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轩用意念对着倒十字架支付出自己的10％生命，随着生命条迅速流逝，明显能感觉到身体变得虚弱起来。
一道暗紫色脉冲急速扫过整个房间，封印住整个区域。而那个熟悉的法阵出现在他身后的地板上，一道穿着黑袍带着兜帽的身影从中徐徐上升。
“你有何事？”恶魔大叔随口问道。
他完全无视办公桌后，身体已经微微颤抖的莱瑞沙。伸出枯手拎起一只匍匐在他脚下的小鬼，咂了咂舌，一把扯掉对方身上的小礼服，似乎对这种恶趣的审美非常不赞同。
“额。”方文轩此刻也压力山大，他此刻忽然不确定退学和触怒一只恶魔，到底哪个后果更为严重。
“想你了……不是，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倒十字架是怎么用的。”他连说两个理由，可都感觉站不住脚的样子。
“你对恶魔的脾性仍然是一无所知啊，不是嘛？”恶魔大叔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里的小鬼，后者此刻浑身颤栗，像极了那个不能让女主播知道的物件。
方文轩一时词穷，只能低头沉默，等待挨训。
“这些内容不该都是你教给他吗，为什么这个时间他不在教室？还是你只是想要用这些可怜的小手段见见我的真容？”恶魔大叔一歪头，兜帽下的目光移向桌后的莱瑞沙，口中以恶魔语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玛丽拉文？”
被恶魔念道自己的真名，莱瑞沙如遭电击。能从其他恶魔手里拿到契约者的真名，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二者身份悬殊。
天呐，怪不得能随意降临在满是刻印的教室中，还能隐去身形，甚至让她的魅魔卑微地向其屈膝，难道这只恶魔竟要比他们家族留存真名的那位，等阶更高吗？？？
她再也无法承受半分恶魔的威压，越是有天赋的术士，对于恶魔的情绪变化越是敏感。连忙拉开抽屉，取出那个封魔试管，颤巍巍地来到恶魔大叔面前，极尽谦卑地朝其递上。
恶魔大叔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用恶魔语嘲讽道，“你明白规则，我无法接收其他契约者的礼物。而且单凭这么一点冰凉的灵魂碎屑，是没法满足你那个愿望的。”
很显然他已经看出了莱瑞沙的意图，顿了顿说道，“你为何不直接跟你的那位去讨要？”
“我……我无法支付他想要的筹码。”莱瑞沙咬紧嘴唇，脸颊忽然现出一抹带着屈辱的潮红。
恶魔大叔忽然大朗声笑起来，旁边的方文轩一脸懵逼，这两人到底用恶魔语说了什么，怎么感觉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好多。
“几万年的老黄瓜你无处下手也正常，不过那老东西应该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凡人拒绝他吧。”恶魔大叔说着摆了摆手，“无非是个简单的生命吮吸而已，有的是机会学。或者你过段时间找他也行，这小子的修行速度，有点意思。”
恶魔所指的对象很明确，正是方文轩。莱瑞沙惊讶之余又颇为不解，为何一个年龄不足25岁的学生，竟可以掌握如此多的术士技能？
还过段时间找他学？意思是他现在还不会？过段时间又肯定会？
什么时候术士对于技能的掌握跟小树苗长个子变成同一性质的事情了。
而且召唤小鬼属于恶魔召唤系天赋，腐蚀术又属于痛苦系天赋，跨天赋精通的术士，别说在他这个年龄段，就算是足以写进史书的人物也没有几个能做到。
难道不成他真的要亲自书写术士职业史？
莱瑞沙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方文轩的侧颜，如果真会有那一天，她一点儿也不介意用那种方式去向方文轩学习生命吮吸。
要是让姐姐知道除了吸那根老黄瓜之外，还有第二个途径能学到这项技能，恐怕场面会很有趣。
恶魔大叔打了个哈欠，重新回到通用语对方文轩说道，“以后别轻易召唤我，很忙的。当然如果你想要献祭身边人的灵魂的话……”
他说着哼了一声，莱瑞沙不禁打了个冷颤。
“再会吧。”
恶魔大叔传送走了，房间又回到了正常的样子。课间的喧嚣也从校园里飘了进来。
“那个，老师。”方文轩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两人用恶魔语到底说了些什么，可为何此刻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暧昧？
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些，因为下一节诅咒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眼底里现出一抹不耐烦，“我能走了吗？”
莱瑞沙这才从生命吮吸的旖旎联想中抽回思绪，换上一副正常的神色，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便目送方文轩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木门被关上，她微微咬了咬下唇自言自语道，“一个已经和高阶恶魔签订契约的人，混进全校吊车尾的班级里，到底有何目的？真是猜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