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丰收之季,人们憔悴而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微笑。
启明星刚从东方升起,看到了丰收喜悦景象的农民们纷纷起床忙碌起来。
天刚麻麻亮,陈老爷听刘妈说少爷一夜之间长大了一岁,跑进夫人房间看个究竟。还真如刘妈所说,高兴的答应儿子跟丫鬟小玉住一个房间。因为兴奋,他乐呵呵与下人一起来到玉米地里。这个秋天,他格外兴奋。到老了,了却一桩心愿,就好像秋天丰收胜利果实。
这叫双喜临门,看一眼望不到边的金色玉米地,心情就特别舒畅。
更何况家里还有个出生才一天的小陈然。
不知道他吃饱没有,是刘妈带着玩呢,还是在他娘亲怀里撒娇
。也许他正呼呼大睡,也许正在地上爬滚。小玉啊,别让少爷挨着泥地了,会着凉的。陈老爷想着少爷,心情欢快,手里割麦子的动作轻快而富有节奏。
今秋的黄金玉哟,像大海的浪涛。
大海的浪涛哟,一浪推一浪。
黄黄的金光哟,似鱼鳞般闪亮。
我扬着橹儿哟,荡起欢快双桨。
荡起双桨哟,姑娘你在何方。
年轻后生在玉米地里唱起了歌,向着心中的姑娘,唱出恋之歌。
吃过早餐,刘妈来到夫人房间,侍候她梳妆打扮。刚生小孩的妇女不能立马下床出去,因为身子虚弱,被风微微一吹容易感染风寒,落下月子病。
“刘妈,少爷是不是跟小玉在一起玩?”夫人见儿子还没有来到身边,想念起来。
“早餐时还见他跟小玉在一起”,刘妈收拾夫人的房间。
“哦”,夫人听说儿子跟小玉在一起,放下牵挂的心。
提起少爷,刘妈还在为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惊奇不已。
对了,这么久了还不见少爷跟小玉来向夫人请安,他们是不是玩得不亦乐乎,忘记礼数了?少爷不懂事,你个小玉也不懂事吗?
他们是不是向老爷请安去了?
不对,老爷天还没亮就和下人一起收割小麦去了。
那小玉带着少爷会去哪呢?
“夫人,我去找找,怎么这么久不见小玉踪影”,刘妈向夫人道个万福,还未等夫人同意就轻轻退出房间。
知我者,刘妈也!
夫人表面上没有流露出对儿子的牵挂,但内心里却如浪涛翻滚。
“管家,请问有没有见到小玉跟少爷?”窗外,传来刘妈的询问声。
管家负责打理陈家吃喝拉撒,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所以没有跟着老爷去玉米地,而是留在家安排事务。
“没注意,刚才好像见到他们在前院玩耍”,管家陈中拿着帐本,一边默算数字,一边低头从帐房出来,差点碰着刘妈。
见管家繁忙,刘妈径直穿过厅堂,来到前院。
前院只有一位年逾六旬既聋又哑的老者在扫地。
这位老者姓甚名谁,很多人不知道。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大院多了一位老者,整日拿着竹扫帚不停的从前院扫到后院,从后院扫到前院。
他从不跟人讲话,也从没见他笑过。陈老爷对他倒是恭敬有加,从不怠慢。
陈家大院所有人见老爷对他相敬如宾,每次见到也报以微笑。
但是,老者却视而不闻。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跟他打招呼,任凭他在若大的陈家大院进出自由。说也奇怪,在刘妈印象里,老者从没跨出过陈家大院的门,每天除了扫地还是扫地。好像大院的灰尘永远扫不完似的。
前院除了老者就是他手里的扫帚。
刘妈四处张望,没见小玉跟少爷。
看了一眼老者,心想:会不会去侧院了呢?
前天酒宴上,少爷跟小玉不是去了侧院吗?
