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叫声,陈然紧张望去。
只见嫣然脸红脖子粗,十分痛苦。
糟老头好像事先早有准备,不慌不忙,运气,伸出双掌,按压在孙女后背。两缕蓝紫色光芒自双掌游向嫣然后背,然后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紫光,像小孩子抓萤火虫般把嫣然身上散落的气体尽数收集起来。偶尔还有顽皮的小气体躲避抓捕,孙猴子终究逃不脱佛来的手掌心。待把散开的气体全数收拢起来,嫣然的脸色才恢复正常,不再痛苦。
好险!
要不是糟老头早有准备,嫣然必定走火入魔。
见嫣然脱离险境,陈然提着的心放下来,装作刚才不曾发生任何事情,往火炉边靠了靠。
“嫣儿,静下心”,待把嫣然身上的气体尽数收拢起来,糟老头道:“气沉心田,打通筋脉”。
嫣然双掌缓缓上举,在空中划了个半弧,放置于心田。
糟老头的紫色真气突然松散,刚才收聚在一起的气体像离弦的箭冲向嫣然身上的主要穴位。
“嗵、嗵”,陈然似乎听见了阵阵响声,犹如击鼓之声。
气体消失于无形中,糟老头紫色真气消失。
“宁神,静气”,糟老头嘴中说道,双掌并没停下来,而是在嫣然后背自下而上推动。陈然隐隐见到股股波浪彭拜。
一阵急风骤雨般的推送,糟老头收招,长嘘一口气,双掌置于小腿肚上。
“深呼吸”,糟老头收回招式,对嫣然道。
嫣然依照糟老头传授的口诀,深吸一口气。
“嫣儿,依照此法,回房间炼吧”,糟老头终于下了逐客令。
“注意无欲,炼习得法,自然睡过去,明早会自然醒来”,糟老头见嫣然下床,吩咐道。
“爷爷,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了吧?”嫣然还担心像刚才一样,冲关失败。
“放心吧,你的主要穴位已经打通,并无大碍”,糟老头瞧一眼嫣然,挥挥手。
“要不要我陪你?”陈然起身,关心的问嫣然。
嫣然瞟一眼陈然,扭头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好心当作驴肝肺!
陈然瞅着嫣然的背影,有种失落感。
“早点休息吧”,糟老头瞅了瞅发呆的陈然,继续打坐。
陈然脱下棉衣,久久未能入眠。
前世里,已经习惯晚睡的陈然,现在怎么睡得着呢。
唉!
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当起了名义上的富二代,可是,却没有富二代的感觉。
这是个物质相当贫困的年代,最主要的是没有电脑跟手机打发时间。
夜晚来临,闲着没事,翻看古代书籍,可都是些文言文。
上学期间,自己的古文功底可以说得上一流,可是,真正处在这个世界里,看见文言文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糊思瞎想中,陈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待第二天醒来,太阳已经爬上了山顶。
瞅一眼对面的床,糟老头还在闭目打禅。
死糟老头,天亮了都不叫醒我。
陈然揉揉惺忪睡眼,狠狠的剜了一眼糟老头。
木老头,死老头!
陈然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声,可是,糟老头一动不动,任凭他鼓弄。
桌子前,一盆清水冒着热气,一条干净毛巾搭在盆子边缘。
陈然清洗干净,走出去,推开嫣然住的房间。
屋内空空如也,棉被叠得整整齐齐。
人去屋空,这么早,她到哪去了?
呵呵,对于陈然来说,现在还早得很,可是,对于古代人来讲,这已经是大半个上午了。
“糟老头,嫣然哪去了?”陈然返回,问还在打禅的糟老头。
糟老头睁开眼,瞅了瞅陈然,“少爷,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
“您倒是说我了,为什么不叫醒我?”陈然生气道,“她是不是去铁匠铺了?”
糟老头又闭上双目,不再理睬陈然。
哼!
死糟老头,终有一天,让您好看!
