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紫苏有些难过的低声道,“对不起!我脑子可能有些混乱了!我究竟住了几天?”
“你周日住进来的,今天周二了!”张思齐道,“你父母安排的相亲联系不到你,很着急,我替你编了个理由,团组织拓展集训的时候有人需要急救,你忙着救人把手机落在小南山。”
“后来单位派你临时出差,没来及去找手机,我替你找回来之后,手机关机一直没找到充电器,所以拖了许久才看到你父母的消息,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你自己注意别讲露馅了!”
“啊?谢谢!谢谢!”紫苏一迭声地道谢,能替自己安慰好父母是对她最大的帮助,“太感谢你了!我回头请你吃饭!”
“你这么喜欢请人吃饭的啊?你欠我多少顿了?”张思齐笑道,“我周一早上还替你给你领导打了电话,说你生病住院了,请了一礼拜假!”
“啊!太谢谢!”紫苏越发惊讶,发现张思齐这人一个优点,细心周到,考虑周全。
“顺便提醒你一句,我当时冒充你爸爸!回头领导那边别说露馅了!”张思齐指了指玉凤凰带扣,“还给我吧!”
“好吧!玉还给你!等我有钱了,再买吧!”紫苏现在对张思齐内心充满了感激,“我发现你一个优点!”
“什么优点啊?”张思齐有些窃喜道。
“你很擅长说谎!”紫苏眼里闪着光,使劲捏了捏凤凰玉带扣,“这算是目前你身上最大的优点了!”
“切!挤兑我的功力见长啊!”张思齐撇嘴道,“我帮你这么多忙,你就不记点我的好?”
“好吧!我免费陪你逛半天古玩市场!”紫苏笑他撇嘴的样子孩子气十足。
“这还差不多!”张思齐笑道,“这周六上午,一言为定!我要再买一件玉器。”
紫苏恋恋不舍地把凤凰玉带扣搁在张思齐手里,放手的一刹那,心中万分不舍,好像自己放开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感慨道:“这件玉凤凰虽然不完整,但是玉质真得很白润,雕工也精致,你能买到,运气真好!”
接着叹口气继续说,语气里都能拧出柠檬汁的味道:“果然眼力好的拼不过运气好的!有些人一辈子吃苦受累起早贪黑跑一线,努力淘土扒沙吊葫芦,淘换不到一件好玉器!你这个棒槌还没入门,闭着眼睛都能捡到一块美玉!好好珍惜你的玉缘吧!别浪费了!”
张思齐非常开心地拿回凤凰玉带扣,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也觉得我运气一向爆表!学啥像啥,做啥都能成功!我是最棒的!”
“唉!”紫苏微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真是一点不谦虚!”
“小姐姐,你还没告诉我,我这件玉器值多少钱呢?”张思齐快乐的情绪也感染了紫苏,“我看看我买的亏不亏?”
“玉器的价格呢,只有成交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价格,其他的都是估价!所有的估价都只能作为参考,而实际成交价可能跟估价差距比较大!”
“这是为什么呢?”
“打个比方吧!比如一瓶纯净水,你觉得它的价格是多少钱呢?”
“不考虑品牌和重量的话,一元钱到五元钱之间吧!”
“对呀,你看这一元钱到五元钱之间就是一个估价区间,虽然钱少,但是也是有五倍的波动幅度呢,如果是一百万和五百万之间的估价区间,你的感受就会更明显了吧!”
“如果给你一笔钱,你觉得你多少钱能买到一瓶水?”
“哈!你考验我的财商吗?我知道你想讲什么了!不同情况下,不同市场需求,交易价格都会不同!景区山顶的水可以卖到十五元一瓶,同样的水,超市供货商进货价可以是三毛钱一瓶!如果是在沙海里卖给一个快渴死的土豪,一瓶水可以卖到一万元,对吧?”张思齐笑道,“你越来越有当老师的潜质,都学会循循善诱了!”
“你饿不饿?我给你点个餐。”张思齐一边翻手机一边问,“请你吃的,当讲课的报酬!想吃什么?”
“这么抠!你以后准得发大财!”紫苏笑了起来,“我一堂课就值个外卖啊?我想吃面条!饿死我了!”
