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俺狗猫吠服输了”,狗猫吠见小小的陈然手脚并用,飞快抓起雪团就往他身上糊摸,好汉不吃眼前亏连连讨饶。
见狗猫吠求饶,陈然拍拍手上的雪花。
就在陈然拍掉手上雪花时,糟老头夹起还没反应过来的他腾空一跃,居然轻而易举从冰墙上掠过。
这道坎算是过去了,可是当他们跃过冰墙落到雪地上时,眼前却出现了一张地图
。不,这不是地图,而是华厦古代象棋棋局。
这副棋局足有半亩地大小,中间“楚河汉界”宋体字赫然醒目。
从棋局布局来看,似曾相识。
业余时间,陈然除了码字,也偶尔在网上下象棋。
可是,眼前的棋局虽然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
白胡子井上看了看棋局,沉思良久,慢腾腾说:“狗猫吠,请问能不能破个例,让老朽来破您的残棋?”
“否也,事先讲好的,由糟老头的少东家来亲自破解,不过,糟老头!”狗猫吠朝糟老头盯去,“您还是可以协助小屁孩”。从狗猫吠的语气来看,这已经是给够面子了,如果再谈条件,一切免谈。
白胡子井上不再作声,退后一步,静观棋局。
糟老头在陈家大院,白天除了扫地,偶尔打造些家具,晚上就是偷偷教黑猩猩练武及喝几口米酒外,就没有别的喜好了。他是见过别人下象棋,可是总入不了道,认为那些所谓的棋艺都是书呆子休闲时的娱乐。这下可好,狗猫吠说自己可以帮助少东家,可是,自己对棋艺一窍不通,怎么帮?
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官。
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
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
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
陈然背诵起象棋棋谱。
狗猫吠喜上眉梢,“糟老头,连简单的象棋都不知道,平日里究竟做些什么?难道整天练您的花拳?多没意思”,他一个劲说着,容不了糟老头辨解,“您的少东家年纪虽少,可是个象棋行家”。
这不是有意抬高我吗?
陈然瞟了一眼狗猫吠,觉得他好像在挖个很深的坑,等着自己去跳。
说实在的,在前世,自己也只是偶尔下下象棋。对象棋的口诀还记不完整,如果跟人家对决,十有八、九是输。
象棋易学最难精,妙着神机自巧生。
得势舍车方有益,失先弃子必无成。
他强己弱须兼守,彼弱吾强可横行。
更熟此书胸臆内,管教到处有芳名。
狗猫吠借夸陈然之名,实损糟老头之实后,一只眼睛得意非凡,嘴里念叨象棋的下一句口诀。
“这句口诀的意思是讲,下象棋要用心机,不能瞎闯”,狗猫吠卖弄起自己的学问。
起炮在中宫,观棋气象雄。
马常守中卒,士进将防空。
象要车相附,卒宜左右攻。
居将炮车敌,马出渡河容。
在狗猫吠一翻卖弄过后,陈然背出下一句。
“哈哈哈,不错,乳子可教也”,狗猫吠兴奋异常,“井上,糟老头,这个少东家了不起啊,您可知他刚才念的口诀表示什么意思吗?”
刚开始时,问过能否代替陈然来破残棋,狗猫吠不答应。这下可好,白胡子井上当作没听见,把脸捌向一旁不予理采。其实,井上知道,狗猫吠并不是考量他们,只是为了显摆自己而已。
见井上不理睬,狗猫吠看向糟老头。
糟老头根本听不懂这一老一少在念着什么,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狗猫吠故意装作高深莫测,得意不已,“这是中局炮的口诀”,说着,还故意问陈然:“小屁孩,你说是不是?”
陈然眼睛何其明亮,一眼看穿狗猫吠想些什么。当然,狗猫吠说的是对的,又不能否定,所以,顺跛下驴,“对,对,您一只眼说的从来就是对的”。没想到此言一出,意带有讽刺的意味。
狗猫吠自然察觉出陈然所说的含有讽刺味,指着眼前大大的棋局问:“那请问小屁孩,面前的残棋是什么残棋?”
这下可把陈然问住了,他念口诀的目的就是想回忆起这究竟是什么棋局,哪想到被狗猫吠一参和,还是想不起来。
唉,这时候要是有台电脑该多好。上网问一下度娘,什么都知道了,也不用这么费脑筋。
白胡子井上斜瞟了一眼狗猫吠,又盯着面前的棋局看。
“糟老头,请问您到前面那棵树大约有几步?”白胡子井上突然问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狗猫吠跟糟老头同时一楞:井上没毛病吧?咱们说的是残棋,他怎么突然问糟老头走到对面的树有几步?这跟下象棋有什么关系?风马牛不相及。
糟老头目测了一下,说:“大约有十步左右”。
陈然眼睛一亮,心头一喜,大声说:“一只眼,您这个破残棋难得倒别人可难不倒本少爷”。
“那你说说,是什么残棋?”狗猫吠一只眼眨了眨,盯向陈然。
“百步穿杨”,陈然想起来了,脑子里呈现一副百步穿杨残棋破解之法。
井上先生真的是极为聪明之人,在不违反狗猫吠立的破规矩前提下,点醒陈然。
陈然在网上确实见过百步穿杨残棋的破解之法,只是当时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没有潜心研究,所以记得并不深刻,经白胡子井上提醒才猛然醒悟。
“不算,你这是作弊”,狗猫吠这才明白井上为什么会问糟老头到对面树有几步的真正原因。
“呵呵,您作为长辈不能出尔反尔”,糟老头笑道:“作为长辈出尔反尔的话,传出去,多没面子”。
“好,就算对了”,狗猫吠很不情愿似的,“说出了名字还不算,还得破了我这个残棋”。
“行,是您先走还是我先走?”陈然大声说。
“既然糟老头说我是你的长悲,那就让你先走”,狗猫吠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然迈动脚步,走到红色马字前,伸出双手,却搬不动。原来,所有棋子都是石头做的。每个棋子,从外表看,足有几十斤重。凭陈然那副身子板,哪里能搬得动比他大许多的石块呢。
他退下来,对狗猫吠说:“我搬不动”。
狗猫吠望向糟老头:“老头子,我不欺少,该您出手了”。
闻听此言,糟老头看向陈然,问道:“小少爷,要把马搬到何方?”
“炮五平四”,陈然说。
糟老头疑惑的盯着陈然,不知道炮五平四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老头子,不知道炮五平四是什么意思吧?”狗猫吠笑道。
白胡子井上看不下去了,捏起一团白雪,掷向炮棋落脚之处。
糟老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炮棋要在那里落脚,不过,他不想弄明白,便按着井上的指点,运气推动炮棋向雪团落处挪动。
狗猫吠右手一挥,一缕黄光推开糟老头暗自运的真气。炮棋刚走一格,突然停下。糟老头的真气被狗猫吠黄光推开,变幻成紫光与黄光互相打斗。黄紫两种颜色的光相互交错,时而你进我退,时而你退我进,不分仲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