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还没有机会拿到!”张思齐笃定道,“昨天有一个时间段只有护工一个人在,我和梅爱苏都在宾馆,那时候护工并没有偷玉环?说明那时候她还没有被控制。”
“昨天晚上傀儡来了一次,任务没有成功!说明操控者改变了策略,所以护工被控制是今天早上的事。早上护工刚得手就被你截胡了,陈紫苏的玉环一定在你手里!”
“视频你也看到了!后来我被那个女医生搜身了!她拿走了啊!”
“视频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没找到!她只拿走了你的龙形玉坠!你那么自信满满地去捉妖,下的饵都没舍得用这件绞丝玉环,可见你绝对不会拿陈紫苏的绞丝环冒险!”张思齐说着举了举手中的白玉环。
“说吧!你把陈紫苏的绞丝环藏哪里了?”张思齐从容道。
钟和冷笑了一声:“我自信满满地去捉妖!你是故意激怒我一个人去的吧!等着看我笑话!趁我不备,偷我的环子!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坑我!”
“我没坑你!”张思齐舌头底下压着那句“是你自己蠢”,没说出来是怕对小朋友的打压太重,影响他成长。
“没坑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这事本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我是为了你们才去捉妖的!你要是愿意一起,说不定都抓住幕后操纵的人了!”
张思齐笑了:“怎么跟你没关系了?你跟陈紫苏不是娃娃亲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根本就不认可娃娃亲的说法?”
钟和怼他道:“环子不是被你霸占了嘛!娃娃亲将来肯定也是被你霸占去!所以跟我没有关系了!”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钟和一惊一乍,激动道,“那个视频!那个视频的拍摄位置是窗外!靠近护工站的那个地方!当时你在窗外偷拍的!用护工身体做掩护,所以我们都没有发现你!你怎么会动作那么快?你从大楼外面爬到窗边偷拍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思齐淡淡地说道:“从大楼外面爬过去偷拍你们?你当我是蜘蛛侠吗?费那个劲干什么?我就是在楼上窗户的位置把手表放下去而已。”
“那你怎么知道她会上楼?我跟踪她出了楼梯口,向下看没看到人,就以为自己跟丢了,习惯性往下面楼梯看,这是大多数人的心里盲区,你没有跟在后面,怎么知道她会上楼?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向上跑了两层找到我们?时间那么短,你怎么跑过去的?”
张思齐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小事情!不要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好吗?我受过一些专业训练,耳力、目力和速度能比一般人快一点点。”
钟和忽然执拗道:“怎么我在意的事就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了?你在意的事就都是重要的大事?比一般人快一点点?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如一般人,是吧?刚刚你坐着不动,我怎么都够不着你手里的玉环,把我耍得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你这么能耐,你自己把陈紫苏的环子找出来啊!问我干什么呀?你若是半小时之内能找出来,我就替你做一件事,回答你一个问题,你若是找不出来,就把我的环子还给我,然后回答我一个问题!”
钟和孩子气似的小脾气,惹得张思齐笑了:“你这是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你一大早叫我过来,肯定是有事让我帮忙的,对吧?”钟和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反应过激了,便语声缓和,让自己放松下来。
“你倒是聪明!”张思齐笑道,“我有个同事,昨晚出了一点状况,医生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但就是昏迷不醒,我想让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他弄醒。”
钟和无奈苦笑一下:“大哥!我还是个实习生!我还没考到执业医师证呢!你别害我行吗?”
“没关系,你就看看,随便治治呗!不会毁你前程的!”张思齐笑道。
钟和继续苦笑道:“我这才来实习一个多月,前两天因为陈紫苏的这个情况,已经惹得急诊科医生不高兴了!你还让我参与治疗?这次要得罪哪个科啊?人在烧伤科是吧?”
