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捐款不翼而飞的经过向所长详细的说了一遍,在听我叙说时他鹰鸷般的双眼转动不停。
我想他是在一边听,一边思考。
听完我的诉说,所长那鹰鸷的双眸更加的凌厉莫测。
我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不敢看他的眼睛。
所长沉思了片刻才说:“听了你的述说,我大致明白了捐款的来龙去脉。这笔捐款是一笔爱心捐款,凝聚了医院领导和医院的医务工作者还有患者及患者家属们的爱心,这笔捐款不是一般意义的捐款,这笔捐款意义非凡,对你来说也非常重要,这笔捐款不追回还要我们警察干嘛?所以说这笔捐款我是追定了!你需要我怎么做?从哪里下手?”
我看着所长被我给说服,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心里就像刚开的一朵花般的灿烂无比。
想着不能够光开心呢,还要办实事。
“是这样,我怀疑与我母亲一个病房的小患者家属有疑点……”
“说出你的疑点!我看看你的判断准不准确?”
此时,所长阴鸷的眼神温和了许多,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不再像小媳妇儿第一次见公婆那般拘谨。
“我怀疑的这个人是母亲病房小患者的父亲,为什么怀疑他?是因为他儿子住院才两天他们就就匆忙出院,而且我们两天相处下来关系非常融洽,但是他走的时候没跟我们打招呼,这就令我起疑心,尤其是他的儿子病得那么重,是需要在这权威的医院里住上一段时间,可是他却领着重度心脏病儿子悄悄的走了,就是在他走之前我发现母亲的捐款被偷,我想男孩父亲应该是偷捐款的人。”
实话说我面儿上叫的挺硬,但实际上还有些许的心虚,因为虽然嘴上这么说,那也只是凭直觉认定,而没有充分的证据。法律规定,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我这凭空的想象和直觉等于是没有根据,没有根据,那就不成事实,不成事实,如果我报警那就是报假警,报假警是要受到治安处罚的。
“你分析的不无道理,但你要按着程序报警抓他呀!别让他跑了。”
“我跟你说过,他跟我们不辞而别,可能还随身携带着那笔捐款,偷偷的溜掉了,我之所以来找你……”
“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跟你去找小男童的父亲?”
“我现在来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
“如若找男童与他的父亲,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不是不找,而是很难找……”
此时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听鼓听音儿,听话听声,此时我感觉到所长说这话是在有意给我听,又感觉到这话有点底气不足,我不能默不作声,我要想出最佳的答案来回答所长。
我迅速在脑海中思索最佳答案,最后敲定了一个自己认为最佳的答案。
“所长,我想到了一个最佳答案……”
“那就快说!我刚才跟你说了,说话要简短,办事要利落,快点说!”
警察都这么铁面?说个话都冷冷的不带温度!
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我的这个最佳答案就是警医联合一起去抓捕偷捐款的犯罪嫌疑人,这答案如何?”
我的话落却没有听到所长的回答,当我抬起头,正碰上所长的目光,此刻所长目光不似之前的凌厉、阴鸷,更多的是赞许。
“嗯!你这个答案可以说是上佳答案,你没说之前我就在胸中有了这个答案的腹稿,没想到被你一个小黄毛丫头抢先了,年轻人真是不可小觑!这正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行啦,就按小丫头说的去办!”
能得到所长的应允我开心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激动的脸红红的等着所长发话。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说的警医联合办案这个想法非常好!也非常大胆!我这出警没有问题,但医呢?医去哪里找?”
“医事我事先找好了……”我胸有成竹的回答。
“医事先找好了?真不错!那接下来就是你领我去找医?”
“是的!”我的回答没有多余一句话。
“好!你等着,我去小同事一起去!”
听了所长的回答,我疑惑不解,有我就够了,怎么还要去找他的同事?但此时已是火烧眉毛,我顾不得问也不敢问。
所长出了所长室去了内勤办公室。
不一会儿所长眉心微皱回来。
“跟我来!”
看着所长不开心的表情,我的心里直打鼓:莫不是所长改了主意?那我的一切努力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内心忐忑着跟在所长的后面,不敢出声不敢问。
忽然想到所长突然提出的让他的同事陪着一起去,之前所长也没有这样的打算呐?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表情又变得这么严肃?这是不是意味着所长对自己年龄和办事能力的质疑?我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出了所长办公室门,我们到了派出所的院子里。
所长让我在院子里等他。
不一会儿所长从一个大的门里推出一台挎斗摩托。
这是一台军用挎斗摩托,是整体跨度摩托,车身与斗儿相连着,车身喷着墨绿色的漆,看起来威风凛凛。
推出挎斗摩托,所长将挎斗摩托支在地上,然后俯下身爱抚的摸着前风挡和把手,最后又摸了摸车座……
做这些动作时所长表情专注温和……
此时,我看不下去了,这之前总口口声声说我办事磨蹭不利索,现在轮到他了,这办事比我还磨蹭,不就一个破挎斗摩托吗?至于像看心爱的女人那样神情专注又抚来摸去的吗?我这边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你那边还稳坐泰山,你是真正为老百姓办事的所长吗?真是不可理喻!
以我的急脾气,我也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呀!我要主动出击,我要主动去问所长。
“所长!我能不能问一句?”说这话声音都带着颤音。
“可以!”所长回答得简单明了。
“我们现在人也齐了,摩托也有了,怎么还不走啊?”说完这话我如释重负。
“哦?现在我应该是那个掌控局面的人吧?你说走就走啊,你说的话好使吗?再者来说我刚才都说过了我要等一个人,这个人如果不来,我是决然不能与你同去的!”
所讲的话,就像重记枪一样的扫射出来,同时鹰鸷的眼神重新射向我。
我想反正这样了,我问的话看来令所长不满,与其一次令他不满,不如10次令他不满。
“等谁?”我也学着所长话语简而又简。
“我是一所之长,我的工作有必要向你交代吗?”
就在我与所长话来话往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刹车声。
就在我循声望向铁大门时,从铁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