“面条没有了!时间太晚,给你点份西餐吧!”张思齐乐呵呵道:“鸡翅、汉堡和奶茶!”
紫苏原本听他说点西餐,“别太浪费”的话刚到了嘴边,结果被张思齐后面的话硬生生堵回去了,噎了半天没说出话,真有人把鸡翅汉堡当西餐?心道那个奇葩还真有同类呐!
“要不然奶茶换成纯净水怎么样?”张思齐笑得人畜无害,“看看订单上到底多少钱一瓶!”
“好呀!”紫苏脸上尴尬笑着,腹诽道:抠死你算了!
她觉得张思齐真能干出这事,内心里不得不惋惜道:多好的皮囊啊!可惜了!幸好没在昏迷前许诺什么以身相许的戏码,要不然跟这种人一起生活,那真得是生不如死吧!
“要不!你把鸡翅汉堡也取消吧?”紫苏想了想还是说了,“我不爱吃鸡翅汉堡,要不然你看看有没有送鸡蛋灌饼或者烧饼夹里脊的!”
“哦!你不爱吃啊!那我取消了!”张思齐操作迅速,手指翻飞,迅速发信息给龙博,让他马上去买,鸡蛋灌饼和烧饼夹里脊各一份送到妇科,外加两份奶茶。
紫苏望着那双灵巧而好看的手指像跳舞一般,正有节奏地点击着手机屏幕,痴了半晌,忽然有些脸红转移了视线。
张思齐眼睛看着手机,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姐姐,你的那个绞丝玉环,有什么来历吗?”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在老家院子后面的树林里捡树枝,捡到了一个小婴儿,那时候应该是天黑了,我太小又没力气,留在树林里走不动,遇到一个人把我送回家,据说我当时就昏迷不醒了,就是那种,农村说的丢魂儿,你应该没听说过吧!我外婆就求那人救救我,他给了我外婆一个铃铛,一个玉环,让我外婆挑着铃铛喊名字,喊了一天一夜我才醒过来,后来说我必须常年玉环不离身才能平平安安长大!所以我就一直带着了!”
“是不是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很离奇吧!”紫苏笑地羞涩,“我以前也很不好意思说这事,我自己都觉得像是迷信!”
张思齐仍然没有抬头:“你那时候多大?这些事应该不是你自己记得的吧?”
“三岁不到吧!确实大部分都不记得了,是外婆告诉我的!”
“也许是你外婆骗你的呢?”张思齐不经意地说着,依然在玩手机。
“不可能!我不许你这么说!”紫苏忽然大声吼道,她提起外婆,内心里会格外地庄重,决不允许别人表现出这样轻慢随意质疑的态度。
张思齐被紫苏突然的愤怒吓了一跳,见到她生气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思齐还想引她再说:“你一直戴着玉环,有没有发生什么奇遇之类的事啊?”
紫苏却情绪低落,完全没有了谈论这件事的兴致,扭过头去完全不理会张思齐的存在。
张思齐起身到门外,见龙博正在楼梯口等候,迎过去问他:“你伤好了吗?”
“好的差不多了!”龙博将手里的鸡蛋灌饼、烧饼夹里脊和两杯奶茶递给张思齐,“病房里住的谁啊?这个点巴巴儿地让我买了送来献殷勤?要么告诉我是谁,要么多给点儿跑腿小费!”
张思齐塞了一百元给龙博道,“不用找了!小费!闭嘴!汪半夏醒了吗?”
“你消息还挺灵通!汪半夏刚醒,我大哥正准备去看他!”龙博笑道,“文锐这两日都不露面,这是不打算见我们哥俩了吗?”
“他在营救行动中受伤,到现在昏迷不醒呢,不能去看你们了!”张思齐道。
“啊?这么严重?在哪个科住院的,我想去看看他。”龙博很是担心。
“我已经安排他回上海治疗了,放心吧!”张思齐道,“不用担心他,我会给他最好的医疗条件!他的身份不太方便,尽量少跟他联系,你跟汪南星应该都懂的!”
“哦!明白!”龙博悄声道,“你的身份是不是也必须保密啊!”
“你说呢?”张思齐警惕地望了周边环境一眼,低声道,“尽量不要对人提起我,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