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邪诡异的一笑,看杨辰的眼光都有了些许的变化,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在那北域王府之中能人义士众多,刘邪尊敬的文人墨客也只有那个年过七旬总撇着一把折扇的儒生,白胡白发,到颇有些那世外高人的风范。
“好得很,那自称是国士的老学究倒是想你想得紧呐!”、
刘老头一揪在自己地下巴上长的很长的孤零零的一根胡子,笑了笑,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看似不怀好意的笑着,毕竟在那金碧辉煌的北域王府门之中,书生门客虽多,但真正意义上能称得上是儒家地却是不多,寥寥数人而已,而能称得上鸿儒大家地更是凤毛菱角,用那杨枭地话说,“也就是些沽名钓誉的书呆子罢了,真要是算起来,百十个能写的《天域经》这样的书生大家也抵不上一个能够扶指满嘴胡话的老学究来的实在。”
不过每次当杨枭嘴中崩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能引得老学究一声轻笑,不喜不怒,总会轻轻的捋一捋那斑白的胡须,最多也不过是大笑一句罢了。
“六爷,老师的说教我倒是时刻铭记,不过也算是脱离了苦海,那一天十遍《经刚经》,《百家奇异录》我真的是头都大了。”
杨辰松了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渗出的汗水,一提到这个连杨枭都敢怒骂的老儒生他就打心底里感觉到害怕,也说不上是尊敬还是有一丝丝的惧怕,反正一见到他的身影杨辰的双腿就会不自觉的夹紧,努力的抑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战战兢兢。
“怕啥,老学究还不是为了你好,天下的牛鼻子老道多了去了,可在我六爷看来,蜀山不敢说,毕竟有那个世人皆称为“半仙”的你师祖,不过就算是龙虎山的那陈道士都不敢在你那位老学究师傅面前大放厥词,不是不敢,而是没这个资格。”
老刘说着还不忘咂咂嘴,摇了摇头轻笑道,显然对这个老儒生心存着几分敬畏,这天下的世人皆知世上存在着圣人,却不知圣人也仅仅是凡人而已,差的不过是那份心性与修养罢了。
“嗯,对了六爷,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天下的奇闻异事的。”杨辰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在杨辰对老刘的意识之中他还真就是自己的一家恶奴而已,除了带自己偷鸡摸狗做些低俗的勾当之外就再没别的爱好,当然有些时候还是能看到他摆弄他那一柄有些锈迹斑斑的长刀,当然不免有些好奇。
“哈哈,这没啥,也就是走马观花罢了,你六爷的本事多着呢,小犊子你就慢慢学吧!”
刘邪又发出了自己那标志性的笑容,咧着嘴显摆到,也不知道为何,在那杨辰面前显摆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阵地舒服,就像是大夏天生生的咬了一口沙瓤的西瓜一般,爽到了心里。
刘邪嘴上不停,一手却不免轻轻的摸了摸那一旁雏鹰的脑袋,顶上一撮灰毛软绵绵的倒是让人很舒服,忍不住又摸了一把,那雏鹰也不恼怒,也许是了解到了那六爷和自己的主人关系不错,偶尔被他的大手摸得吃痛一下也只是轻微的低声呜咽,不过刘老头可不管这些,一揪我行我素的摸着那顶上最软的一撮毛。
说实话,在那老学究第一次见到刘邪的时候就于他彻夜长谈了一番,只是让糙汉子刘邪有些纳闷的是这些但凡是有些学问的士子和那些总喜欢吟诗长谈的文人墨客都喜欢点一根蜡烛深夜畅谈,烦人的很,他倒是最讨厌这一套。
只不过碍于老学究的身份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毕竟那天下的学子就算是奢求老儒生赐求个只言片语都难于登天,他一个连半吊子的读书人都算不上的粗人能得到先生的指教那也算是一大快事,拿出去也能说“老子也是和那老学究探讨过学术的人。”显摆一下倒也不错。
“杨枭小儿杨辰身处王侯将相之家,天生不凡,而杨枭虽现在大势所趋,但是难保以后有所变故,蜀山老祖也与我谈过,只有你才能改变杨辰,他越是桀骜不驯,越是纨绔,在以后也就越安全。”
三年前正月十六,刘老头走i入了那北域王府第一幕僚的小阁楼之中,而他踏入那阁楼之中的第一句话,到现在为止仍然令他记忆犹新。
……
七月初旬,酷暑悄然而至,百花争艳,那江南之地也早已经被那炎热的气浪所包裹,换季之初,正值避暑的时日,达官显贵们也纷纷地携礼登门,如同过江之卿一般。
而在今年的第一位门客却是那徐州总督李兆铭和那牧州刺督王府城。两人一前一后赶脚而来,似乎是约定好了一般,两人的关系倒是深厚,也都被杨枭曾经稍稍关照过几分,政务上出的大小纰漏也都曾经被杨枭一笔带过。
而那牧州刺督的职位显然是一个油水颇丰的地方,仅仅是看着那王府城的油腻腻的大肚子也就不难看出几分,一定是没少捞好处,也难怪,在这北方的地界上做官,有着杨枭这个“大哥”撑着,这点蝇头小利也就算不得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杨枭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不过那李兆铭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生相貌,也许是出生在书香门第世家的缘故,做事倒是一板一眼,只不过私底下干不干净也只有明眼人才能够清楚了,从前他家的那个小女儿和那杨辰玩了几天,愣是差点让他送给杨枭当个童养媳,再不济当个填房丫头也不错啊,最后被杨枭笑着婉拒,看着李兆铭的眼神玩味异常,活脱脱的惊出了李兆铭一身冷汗,此时也就在没了下文。
“坐。”
来到了北域王府的大堂之中,坐在首位的杨枭轻飘飘的说出了一个字,两人干笑一声也就坐了下来,没想到今天得到了杨枭的接待,两人的行动举止也就像是上了枷锁一般,一举一动都战战兢兢的。
“兆铭啊?听说那徐州最近让你治理的不错?那就好,在皇上面前我也能帮你多i说几句好话,只不过你这个肚子里的油水倒是点吐出来些,不然……呵呵。”
杨抿着嘴轻笑着说到,看似平常,可是听到杨枭念叨自己的名字,李兆铭可是如同受了一记重锤一般,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听到了那句不错之后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些,额头都不自觉的渗出了些许的冷汗,脸色苍白异常。
直到现在李兆铭才宽心了几分,都知道这北域王的平淡的一语,可比那徐州城内千万百姓的怒骂要管用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