“恩,是的,在烧伤科。”张思齐一边自顾自的说话,一边让钟和站直,手臂悬空伸直,右手捏住钟和左手掌,然后将自己的左手自下而上轻轻地迎合上他的右掌心,望着他,耐心诚恳的表情说道,“他连续几个晚上没睡,昨晚在这个房间遇到那个黑影,就是一团黑气包裹着一张人形剪纸,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倒地了。我让医护人员来看,体检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她们说他可能只是累睡着了,让我耐心观察一天,可是我没办法同时看护两个昏迷的病人。”
“累睡着了?”钟和思索着道,“一个成年男人,突然累睡着了,还睡了一整夜?你同事?那体能肯定不弱,就算是熬了几天几夜没睡觉,昨晚到今天早上也该醒了。这么反常,定有古怪!唉?你这是要干嘛?”
“你不是要玩游戏嘛!你让我自己找陈紫苏的绞丝环吗?”张思齐看着钟和的眼睛说道,“十点零五分,就从现在开始计时。你不要动!听我提问,你回答就可以了!”
“你是叫钟和吗?”
“好吧!现在就开始啊?我没看手机时间呢,万一你糊弄我呢?”钟和一边说一边想把手抽出来,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啊——!你干什么!”
“玩游戏的规则你定了,两种方式,一刑讯逼供,二站着接受问话,快问快答,你选哪种?”
张思齐的手纤细匀称,白净细腻如一件完美艺术品,出乎意料的是,看似修长纤弱无力如葱白一般的十指,力量奇大,只是用手指蜻蜓点水捏过钟和的手掌,他就觉得左手掌骨似乎被捏碎一般传来剧痛。
之前张思齐捏住钟和手腕的时候,钟和就明白只要他不撒手,自己是挣不脱的,暴力最大的作用就是能让人简单直接地服从。
“站着问话!”钟和迅速认清现实,立即变乖。
“你是叫钟和吗?”张思齐平静开口。
“是!”钟和收敛心神,认真应对道,他也很好奇张思齐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你是实习生吗?”
“是!”
“我刚刚捏的是你的左手吗?”
“是!”
“我刚刚捏的是你的右手吗?”
“不是!”
“你觉得我帅吗?”
“帅!”钟和不由自主笑出声,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
“你觉得我凶残吗?”
“不……,不觉得你……”钟和答的有些磕磕绊绊,他心里想的是张思齐刚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毫不犹豫下重手捏自己的行为,只怕骨子里还是隐藏着残暴的本性。
“你喜欢上陈紫苏了吗?”
“不……,不……喜欢!”
张思齐这两个问题,让钟和猝不及防,完全没有想过这样问题的答案,似乎回答是与否都不太合适,需要仔细思考斟酌,最好能解释说明一下,免得误会,可是还来不及完整回答,张思齐下一个问题又抛出来了。
“陈紫苏的玉环在这个房间里吗?”张思齐一直以同样的语气、语速和同样淡然物外的神态来提问,似乎他只是一台提问机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啊!”钟和稍一迟疑,手掌便传来剧痛,“不是!”
张思齐的手平稳而敏锐,他感知到钟和的手掌重量微微下压了一毫米。
“陈紫苏的玉环在你身上吗?”张思齐依然波澜不惊地询问。
“不在!”
“陈紫苏的玉环在卫生间吗?”
“不在!”
“陈紫苏的玉环在橱柜里吗?”
“不在!”
“陈紫苏的玉环在地板上吗?”
“不在!”
“陈紫苏的玉环在床上吗?”
“不,在!”
“陈紫苏的玉环在枕头下面吗?”
“不在!”
“陈紫苏的玉环在垫被下面吗?”
“不在”
“陈紫苏的玉环在她自己身上吗?”
“不在!”
张思齐撤手,转身果断利落,快步走到紫苏床边,伸手去拉陈紫苏的衣领!
张思齐满心自信而笃定自己的判断,绞丝环应该就在陈紫苏脖子里戴着呢!
他以赢家的心态,心里暗暗感叹道:钟和这小子可以!会玩!用自己的玉环冒充,让人以为玉环被拿走了,其实还留在陈紫苏脖子里。
然而,当他拉开衣领,看到的是一片光洁细腻的皮肤,脖颈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