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想再去杏花村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死糟老头说的小孙女。小玉却没答应,她怕少爷再次挨打。
从时间上来讲,今天是陈然来到陈家第三天,也就是已经有两岁多了。两岁的孩童,按道理来说在玩泥巴,可陈然却没有孩童的玩性。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心理年龄早就成熟了,不可能跟孩童一样玩耍。正因为这样,才觉得苦闷,无聊透顶。既然玉姐不答应一同前往,那就偷偷独自去。可是,自己现在还是两岁多的孩童,腿太短,走到杏花村肯定是下午了,到时,天黑还不能回家,又得家法侍候。
走进母亲房间,无聊伸个懒腰。
“妈,若大个陈家大院,没好玩的东西”,陈然抱怨生活的无聊。
“小玉,带少爷去后园玩去”,夫人见儿子无精打彩,吩咐小玉。
“是,夫人”,小玉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双手交叉合拢放在腰间道个万福。
“玉姐,别动不动就来什么万福礼仪”,陈然很讨厌这一套。
“礼仪不能丢,这是老祖宗定的规矩”,夫人教训起陈然。
“妈,这规矩得改,太烦人了”,陈然眉头一蹙,把讨厌两字写在脸上。
“对人要尊重,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夫人不能由着儿子的性子,教导他做人的道理。
陈然不再跟母亲争辩,拉着小玉纤纤玉手,“妈,我们去了”。
小玉被少爷拉着跑出屋外。她哪里跑得过少爷,人家又长高了一岁,自己三寸金莲颇感吃力,跟不上少爷的脚步。
“少爷,跑慢点”,小玉一双小脚些微疼痛。
陈然瞧了一眼小玉的小脚,“玉姐,早就该丢掉裹脚布了。你看看,还不如我呢”。陈然放慢脚步。
已经两天没有裹脚了,双脚轻松许多。但是,走路太快的话,还是受不了。少爷说得对,早就应该丢掉裹脚布,也不至于现在走路都痛。
来到后园,死糟老头也在。
地上,铺了一层梧桐枯叶,淡黄淡黄。
“唰唰”糟老头扫地的声音充满了节奏感。
死老头,简直就是鼻涕虫,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讨厌得要死。
跨过后园圆形拱门,一座假山浩然矗立。
山上栽种各色花。可惜现在是秋天,不见百花争妍。
沿着鹅卵石小径绕过假山,后面是一片树林。
陈然一时兴起,松开拉着小玉的手,快速跑到一棵松树底下,双手抱着树杆像猴子一般往树上蹭。
“少爷,危险!”小玉一时没注意,见少爷爬上了松树,担惊受怕。
陈然已经爬上最底下的树叉,双脚踩上叉枝,低头,朝小玉扮着鬼脸。
杏花村究竟是什么样呢?或许站在树梢上能看清整个村庄全貌。
陈然瞅准落脚点,一节一节往树梢上爬。
登高望远,陈家大院外是片无际的平原。平原上,金黄的小麦像黄色的海洋一样,微风吹佛,一起一伏,就像是连绵不断的波浪。
杏花村与陈家大院遥相呼应,就好像两个巨人守护着平原上的麦田。
“玉姐,你不是说杏花村有许多楠木吗?怎么不见一棵楠木树?”陈然放眼望去,对面的杏花村除了红红的枫叶就不见别的树。那一团红色枫叶,犹如红的海洋,更像是红的火海。
怎么不见竹林?昨天去山上,不是有一片绿色竹林吗?
哦,对了,竹林在山的背面,肯定是看不见了。
“楠木在山那边,你在这边看不见的”,小玉见少爷爬上了枝梢,提心吊胆,生怕他有个闪失。
“玉姐,清河县城在哪个方向?”陈然张望,寻不着清河县城的方向。
“往南,去那大约有二三十里路程”,小玉时刻警惕着,“去县城要大半天时间哩”。
陈然面朝南方,还真见远远的群山脚下有一个小黑点,猜想那应该就是清河县城了吧。
“玉姐,你们去县城难道不坐马车吗?”陈然知道宋朝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马车,当然,个别地方还有牛车。不过,牛车慢悠悠,一般不用,除非是拉货。
“马车?普通百姓家哪里有马?”小玉只在陈家见到有一匹枣红大马,平时,老爷视它如宝物。这会儿可能被牵到麦田拉麦子去了。
“唰唰”陈然又听到讨厌的扫地声。
哼!昨晚您作弄了我一个晚上,今儿个本少爷要试试您究竟有多大本事。
糟老头扫到陈然站着的松树底下,低着头,既不看小玉,也不抬头瞧一眼少爷。
陈然玩性兴起,折断一根树枝,削掉叶片,对准老头的头部掷过去。
树枝足足有两个大拇指粗,拿在手里有些份量。陈然把树枝往老头头上掷去,死老头好像不知道危险,依然低头扫地。
小玉见少爷折树枝向聋哑老头掷去,大喊:“少爷,会伤到人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树枝像箭一般朝老头射去。
糟了。
小玉惊得飞跑过去,拼命推开老头。树枝刚好在老头站着的地方急剧落下,稳稳的直入泥地。
好险,要不是小玉及时推开老头,老头头上肯定会起个包。
糟老头抬眼瞅了一眼小玉,又低头看一眼插在地上的树枝,面无表情,好像一切未曾发生一样。
“玉姐,你坏了我的好事”,陈然责怪小玉把糟老头推开,让他的穿心离云箭变成了狗钻地洞箭。
“少爷,下来!”小玉抬头,朝陈然大声喊。
“玉姐,树上好玩,不下来”,陈然站在树梢,好像离天更近了。伸出双手,向着高空大声呐喊。
“喂!”,声音冲向浩渺的秋空,穿云透雾,没有回音。
突然,陈然偷偷一笑,从树上溜下。
糟老头拿着竹扫帚还在树底下扫落叶。
快到糟老头头顶,陈然双手松开树杆,双足一蹬,飞跃到老头头上,双脚跨在他双肩,双手抓住他头上的白发。
“老头,叫我一声爷爷”,陈然使劲拉扯糟老头白发。
糟老头好像没察觉陈然在他头上,依然不紧不慢富有节奏的扫地。
“少爷!”小玉惊出一身冷汗,出面制止。
陈然哪肯听小玉规劝,松开拉扯老头白发的双手,握住他双眼。
呵呵,这下您看不见了,还怎么扫地?
谁知老头任凭陈然糊闹,双肩驼着少爷,手上的竹扫帚没有停下来。
好您个糟老头!
陈然见握住双眼,他还是不急不慌扫地,好像肩上没有陈然似的,便松开双手,一只手抓住老头一只耳朵,使劲的拧。
哈哈哈,看您的耳朵痛不痛。
像拧麻花一样,糟老头的双耳被陈然拧得近似绳子,扭成一股。
糟老头还是任凭陈然在头上作威作福。
小玉笑了,走过去,伸出双手,“少爷,别闹了”。
真无趣,整个过程就我一个人玩。死糟老头没一点反应,没意思,不玩了。于是,松开双手,扑进小玉怀里。
昨晚,您不是折腾得很欢吗?还想收我为徒,白天怎么不玩了?怎么不使出功夫?死老头,假正经。
“喂,老头,您不是说有个孙女吗?叫什么名字?”陈然在小玉怀里,伸出一只手,在老头头上敲一下。
老头不躲闪,头上着着实实挨了陈然一指弹功。虽然挨打,也不瞅一眼陈然,依然低头扫地。
“无趣!”陈然见糟老头不理睬他,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