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炎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热量,那一层层的热浪似乎想要吞噬一切一般,五月刚过,六月就变得愈发的炎热起来,连一向气候比较温和的北域都在此刻露出了它的峥嵘。
此时的杨辰,正走在北域的沙漠之中,漫无目的,荒芜的沙地上面光秃秃的,并没有生长着什么东西,甚至连一株植物都不存在,漫天的大风席卷着黄沙席卷在天地之间,风力吹动着小沙子打在杨辰的肌肤上,火辣辣的疼。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杨辰此时的嘴唇早已经干裂,一层层干裂的皮肤覆盖在嘴唇上,那漫天的黄沙伴随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进入自己的肺里,带者一种撕裂一般的疼痛从喉咙处刮过,疼的要命,看着远处层层叠沙浪,浩瀚无垠的黄沙堆积成的一层层沙丘,杨辰拿出了挂在腰间的水壶,蹒跚的脚步也伴随着时间的愈发久远而变得沉重了起来,最后一口水也已经消耗殆尽,他摇了摇在没有一滴水的空水壶,现在的他除了身上的一把剑之外,一无所有。
自从决定进入五决老者的考验之后就被他们带到了北域的一个荒芜的山谷之中,而他们临行的时候却只是留下一句话,“一直往下走,考验就会通过。”杨晨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在这北域的数百里延绵的高原之上竟会有如此大片的沙漠,而他现在,能做的,无疑就是一直往下走,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而在他的脑海之中,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死,在这个时候,这股信念也开始变得越发的坚韧了起来。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日夜,沙漠之中的温度差距太大,在白天还如同在蒸笼之中,到了晚上仿佛一下子就晋进入了冰窖之中,冷的刺骨。
“嗯?!难道前方就是终点了吗??”
杨辰此时的身体早已经变得拖沓,原本上好的衣物早已经破败不堪,鞋底也早已经磨破,嘴唇上干裂的细皮层层暴起,他原本坚毅帅气脸颊布满着灰尘,那一双凌厉的双目也早已经变得无神,邪气也消失殆尽,头发之中夹杂着沙尘,让扔个人看起来都死气沉沉的,若不是他还在向着前方蹒跚,定会让人误认为一个死人。
杨辰忽然抬头,望着前方的那一抹淡绿,眼前的景象早已经模糊,但是还是能在面前清醒的看到那模糊的绿色,那是树荫发出的碧绿,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仿佛一簇救命稻草一般,杨辰呢喃着说到,干裂的嗓子之中吐着沙哑到极点的声音,一丝丝兴奋悄然而至。
“这小子,没想到意念竟然如此坚毅,老头子,不如你把这徒弟让给我教如何,我绝对能把他培养出绝顶高手,到时候说不定连你个老叫花子都得甘拜下风。”
杨辰一步步艰难得走着,但是他却没发现在不远百米得高山上两道人影正在注视着他得一举一动,蓝袍老者对着身边一身穿破旧衣服的老头子笑骂道,眼中还不时的露出诡异的笑容,赫然正是那五决老者之中排名第三的蔚蛟老者。
老马夫从腰间掏出灌满上号凤青酒的酒葫芦,打开盖子灌了几口,凌冽的酒香四溢蔓延,他欣慰的又嗅了一口,这才揣好酒葫芦,笑着说到:“老水鬼,你可别激我,就你单挑都打不赢我,你觉得你教他会比我更好?呸!”
两人本就不对眼,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越是幼稚,这点在这两个老顽童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周身上似乎有着一层淡淡的纹理微微荡漾,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们身上竟然没有烈日照耀下来的强光,似乎两人并不在这个世界之中一般,那种感觉,奇怪无比。
老马夫意味蔚蛟老头子会反驳他什么,却没想到正在思索的蔚蛟老头子却没接他的话,只是目光灼灼的而注视着杨辰,眼中那份欣赏之意是少不掉的。
“这小子,不简单啊,就这分心性,绝非平常人可以有的,没想到这小子去蜀山这么多年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简直脱胎换骨一般,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小子占了先机。”
蔚蛟老者自言自语的呢喃道,严重的欣赏之意开始变得越发的明显起来,到了现在,每过一秒钟,都是对杨辰本身巨大的考验,不光是身体上的,更是对心理的巨大考验。
老马夫嘿嘿一笑,“这点你就别想了,我虽然不敌炽龙前辈,但你我还没放在眼里,杨辰做我徒弟才是明智的选择。”
而这次,一向和老马夫不对路子的蔚蛟老者却并没有反驳老马夫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却是,这小子骨骼坚毅,其中似乎别有洞天,跟了你的确没错,杨枭有如此儿子,北域两百年内足可以无忧了。”
老马夫捋了捋慢慢变得花白的胡子,笑着说道:“两百年?我觉得以他的资历,估计更多。。”
此话一出,这次轮到蔚蛟惊讶了,他扭头望着老马夫,眉头紧蹙,“你是说他有可能……?”
老马夫微微一笑,故作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似笑非笑的说到:“若非不可。”
此时的杨辰正努力的追寻着面前的那一抹绿色,太阳的炎热让他开始愈发的难受,若非他天生神力并且晋入化境,仅仅这烈日就能把他皮开肉绽,他不知道还有多远,但是他却不想放弃,哪怕为了以后可以有实力去大理看望一下自己的姐姐,再学着老马夫教给他的笑骂她一句“婆娘”也好。
“轰!!”
在百里绵延的大漠之中,一个孤独前行的身影轰然倒地,没有泛起多余的涟漪,在这涛涛如江海的沙海之中,他渺小的宛如一粒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