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土味情话
五月云覃2020-07-05 12:183,661

  仿佛上百年的轮回。

  既然昏迷不醒中,神女的脸上毫无生气,双眸紧闭,鼻梁依然灵动飘逸的挺在一个最好看的位置。

  神女没死,但薄唇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伍月不敢醒,有几种醒来后的可能性,她一时间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哪一种可能性。

  一是,最好不过了的结果还是穿越回故国,虽然貌丑,位低,没钱,二十九岁仍然没有过男朋友。

  二是,仍旧如同上一次,自己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有些管子里输的是雾霾冰蓝,有些管子里输的是血,还有些管子大抵是用来检测他的生理指标的,床头的检测仪不时发出滴滴的声响。

  自己不希望再次被魔王盗血。

    “我可以进去么?”

    似乎门外传来一个挣扎的男声。伍月不禁拧紧了眉头。

  看来不是以上猜测的任一个结果。

  这个男声充满了诱惑的瓷音,是无邪。

  好。中气十足的至少证明他没死。

    明显他被挡住:“恐怕不行,太后说了,神女现在需要静养。”

    无邪明显有些不耐烦地狠狠抽了一口气,而后他对那人说:“让我进去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醒。我跟月树太后谈过了,如果下一次我昏死了过去,没能再醒的话,怕是就醒不过来了。让我进去,也许神女能感觉得到我来过就好了……”

  伍月用尽全力想要醒来,终究还是无法逃出那团纠结着的冰蓝,阴气逆血上行,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自下而上……

  伍月似乎被拎着扔出去,仿佛昏迷中又过了几个世纪。

  自己躺在一块阴冷潮湿的草垫子上,血不断地涌出去,漫过草垫子去,让自己虚脱出去,漂浮在肮脏的空气里,一阵紧似一阵地呼唤自己。

  自己冲着草垫子上呼唤着一个名字。

  “粥儿,粥儿——”

  “——嘭——”的一声,感觉猛地出现一个名字,闪电般的抓住了那草垫子上的躯体,不断地摇晃着它,“伍月——粥儿!”

  “粥儿,不要哭!是梦魇住了吗?”伍月左右晃动那俱身体的肩膀,然后就迅速醒了,但是却不愿意醒。醒来的她不如梦里的她踏实,可以一晌贪欢,可以眉头不用紧锁,可以安然享受那个怀抱的温暖。

  “你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演那个伍月老师?……你从哪里来,到底你来之间的故国是真实的,还是这铁梨花之刑是真实的。还是两个都是假的,到底伍月和花粥,这两个人哪一个是真的我,还是我本来就该是她们俩个的合体……”伍月于那个莫名阳光的照射下,银色的网中跟自己纠缠不清分不开。

  自己坐在在浓烟还未消散的屋顶瓦棱之下,窗子之外似乎有一片火红的夏天石榴个个乐开了嘴儿。

  “你为什么要醒过来,碧血是你一直也摆脱不了的宿命。……你是心理龌龊还是行为变态……”

  伍月不愿意睁眼,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这具身体晕倒了,铁梨花的刑罚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既没有如同希望中那样回到故国,当然也沒有真的在太后的步辇上撞死,睡梦里自己甚是紧张地把双手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没有伤痕累累,两条腿也似乎运转正常。

  虽说自己极是看不惯那个花粥临阵退缩的做派,但是不得不说,光滑细腻触感的小腹部分,让自己第一次庆幸自己不用受那个残无人道的惩罚了。这是一件自穿越而来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嘟。嘟……”

  昏昏沉沉的梦里有一个伟昂挺拔好看的身影,他蹲下来,虽然跟自己一起坐了,光小腿就要比自己躺着的身躯高上一半……

  “你……你扭过脸来,让我看看……”伍月一股子蛮力掐住自己脖子和耳朵,死死扣住,硬想不让把他的脸扭过来。他惯是不吭一声,泰山崩于前而不回这一头的气势。足足抗了一柱香的时光,终是精疲力乏。

  伍月最终放弃了抵抗。

  放任自己堕落下去,任他把自己的脸放在他的膝盖上,那股熟悉的热情迅速蔓延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自己在自己原来的身体里和借用花粥的身体里,都不曾出现过的一种感觉。

  心液奔流,万劫不复。

  太阳底下,时光如此静好。

  流华飞溅之中一首酸曲,类似于故国西北许是赶牲灵的老汉喊的,从远而近,瓦棱之下,清水般荡漾开来:

  “十月里石榴红就来,爬山越岭看你来呀。啊格呀呀呆,石榴来你就开花花呀,圪枝枝你就多。你的心眼比俺多呀,啊格呀呀呆……不想旁人外光想你呀,盼望和妹妹你结成双呀……天上下雨地上流,啊格呀呀呆;白天吃哩是一锅饭,黑夜俩人睡哩一枕头。”

  原来你会唱这种土味情话吗?终于挨到了一起,伍月忍不住瞇着眼睛看出去,他的脸有点长,从自己的角度看出去,下巴有点长;是令自己心惊肉跳的一张脸,眉目清秀,很是令人着迷。他的左手好像是裹满了好大一陀纱布,可能是伤口太大,他就下意识的扬在半空,他右手抱着自己。挎着,窗外斜风细雨中一样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

