怎样的命令都只有遵从的份,哪怕那位夫人的愚蠢指令也一样。
『不要再找我了,我还活着,静雄。』
伊安在离开警局后借了管家的手机发了条短信,随后就拉黑了他的号码。
她已经不能再让她珍爱的朋友牵扯进来了。
管家对她的举动视若无睹,后背挺直的坐在她身旁,视线径自看着前方。
伊安撇撇嘴,对他的端正坐姿嗤之以鼻,她眼神平静的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微抿着唇一言不发。
片桐大宅坐落在新宿某处,周围看着都像是同等家世的人家,光从外表来看就很有古老韵味了。
只可惜行事手段太卑鄙了点。
伊安被带进大宅后没有立刻去拜见主人,她享受了把被人伺候的滋味,泡过温泉浴后就里里外外都换上了新装。
高定的淡粉色樱花和服穿在身上很合适,遮掩不住的身材曲线颇为诱人,外露的肌肤看着就很细滑粉嫩,踩着木屐的双脚正不急不缓的走在长廊里。
片桐惠第一眼见到这样盛装的女儿时还有点晃神,随后掩饰般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走近坐下。
“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的母亲大人。”伊安弯了弯唇角,脚步随意的走过去,径自坐到了她的对面。
片桐惠眉心微皱了下,嘴里不客气的训斥着:“花野优,看来你缺乏的教养不止一点半点,不过也没关系,我会安排人好好教导你的。”
她是还不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吗?还敢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果然花野那蠢货的女儿还真是让她厌恶。
伊安掩唇轻笑了下,随后懒洋洋的说了句:“那我该说谢谢吗?片桐夫人。”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虽然她没表现出太大的敌意,却也没打算跟这位想杀了她的生母装什么友好。
片桐惠眼底的厉色一闪而过,随后语气淡淡的说道:“花野优,不要试图反抗或是逃走,我相信你有那个能耐,也没小瞧过你。”
伊安瞥了眼她的脸色,晃动着手中杯子里的清茶,继续等她的下文。
“但你的朋友或许就没那么幸运了,比如弘君,田中君,门田君,还有那位平和岛君,都是你在意的人吧?”
“或者说那位赤林先生,他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吧?”
眼前这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正轻描淡写的威胁着她,字里行间似乎很笃定她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