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民兵一进门就职业的问:“罪犯哪个?”
问过话将眼光向三个男人身上扫去。
委主任先是笑脸相迎,然后回答:“民兵同志,犯人是这个!”
民兵将目光看向我,表情是那种惊讶加疑惑。
其中一个瘦高警察问:“她?她就是那个犯人?”
民兵见我瘦小没长开的样子能犯罪甚是不解,出乎他们的预料。
委主任马上解释:“嗯。犯人就是她!你别小看她瘦胳膊瘦腿的,鬼道道儿多着呢……”
“我不想听这些!你捡重点说!”民兵毫不留情打断委主任的话。
“那我捡重点说!”委主任点头哈腰腰的样子就像个哈巴狗。
委主任历数我的罪行,不响应国家号召、逃跑、与她对抗……
她啰嗦了半天民兵才听懂重点。
“就这些?”瘦高个民兵确认。
“嗯,没别的了,想到我再补充。”
瘦高个民兵队长听完委主任汇报与同来的矮个民兵交换了一个眼色总结性的发言:“刚才听了主任的汇报我了解了实情,眼前所说的犯人不过是个未成年少女,按照国家上山下乡政策也够了去上山下乡的资格。不过你说的犯人一说我们不认同!”
说到此民兵队长话停顿了,清清嗓子后接着说:“犯人这个不良标签不是随便贴的,要有证据,证据充足才能认定是否是犯人,其中过程很复杂,要发现、抓捕、人证、物证、现场……这些都具备最后还要犯人亲口承认,到现场去指认,才能定性为犯人,然后交给预审科预审,最后押解入监。这些程序你懂吗?”民兵专业术语,严肃的表情,加上让人一望胆寒鹰鸷般的双眼,委主任立刻怂了。
“我……我……真不懂这些程序……”此时委主任的腰弯得像个虾米,表情也跟个三孙子似的。
“不懂这些你随便抓人?谁给你的权力?”瘦高个民兵队长厉声喝问。
“我以为……我以为我是这片的委主任,我有权力管我这片的居民,我没想那么多……我是为片区好,不想在我管理的片区出现违法乱纪份子……”
“你说的这现姑娘违法乱纪?”
“是的,仅对国家上山下乡政策不满,反对国家上山下乡政策的人都是犯人!我们不允许这样重大事件发生,我要做政策的执行人、保护人!”委主任发出豪言壮语。
“那你也要搞清楚犯人与犯罪嫌疑人的界限,不是你用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有时可能是虚假冤枉的,所以要以证据为主。”
“那谭琴逃跑不是证据?”委主任再次强调。
“她逃跑的真正原因你知道吗?她逃跑不足以做为证据,只能是一种表象……”
“什么是表象?”
“表象就是表面现象,你连这个都不懂,还当委主任?”瘦高个民兵队长嘲讽。
被瘦高个民兵队长一顿嘲讽,委主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真有些吃不住劲。
我心里一阵得意:你也有这时候!
委主任尴尬的咧咧嘴,然后讨好的求教:“老弟,您看这……”
“还这什么那的?你识相点将小姑娘交我们处理,你也乐得自在,岂不是两全其美?”瘦高个民兵队长出主意。
当我听到瘦高个队长说出的话激动的无以言表,心想民兵队长终于为我出气了!同时在心里感谢他们。
可我没想到的是那句俗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帮,一个是为了利益,一个是为了私欲。
委主任听了瘦高个民兵队长的主意,开始沉默不语,而后下定决心的回答:“好!就听您的,您是最公证机关,,就这么说定了!将谭琴交给你了!我也完成了一个光荣的任务。”
我边上两个委主任下手将我了一下我便到了民兵队长面前。
“那我们将谭琴接收,与你无关了。不过有什么事要找你做证时你必须参加!好了!我们走了!”
瘦高个民兵队长与委主任交待完与他同事‘押解’我出了街道委主任办公室。
出了委主任办公室我如小鸟出笼、鱼儿入水、花儿遇露,获得自由的心情难以名状。
我性格是遇开心事就手舞足蹈,现在也不例外,我将正常走路改成了蹦蹦跳跳。
“谭琴!你在干嘛?”制止我的是瘦高个民兵队长的同事。
“我没干嘛,就是开心,开心了就这样……”我天真的回答。
“开心?你是穷开心吧?”矮个民兵揶揄道。
听过矮个民兵的话咂磨过不是滋味,我大胆的问:“民兵叔叔,我不懂您话里的意思?”实际我懂,只是装不懂罢了。
矮个民兵无不讥讽的说:“你个头不高,但也是初中生了,难道连这话都听不明白?”
我摇摇头装聋作哑。
矮个民兵见我装聋作哑,有些不耐烦的说:“得了!你既然说不懂那我说了也没用,不过到时候你会懂的!”矮个民兵撂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
有时候,人就怕听到莫名其妙又悔涩难懂的话,我此时听矮个民兵的话等于听天书。
我一时解不开这耐人寻味的话,但明显感觉话不寻常,而且无关别人,有关与我。
此时我才感到压力重重,危险来临,跟本不是开始想像的那样柳岸花明。
处于此种险境我抽不了身,不能做任何事,我只能静观其变,将命运交给上苍。
此时自己感到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逃不掉那致命的一刀。
这时矮个民兵向高个队长提醒:“队长,都晌午了,我们不能为审这小姑娘而不吃饭吧?”
“哎呦!你看我忙得将吃饭这重要事情给忘了,真所谓的废寝忘食,得!不审了,吃完饭有力气再审,走!”
“那……那这小犯人咋办?不然把她领着一起去吃?”矮个民兵为难的问。
“把她领着?”高个队长反问。
“是!不然她逃跑了我们岂不是白费劲……”
“真是乱弹琴!你是在值行公务,领个嫌犯去吃饭不合规不说也别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揩未成年少女的油,我可不这么干,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你就别出馊主意了!”
“那……那把她一个人放在所里如果跑了怎么办?”矮个民兵无不担忧的说。
“哎!你说的还真有道理!不过既不能领去吃饭又不能将她单独放所里,那怎么办?我们又不会分身术……”
“不然我在所里先看小犯人,你先去吃饭。”矮个民兵如是说。
“不好!别的民兵都去抽调上级执行任务去了,所里就剩下我们哥俩,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我想来瓶啤酒再弄几碟好菜儿,咱哥俩借酒放松一下。”瘦高个队长否定了矮个同事的说法。
他们两个人对将我放在派出所意见不一致,这样有利于我,也许他们意见的一方是我逃走的契机。
一个队长,一个队员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将我用手铐铐在暖气片连接处。
听到这个决定我不知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