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是警员小刘,在医院给我母亲办理住院事宜的是他,我认识。
小刘看了我一眼,微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转向所长报告:“所长,我回来了!”
“真是赶早不如赶巧,你可回来了!”所长大喜过望,一扫鹰鸷的眼神,此时发出明亮温情的光来。
“嗯?我回来的正好?这话怎么讲?”小刘疑惑不解。
“你看到了,眼前这小琴姑娘来我们所里报警,要我们出警,等了半天你也不回来,没车怎么载这小姑娘?再者我决定一个人出警也不符合接警规定,所以说你正好回来,不是赶巧儿是什么?”
听了所长的解释,小刘笑道:“还别说,我不回来还真不行,高所,车和人都回来了,我们去哪里?”
“小琴,你坐前面给小刘指路!”
上了车坐下,由于年龄小好奇心驱使我左看右看。
“怎么?很好奇吧?”小刘打破了沉默。
“嗯,我从没坐过小轿车。”我把轿车和吉普混为一谈。
“哈哈,我纠正一下!你坐的这个不是轿车而是吉普车,是212军用吉普车,是局里为了我们出警方便,专门为我们配备的,坐这车的都是我们警局内部的人,你能坐上警用的吉普车是幸运的。”
小刘的话真诚又带着自豪,我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不住的点头。
吉普车按照我的指引到了母亲住院的门口。
下了车我便小跑的进了住院处大门。
跑到走廊,我看到槐花正百无聊赖的双手托腮在想心事,我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我想吓唬她一下,好让她知道我的到来。
“嗨!”有时候声音大,仅一个字就够。
我这一声将槐花吓得身体一激灵人腾地弹起。
“唉呀我的妈呀!你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吗?”
槐花大嗓门儿怪着我。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槐花好生诧异。
“哎呀,你就别问了!跟我走就是了。”我有些不耐烦。
“那可不行!你不说清楚我不能跟你走!”在关键时刻槐花还来了轴劲儿。
“我的大小姐呀,都什么时候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都急得要死,你还这样磨磨蹭蹭?这样耽误时间会错过抓住嫌疑人的机会……”
“就我们两个,就凭我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想去抓嫌疑人?那岂是上嘴唇与下嘴唇一搭,说出来的话就能实现的?你醒醒吧!”槐花说完这话,还撇了一下嘴。
“我刚才干嘛去了?我刚才不是跟你说去游说所长了吗?我看你是睡懵了,该醒醒的是你!”话里我透露出游说成功的信息。
槐花也不傻,她一下就读懂我话里的含意,睁着大眼半张着口。
“啊?这么说你是游说成功了?”槐花半信半疑。
“算你聪明!我做人做事是不成功便成仁,在我这里没有办不成的事!”
平时都是槐花在显摆自己,自信满满,高高在上,这回轮到我了,我也要显摆一下自己。
我以为我显摆过了便能得到槐花的认可和赞美,没想到槐花只淡淡的一带而过。
“有什么了不起呀?不就是找了一趟所长,所长跟你来嘛,这事我也能办!”
“能办你不去办?我去办时你怎么不阻拦?还不是办不了,切!”我不屑的怼槐花。
“我?我?真气死我了!不跟你好了,我不跟你去了!”槐花耍起了狗坨子。
看着槐花跟我耍脾气,我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她这个人是越劝越上脸,见软的不行,我只有来硬的。
我拽着她的胳膊使劲拉她,槐花的壮实身板儿再加上她的定力,我怎么拉也拉不动。
就在我俩僵持不下的当儿所长过来了。
“你们俩这是在干嘛?这么关键时刻还在玩拉大锯游戏?胡闹!车在外面,快上车!”
“我们不是玩拉大锯游戏!是槐花不听我的……”
我在为自己开脱。
“我不是不听她的,是不信任她,她说找到了你们我不信,所以不跟她走。”
“哦!我明白了!”所长意味深长的回答。
吉普车载着所长、我、槐花向槐花指的方向飞驰,车子所过处灰尘扬起,轮下隆隆。
到了卫生局,几个人都下了车。
“这样,槐花是局长的侄女,只有她认识局长,我又是第一次来,不亲自见局长显得不尊重,我决定与槐花去见局长,你们等在这里!”
所长安排好就随着槐花向卫生局大门走去……
过了能有一刻钟功夫就看到为首的气质高雅的女人与所长并肩走在前面,二人一边走还一边交谈。
“哇!好有气质啊!”我在心里毫不吝惜的赞美。
走到我们身边,槐花姑姑看看我问:“你就是我侄女口中经常念叨的谭琴?”
“是的,我叫谭琴,这次事情麻烦您了!!”
“哦,你就是谭琴,不错!看着就聪明伶俐,不怪我侄女挂在嘴上那么崇拜!有前途!你那么客气就不必了!在我管辖的医院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是有责任的,好了!我们就不客套了,办事要紧!”
与我说完话接着问所长:“我们接下来的步骤是?”
“刚才我与您说了捐款是在仁爱人民医院被偷的,我们就要从那里去了解排查,从而获得更多消息,以便于下步寻找,您看呢?”
“你说的有道理!谁对就按谁说的正确的去办,这才能快速有效的解决问题,好啦!我们上车!”
听了槐花姑姑的说法,我佩服的五体投地,领导与普通人处事方法就是不一样!前者大胆果断,后者小心优柔,这就是领导与普通人的区别。
车子驶出了卫生局大门,车上的人都默不作声,就连平时最愿意说话的槐花也紧抿双唇,坐姿端正,我猜想她是惧怕她姑姑,觉得办大事时该拿出这种严肃神情。
既然槐花都表现得这么好,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全是为我家办事,这点我还是看得出的。
因为车里没有交谈打扰,令我的思绪尽情的如柳絮般飞扬,我在想:捐款丢了不是一天了,能顺利找到吗?能在哪里找到?在医院还是在别的地方?
车子载着我的思绪在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