陈然鼻孔轻哼一声,向楼下走去。
外面,虽说还是皑皑白雪,但阳光照射着,身上暖暖的。
踏着白雪,陈然的心情不由好起来。
前世里,可能是环境受到污染,一年四季看不到雪。特别是他打工的城市,处在南方,更是见不到雪花。
踩在软棉棉的白雪里,陈然像是回到了久别的童年。
记忆里,只有小时候,在家乡,见过几次厚厚的白雪。长大后,家乡虽然偶尔也会下雪,但没了小时的洁白,没有小时欢乐的气氛。从学校出来,南下开放城市,几乎与雪无缘。
现在,脚下就是洁白的雪花,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像弹着欢乐的童年曲。
清河县城的街道,白雪早已被人们铲到路两边,在太阳的烘烤下,流淌着雪水。两边的商铺依然未曾开门营业,路上还是见不到几个人影。
经过紫石街,陈然习惯性朝武大郎的租房望去。
“吱啊”,大院门被打开,武大郎挑着一副担子,艰难的跨过门坎,摇摇晃晃出来。
“喂,武大郎”,从悦来客栈出来,陈然还没有吃早餐,闻到武大郎烧饼香味,肚子不由“咕咕”反抗。
刚出门,武大郎听见叫声,满脸堆笑,“客官,请问是不是要烧饼?”
“给我来一张”,陈然耐不住饥饿,掏出几个铜板递给武大郎。
“好嘞!”出门就来生意,武大郎高兴的放下担子,掀开木盒盖子,夹起一张烧饼,又打开另一个木盒盖子。伴上葱花,糊椒等佐料。
“客官,请拿着”,武大郎把伴了佐料的烧饼递给陈然,又拿出一只小瓷碗,盛上豆浆,“客官,吃了我的烧饼,再喝了豆浆,浑身发暖”。
陈然接过冒着热气的豆浆,就着烧饼喝下去,肚子里暖暖的。
呵呵,舒服多了。
“武大郎,您怎么现在才出门卖烧饼?”一口热豆浆下肚,身上暖和多了,陈然问道。
“客官,这是我第三次出门了”,武大郎高兴的说。
“三次?”陈然吃惊道。
他还以为武大郎才开始出门卖烧饼呢。
这个武大郎还有点生意头脑,居然想出办法还卖豆浆。
说实话,豆浆伴着烧饼吃起来,另有一翻味道。更容易下咽,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天,喝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浑身暖烘烘的。
待陈然喝完豆浆,武大郎接过碗,放到清水里清洗干净,准备放回木盒里,突然抬头盯着陈然。
“客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武大朗盯着陈然,想了老半天,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武大郎,什么不可能?”陈然嚼着香喷喷的烧饼,问道。
“你怎么跟杏花村的陈公子那么相像?”武大郎疑惑的问。
“呵呵,我就是陈然,前些天还买过你一担烧饼哩”,陈然笑道。
“真的?”武大朗吃惊不已,“不可能啊”。
突然,门“吱啊”一声打开了。
一位绝色佳妇双手叉腰,立在门口,指着武大朗的鼻子破口大骂:“死矮冬瓜,是不是想偷懒?还不给老娘出去卖烧饼去”。
听见声音,武大朗吓得赶紧挑起担子,“客官,不好意思,我还得赶早卖烧饼”。
“慢!”陈然咽下最后一口饼,抬眼看了看门口的绝色俏妇,眼睛瞬间一亮,可是马上又暗淡下去。
俏妇看见了陈然,杏目发光,马上堆着笑,款款向陈然道个万福,“这位公子,刚才是本妇有眼无珠,还请原凉”。
变化忒快了吧?
刚才还横眉冷对千夫指,怎么一眨功夫就春风依依和面来了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潘金莲?
武大郎可能是非常害怕俏妇,没听见陈然喊慢,依然挑着担子准备离开。
“没听见这位公子刚才叫你吗?”俏妇大声吼武大郎。
武大郎又放下担子,盯向陈然。
“这担烧饼我全要了,还得麻烦跟我走一趟”,陈然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武大郎。
哪知俏妇眼尖,一把从武大郎手里抢过银子,不好意思朝陈然笑笑。
武大郎好像习以为常,瞧了一眼俏妇,“陈公子,给多了”。
陈然一笑,“剩下的算是给嫂子的见面礼”。
俏妇眉开眼笑,“还是这位兄弟懂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大嫂,那武大哥随我去了?”陈然非常尴尬,想尽快离开。因为,他发觉俏妇一双美目像钩魂一般盯着自己。
“嗯”,俏妇轻轻点头,一双眼始终没离开陈然,“兄弟,下次来,请一定进屋坐坐”。
武大郎瞅了一眼俏妇,唉叹一声,挑起担子。
“好,好”,陈然慌忙避开俏妇火辣辣的眼睛,低头朝城南铁匠铺快步走去。
武大郎挑着担子,摇摇晃晃,不时长长唉声叹气。
“哐当”,身后,突然一声响,陈然不觉停下来,扭头朝后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