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和不认识那是什么,外形像蛇,可,可这也太纤细太细小了吧!细得就跟条绿丝线似的!
诶?红色逐渐消散,渐渐成了墨绿色,绿色也越来越淡,逐渐成为浅绿色,发着淡淡的荧光,头颈部似乎也不像刚才那般张力十足,一副随时要弹跳起来咬人的感觉了。
“有针吗?”紫苏居高临下看着钟和,声音听不出起伏波动,眼神却有些凶狠,只是眼里的血红色已经消退,不似刚才那般全身散发着戾气。
“有!有!有!”钟和以为她要用针扎那虫子,急忙从护腕中摸出一根毫针递给紫苏,虫子比毫针粗不了多少,他有些困惑道,“您看,这个能用吗?”
“消毒了吗?”紫苏接过针,偏了偏头,“去操作间拿瓶碘伏棉签给我!”
钟和拖着半边麻痹不能动的身子,爬了两次才爬起来,拖拖拉拉进操作间拿了瓶碘伏棉签递给陈紫苏,识趣地退回操作间门口,倚靠着墙观看,精神紧张。
紫苏接过碘伏棉签瓶,打开取出两支棉签棒,熟练地给自己左手无名指指尖消毒,严格按照操作程序,反复消毒三遍,接着给银针消了毒。
左手大拇指捏紧无名指指腹,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住银针针柄,快速刺入左手无名指,拔针,针孔处迅速涌出鲜血,取干棉签擦去不成滴的血,直到针孔处聚集的血液形成一滴饱满而鲜红的血珠。
手腕翻转,一滴完美的血珠迅速飞出,向着那条蛇形小虫砸过去,小蛇虫迎着血滴极速跃起,只见一条淡绿色荧光一闪,小蛇虫与血滴同时凭空消失了!
一眨眼的功夫竟然不见了!等钟和反应过来,目光在紫苏周围到处搜寻,可就是找不到,那东西体型太细太小,比根牙签还细小,真钻地缝里或者哪个缝隙里,估计就算近在咫尺也难以瞧见,更何况那家伙似乎还能变色!
看不到那东西了!这让钟和有些恐慌,之前使自己产生幻觉,感觉被一只柔滑湿腻的小手牵着走,做出调节病人药液滴速等种种奇怪行为,也许就是这种虫子作怪吧!
如此细小的蛇虫子,长相好生奇怪,大约属于不明生物体吧!
万一它咬了人,使人产生幻觉,做出各种危险行为怎么办?万一像科幻电影里的寄生虫一样,进入人体就会造成人体变异,使人变成僵尸,见人就咬,引起人群大面积感染,很快引起全城恐慌,形成灾难性事件,怎么办?
一想到大荧幕上,那些灾难性影片的场面,钟和感觉就快晕厥了,怎么能让如此危险的生物轻易消失?陈紫苏究竟了解多少?
看陈紫苏的样貌,似乎行为反常,该不会她被那不明生物体控制了大脑吧?
说不定,可能,已经躲藏进她身体里了?
想到这些,钟和再也站立不住,迈腿就往前冲,他要给陈紫苏把脉,检查身体,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砰!
钟和重重摔倒在地!
他忘记自己半边身子还麻木着,冲得急,一脚没踩稳当,整个身体立即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
钟和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砰砰”两声,头磕在桌子底下了,磕得他懵了几分钟,才意识到刚才做梦了!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伸向他,一手护着他头顶,一手扯住他肩膀,把他从桌子底下拉出来。
钟和抬了抬右手,发现抬不起来,换了左手手背抹一把嘴角,揩去已经流到下巴的哈喇子。
“怎么了?”紫苏声音低微柔和地贴近他,“做梦了?”
钟和想起梦中场景,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陈紫苏,心脏怦怦乱跳,神思恍惚道:“我手压麻了!”
紫苏扶他坐好,很自然地帮他揉捏着手臂。
“梦见什么了?脸色惨白成这样!”
钟和望着紫苏的双手,皮肤白皙柔嫩,指根如削,至指尖一水儿得纤细,好似剥皮洗净的葱白,指甲干净齐整,这明明是弹钢琴的手啊,真无法想象,这双手会拿着武器,通红的烧火棍,双眼冒血,杀气腾腾!
梦中人物场景清晰,似一幅静态画面,钟和跳出梦境,回看画面时,反而可以发现更多的信息,在床底墙角的阴影里似乎蜷缩着一个黑影,加以仔细辨认,像个老年男性,头戴鸭舌帽,瞧不清脸面和表情。
这个梦境实在太奇怪了,竟然还有个隐藏的人物?
这梦暗示了什么?
钟和抚摸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在紫苏的脸上窥觑,希望可以探寻到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然而她的脸色异常平静柔和,读不出任何一点点波澜。
“我梦见了你……”钟和一眼瞥见紫苏左手腕处肤色似乎有些色差,好像有一条银丝线,沿着腕部皮肤正好缠绕一圈。
钟和心里一惊,立即疑心这就是那条小蛇虫,原来是进入紫苏身体了!
想到这里,钟和像被火燎着似的缩回手臂,思绪翻滚,难道刚才见到的那些情景不是梦境?难道陈紫苏真得用血投喂了一条不明生物体?
难道那条小蛇虫已经寄生在紫苏身体里了?她会不会已经变异了?
钟和惊吓躲避的眼神,全都落在紫苏的眼里。
“怎么了?梦见我变成鬼了啊?”紫苏笑道。
不知为什么,钟和忽然觉得紫苏笑得别有深意,对她的疑心越发重起来,怎么看怎么觉得印证了自己的推测。
他赶忙扭头看了一眼挂钟,竟然已经五点多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做了一场梦,除此之外,竟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抑或重大事故已经发生,梦不仅是梦?
钟和困惑起身,站到顾长天背后,用手轻轻拍了拍顾主任肩膀,发觉他正在沉睡中。
接着去拍路惊问的肩膀,“路老师!快醒醒!”
正当钟和担心顾主任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唤醒的时候,顾长天已经迷迷糊糊抬起头,似睡未醒地“嗯嗯”着。
“顾主任,你怎么也睡着了,是不是做梦了?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陈紫苏变成了一条毒蛇!”顾长天闭着眼睛说道,似乎意识仍不清醒。
路惊问道:“我也梦见陈紫苏变成了一条毒蛇!”
钟和惊恐地发现,他正在用力抬起头,贴在桌面的半边脸皮似乎黏在桌面,融化掉的皮肤已经化成粘稠的胶状液体,在他用力拉起的过程中,在脸与桌面之间,扯成无数的拉丝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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