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陪着我在手术室外又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看到手术室门上方的红灯在闪。
我的心又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母亲的手术终于做完了,不安的事,我还不知道母亲手术的结果。
槐花拍着我的后背,轻轻地安慰我:“琴,不怕!有我呢。灯亮了,就是有希望,大娘吉人有天相,手术结果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此时我已紧张的手心和脚心出汗,跟本顾不上回答槐花。
眼睛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就在我紧张地盯着手术室大门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助手推着手术车向我们走来,后面跟着略显疲态的曲医生。
此时我已顾不得礼貌不礼貌,没有和医生和助手打招呼,径直走到了母亲手术车的前面。
“妈!妈!你手术结果怎么样!”
我当时竟糊涂到问昏迷中的母亲,却没有问他的主治医生。
曲医生做着让我离开我妈手术车的手势,我一时没明白,在心里还怪曲医生。后来曲医生跟我解释说是母亲刚刚手术完,麻药还没过劲,她还在昏迷当中,如果像我们没有穿防护服的普通人接触她会对她的伤口造成感染。
我还赖在母亲的手术车前不走,槐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儿,将我扯过一边,手术车才缓缓的向前行驶。
我跟着手术车一直用目光将手术车上的母亲送到重症监护室。
到了医院不比平常在家时,一切要听从医院的规矩,医生让患者家属做什么,患者的家属就毫无条件的服从。
曲医生过来见我仍在窗口凝视着重症病房的母亲,他在背后轻咳一声算做支会我。
回过头时我见曲医生略显疲态的脸上还是挂着往日的微笑,我焦急躁动的心平静了许多。
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我也懂得感激人的道理。
“曲医生,多谢您了!您为我妈手术的事尽心尽力,辛苦了!”
我发自内心的感谢曲医生。
“哪里!这是我们医生应尽的义务,医者之道,就是为救苍生于病痛。下面我来汇报一下您母亲的手术情况!你母亲的手术非常的顺利,只是时间持续的长了点,我们为你母亲做了心瓣膜缝合手术,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像你母亲这种情况,只要一个月住院治疗加疗养,然后就可以回家了。不过心脏病人这种手术再成功,心脏的功能也与正常心脏的功能不一样,所以她不能劳累,不能生气,避免烟酒,避免胸口受到重大撞击,这些个都注意到了她与正常人一样,只不过从此变成了富贵身,富贵身你懂吗?”
曲医生以为我小不懂得富贵身为何,故意考考我。
我听别人说过富贵身这一词汇,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富贵身就是电影里演的富贵人那样,什么活儿也不用干,就每天晒晒太阳,打打牌,或者逛街溜鸟……每天轻闲自在,我说的对吗?”
“哈哈哈,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怎么也对也不对?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你说像富贵人那样晒晒太阳,遛遛鸟,午间美美的睡个午觉,有时间逛个街,但是这个时间不要长,长了会累着,这些说的都没错。你说的不对的地方就是打麻将,正常的人打麻将时间长了都会腰酸背痛颈椎痛,如果像你母亲经过手术的病人去打麻将对她的心脏非常不好,所以说,我说的不对原因就在于此,你听懂了吗?”
听着曲医生的说法,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听懂了!回家之后我会监督母亲的,我会好好照顾她!您就放心吧,我替母亲多谢您了,您辛苦了!”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患者和患者家属满意,我们做医生的就很开心,你母亲要三天待在重症监护室里,这里不准闲杂人入内,也包括你在内,只允许对她监护的医生或者是护士能与你母亲在一起,所以说三天之后你才能与你母亲在一起,这个规定虽然很残忍,但是也没办法,这是医院对术后患者的规定,不接受也得接受。”
听着曲医生不可质疑的口气,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与母亲分离三天,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更改不了。同时我非常懂事的理解母亲只有这样才能伤口不感染,加速伤口的愈合。
曲医生对我交代完说饭还没吃,我抢着去说为他打饭,曲医生笑言饭点已过食堂都打烊了,他只能去外面的小吃部吃点儿简餐。
看着曲医生颀长又略显疲态的身影,我的眼睛模糊了,我在心里赞美:你就是最美的白衣天使!
就在我凝神看曲医生背影之际,槐花伸开胖胖的五指在我的面前划拉,嘴巴还不停。
“嗨!嗨!嗨!见到帅点儿的医生或男人就不错眼珠,这个医生在我这里也就得80分,至于你那么直勾勾的看吗?”
槐花不失时机的揶揄。
对槐花的揶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谁让我们是两个人好的如一个人的姐妹?不辱人格的事我不会和她计较。
槐花还想接着说,我用手示意她停止。
我以最快的速度进了病房,站在地中央低头沉思起来……
槐花不知其意也尾随我进了病房。
现在母亲手术顺利,只不过要在重症监护室呆上三天,之后只要进行疗养就行了。目前母亲的病情我不必担心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募捐的那笔巨款去了哪里?
因为看到槐花在面前,我首先想是不是槐花临时见钱眼开偷走了捐款?怀疑不到一秒便被我给否决,我想槐花这么帮我,而且家庭条件又那么好,虽然她平时喜欢钱,花钱大手大脚,但她根本不可能偷这笔救命钱。接着想看我哭的临屋患者和患者家属,那么多人跟本没有偷的机会,这些嫌疑人都排除之后我想不出可以怀疑的人。
就在我搅尽脑汁想不出嫌疑人之际,从开着的门看到走过一个男孩。
看着这男孩一下让我想起同在一个病房的父子俩,小晨的父亲会不会偷这笔捐款?不然怎么匆忙出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疑云越来越重,对小晨父亲的怀疑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