  身子下面腐败的黄杆草被身体的些微响动,踩得刷刷直响。

  心里那个好呀,不知道人间居然有这样的一颗心,似乎原来心里一直是曲的,是皱的,是弊屈的。如今都伸展了,云开雾霁了。

  他眼睛戚楚中微笑着,说:“给你讲个笑话。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你就不是你了。似乎你脑子里面有道闸门,这闸门打开时,真实的你才被放出来,你就如同一只老虎,凶猛无比,露着燎牙,可临到危机,你却露出了自己软弱的心肠。那一刻我的心便是揪紧了,恨自己无能,竞不能保护你。”

  伍月心里想问:“难道你也知道有两个我?!”

  仰望着他,面部表情上却不敢造次,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把眼前的美好给破坏了。

  如镜中花,水中月。

  “你,也许将来会明白我的心。”

  “我爱你爱到了愿意放弃你,愿意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也可以说出这些话。”

  “什么呀!你一个古人怎么说出这样深奥难懂的话……”是啊,我看出来了。他两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凄凄惨惨的哭得如同一个孩子。

  旁边有个人一直嘻嘻假笑。

  无声无息的笑,居高临下的笑。

  伍月和他就不断地更换着拥抱,想能实现心里想抱抱他融化给他的愿望。就不断地想赖在他身上,摸摸他的脸,蹭蹭他的胡子渣上,从他的后背摸,辗转他的曲线,甚至于她红粉色的内衣被一展无遗了都不顾。

  那个居高临下的人跑出来捣乱,眉眼却越来越像那个月树太后,亲切感顿无。

  但是他似乎一直眉目清晰地对着自己哭。

  太后的影子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太后搂着无邪的肩膀说:“你不知道哀家是费了多大劲儿才能暂时保全了你们两个的!”

  “是吗?我知道……”低声细语呢喃他竞然把头埋进她宽阔温暖的袍子襟里摩娑。

  太后说:“咱们这行人要坐马车出门,你先是摩蹭,果然马车太小,根本装不下那么多的人。你人又高,腿长,圪蹴在前排座椅之间,根本不行……后来他们就让你下来了,说让你跟她告个别,也好死了这条心。”

  无邪离了太后的袍襟,扑过来,眼泪簇簇就掉下来,淌在伍月的脸上。说:“你不该醒过来的,你不知道这是个陷阱?……醒来了,你的命就没了。”他拽着伍月的的耳垂哀哀的哭。

  伍月心里顿时“咯噎”一声!

  太过憾惊过度,自己已经忘记自己只是个花粥的替身了,不过听无邪口气,怎么好像对自己而非对花粥隐隐有些爱意呢。他肯定是心里不忍心辜负了自己,却怎么又转身投入了太后的怀抱,自己恨的牙痒痒。

  “这不合适吧!”

  “渣男,有了心爱的人,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你到底怎么了?在两个女人面前耍花腔?”

  奇怪的是,自己恨不得跳将起来,去他妈的狗涵养,真想跳将起来,直奔出去,揪了太后那小三的头发,“啪啪啪”打脸,自己原来最不屑做这些狗血烂大街的事情。但是现在怎么觉得杀将出去,杀他个片将不留,是何其畅快淋漓的事情。

  “太后嬷嬷,您的面首太监没有百个,大概几十总是有的吧?”

  “如今国难临头,太后嬷嬷您倒要来抢神女的附马?而这附马竟然是您一手特批的行过合卺礼的。如若也成了您的入幕之宾,岂不要滑天下之大稽?”

  伍月症症地却无法动弹,纵使热血沸腾,双拳紧握,但她那双有些茫然的眼睛转向了无邪,对方扫视了一眼后,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移开了目光。

  他竟然没有看出自己是醒着的。

  这倒不是因为他态度倨傲,而是他完全没有想让自己醒来。说来说去,这只是一场告别的苦情戏。

  不过太后对此一无所知,一见无邪这种反应,顿时就冒出了一丝火气:“也是,她这种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但是,哀家还是想办法救了她回来,好在她很上道,自己撞到了拄子上,这样的话,哀家才能和魔王要人,神女一昏迷,显然他那一套掷之死地而后生的说辞就站不住脚了。”

  伍月自然不会做出回答,而无邪则顿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神情。

  怎么听太后的口气,不仅酸溜溜的,还好像有点委屈的意思呢?

  伍月心里纠结成了一团。

  一、太后到底降敌没有。从她能从魔王那里要回来,说明月树太后与魔王可能达到了某些平起平坐的地位和重要性。

  二、太后嬤嬤仍旧在乎自己的死活。

  三、但她似乎更加在乎救无邪。他俩至少保留了某种程度上的暧昧的男女关系。

  不等自己想完,月树太后的花盆鞋发出“嘟嘟”的声音,她往前挪动了一步,俯身亲吻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哀家可怜的孩子,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还是要去受铁梨花刑的……”

继续阅读:第228章孤独的人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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