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病,全家挂心。
没想到陈然突然得病,竟牵动了所有的人。甚至一直跟他不对付的李思思,也是关怀倍至。
李安邦见状,决定好好敲打敲打。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默不作声。
老妇端来热气腾腾的草药,准备给陈然喝下。
李思思从老妇手里抢过药碗,“奶奶,让我来侍候”。
老妇奇怪的盯向孙女,并没有拒绝,而是把药碗递给了她。
思思今天是怎么了,表现得是不是太过热情了?
老妇觉得孙女对陈公子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很是疑惑。瞧了瞧欧阳小倩,只见她也惊愕的盯着孙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总觉得孙女对陈公子热情得过度了。
老妇再次盯向孙女,可是瞧不出端倪。
见李思思从老妇手里抢过药碗,欧阳小倩把陈然扶起来,靠在床头上,拿出枕头垫在背后,小心翼翼盖上被子。
李思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侍候过人,哪里懂得如何喂陈然吃药。也不管汤药是否烫,用勺子舀了一勺子药水就往陈然嘴里灌。
昏昏沉沉的陈然张开嘴,烫得立马把药吐出来,弄脏了被子。
老妇见状,赶忙取来一块毛巾。
“思思,汤药很烫,你这种喂法,还不烫死了他”,老妇一边擦拭脏物,一边埋怨孙女。
一抹红云爬上李思思双颊,不好意思把药碗递给欧阳小倩,“不好意思,一时性急,烫着了臭皮囊”。
老妇向李思思投去更加惊异的目光。
孙女对陈公子关怀倍至,也许情有可愿。毕竟她那颗少女之心正蠢蠢萌动,表面上装作毫不在乎,但哪里躲得过经于世故的她的眼睛。
可是,孙女对陈公子的夫人也是彬彬有礼,就令老妇想不通了。
站在门外的西门庆感觉到不对劲,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摆在面前的事实,是不能否认的。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也许是李思思对陈公子确实情有独钟而表现出来的很自然的关心吧。
棕猴、黑猩猩跟青花蛇吃过李思思的苦,见她突然转性子了,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唉!
人类啊,太过复杂。
想不通。
它们对李思思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表现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小倩从李思思手里接过药碗,舀了一勺子药水,放到嘴边轻轻吹,再靠近嘴皮,感觉温度适中,才送进陈然的嘴里。
一旁的李思思,脸蛋更加红了。
“奶奶,我还有事”,为了掩饰心中慌乱,李思思借故离开了。
李安邦也悄悄跟出来。
西门庆不由多瞅了一眼已经离去的李思思跟李安邦。
毕竟是表演,李思思担心刚才的表演露出马脚,借故离开,往院处走去。
李安帮跟上来,拦住孙女的去路。
“思思,你是不是真看上臭皮囊了?”李安邦见孙女的脸颊还绯红,担心她对臭皮囊产生男女之情。这样的话,就划不来了。本来要借收陈然为徒故意来折腾他的,如果孙女真的对他产生了非份之想,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亏本的买卖,老李家从来不做。
“爷爷,想哪里去了”,李思思见爷爷没头没脑嘣出这句话,耳跟一热,否认道。
“没有?”李安邦不相信孙女的话,“那为什么待他那么好?”
李思思马上镇定下来,“爷爷,自从见到臭皮囊的妻子,觉得咱们还是做得太过份了。难怪姐会失败,他妻子可比仙女还漂亮”。
李安邦想了想,但还是觉得孙女这翻话不够说服力。
“臭皮囊娶了个如花似玉的仙女,也用不着你对他好啊”,李安邦摸摸头,歪着脑袋问。
“爷爷,我觉得昨天对他太过份了。再说了,他可不能死在咱家,对不对?”李思思其实也明白个中利害关系,一下抓住了重点,“他如果死在咱家,要是传出去,您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李安邦点点头,“那怎么办?可他现在都快成要死的人了”。
李思思想了想,“爷爷,郎中只是说臭皮囊重病,目前没有特效药治疗而已,如果有药物,那不是还有得救吗?”
“对啊”,李安邦眼睛一亮,但最瞬间又暗淡下去,“可是,到哪里去找药呢?”
“爷爷,放心好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相信若大的世界找不到治疗臭皮囊的药”,李思思打着小算盘。
李安邦只是练武之人,对药物认知也是一知半解。
如果郎中都不能治好的病,他自然理解是回天乏力也是正常的。
不过,他猜想孙女的心思。不知道孙女凭什么有底气能找到治疗臭皮囊的草药。
他哪里知道李思思此刻一心要置陈然于死地,当然是不可能找得到这种药物的。
李思思听江湖传言,有一种药物,其毒无比。人吃下去会慢慢让其器管萎缩,身体机能尽失而死。而且,这种毒药还有一种特别的功能。那就是不管你得了何种病,只要吃了它,立马精神振奋,药到病除,并产生对它依赖性。只要找到这种药物,就不相信臭皮囊能活过今年。
杀人于无形,才是最高境界。
可是,这种药物很难寻到。即使找到,价格极贵。
为了泄愤,就是付出代价也值得。
主意已定,李思思决定出去走一趟。
李安邦听孙女如此一说,不再作声。
要知道,臭皮囊如果真死在了李家庄,那就麻烦了。
首先,杏花村的陈姓家属不会放过自己。此事一经闹腾,即使平息了,事后,对自己在江湖上的声誉会产生严重的不良影响。算来算去,还是得不偿失。所以,孙女想法子去找药物是上策。
李安邦手一挥,“思思,快去快回,可不能耽搁了臭皮囊的病情”。
李思思见爷爷没有丝毫怀疑就同意了,不由一笑,“爷爷,不好意思,这种药物可能需要很多银子”。
作为李家的少主人,从来没为吃穿住行操过心,身上当然不可能有很多银两。
李安邦一听,爽快的摸出一根小黄鱼。
李思思瞧了瞧爷爷手里的小黄鱼,并没有伸手接。
“爷爷,这点黄金不够”,李思思听江湖人说,那种奇特的毒药不仅很难找到,而且价格也是天价。
李安邦愣住了,问道:“思思,是什么药连一根小黄鱼都买不到?”
“爷爷,您想想,既然郎中都没药治臭皮囊的病,那这种药一定很贵。多拿些黄金,有备无患,省得到时候又跑回来,耽搁他的病对不对?”李思思见爷爷犹豫不决,再次把利害关系说给他听。
李安邦不舍,又摸出两根小黄鱼。
这可是真金白银啊,一下拿出这么多为了不相干的人治病,谁不心痛呢。
李思思一喜,一把从爷爷手里抢过小黄鱼,“爷爷,跟他们说说,我这就去县城打听,看能不能买到药”。
李思思跟李安邦的对话,被躲在树林子里的另一个人听得真真切切。
这人是谁?
当然是西门庆了。
当李安邦紧随李思思而去时,不安之感再一次袭上西门庆脑际,于是,悄悄跟随其后。
当然,从他们的谈话,听不出端倪。
行事一切小心不为过。
西门庆见李思思拿过小黄鱼飞奔而去,悄然退下,来到棕猴身边。
“猴子,请跟我来一下”,西门庆轻声对棕猴说。
棕猴瞅了一眼神神秘秘的西门庆,悄然跟上去。
青花瞅在眼里,也悄悄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