那是下人休息的地方,与中院跟后院相隔一堵墙。一墙之隔,把主人与仆人分隔开来。
侧院显得简陋,中间也有一个大厅堂,平时下人聚在这里吃饭。
要是重大节日或者喜事,这个厅堂就是招呼穷乡党的去所。
少爷好像特别喜欢与下人生活在一起,不然,怎么会在出生第一天就要小玉带着他来这个鬼地方呢。
走进侧院,空空如也。
所有下人跟着老爷去麦田了,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人在家。
“少爷”,刘妈没寻着主仆二人,大声喊。
“小玉”,刘妈的喊声在院内回荡,就是不见小玉应答。
小玉真是的,都二八芳龄了,还那么贪玩。是不是带着少爷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不会吧?少爷虽然看似已经一岁了,但还是个孩子,喜欢玩耍,理所当然。可小玉就不应该听见喊声不应答啊。
再次来到前院,老者机械性的扫着地板,好像要把鹅卵石地板扫出一层石灰。
当她从老者身边经过时,感到一股强劲有力的风吹来,把她带到前院大门。
前院大门敞开着,外面有个假山水池,池塘里金鱼争相吃食。
回头,奇怪地看看还在扫地的老者。
刚才没有刮风啊,风从哪里来的?
刘妈绕过假山,一堵青石砌成的墙横在眼前。木栅门虚掩着,外面麦浪起伏尽收眼底。难道小玉跟少爷偷偷跑出去玩了?
“少爷!”刘妈站在木栅门口,双手合拢,大声呼唤。
空中除了风声,就是刘妈的余音在缭绕。
“小玉!”风把刘妈的声音带向远方,消失在空中,不见回音。
这可怎么办?
日高三丈,快近响午,还不见小玉带着少爷归来。
这下夫人要急死了,到哪去寻少爷呢。
少爷没回来,刘妈也没胆量回去。
她怕夫人急得流泪,平时最见不得夫人的眼泪了。更害怕老爷知道了,发起脾气来,那可是天王老子都害怕的角。
老爷平时很少发脾气,哪怕是下人不小心做错了事,也不发脾气。
但是,如果生气,那你就小心点。所以,除了夫人,陈家其他人都害怕他。
“刘妈”,陈老爷从侧墙小路回来,见刘妈站在大院门口着急张望,问道:“快响午了,站在这里干嘛?”
刘妈没防备老爷从身后出现,吓一大跳,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我”,刘妈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解释。
太阳像只大吊笼一样悬挂在空中,陈老爷抬头望一眼天空,“刘妈,没什么事回去吧”。
刘妈哪经过这种场面,作为下人,在陈家一直小心翼翼,生怕稍有闪失,惹得老爷生气。可是,今天这个祸是躲不过去了。她颤颤巍巍说:“老爷,少爷不见了”。
什么?
这种玩笑也能开?
刚才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陈老爷听说少爷不见,惊得睁大一双老眼。
刘妈不敢直视陈老爷的眼睛,低头,准备一顿暴风骤雨无情淋落。
“怎么不见了?”陈老爷努力控制情绪,平静的问。
“不知道,老爷,一大早还在呢。吃完早餐,去夫人房间清扫就不见了”,刘妈知道瞒不了,只得如实相告。
“小玉,小玉在不在家?”陈老爷问。
“小玉跟少爷一起不见了”,刘妈害怕了,不会出事吧。小玉啊,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听说小玉也没在家,陈老爷的心放下来。
肯定是小玉带着少爷出去玩了。会不会又是去杏花村了呢?
小玉跟陈然此时正在杏花与白面书生不期而遇,全然不知道刘妈为了寻找她们急坏了呢。
“别找了,等下他们就会回来的”,陈老爷好像十分了解小玉,知道她此时是带着少爷去了杏花村。
“老爷,您先回去吧”,刘妈想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归来。
夫人见刘妈出去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着急了。可是,浑身乏力,不能下床。不然,非得下床去寻找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