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大宝的敢死队员在易俊生的带领下,押着长长的货车,唱着山歌,向景阳岗进发。
且说玳安驾着马车驶进悦来客栈,陈然吩咐店小二帮忙照看马匹,与西门庆及玳安徒步朝峰玉冲走去。
远远的,能听到敢死队员兴高彩烈的歌声。
陈然站在山涧小径,远眺景阳岗。
易俊生骑着汗血宝马,不时在队伍间穿梭。
如果顺利,这一次,易俊生赚发了。
这只押送队伍,足有半里路长。
可见有多少商人的货物等着这一刻送出县城。
货物虽多,但大宝把敢死队员全叫来了,另外,二宝也叫来了一些护村队员。一行五十人,押着货物,浩浩荡荡行进在去景阳岗的山路上。
玳安领着西门庆跟陈然爬过一座小山坡,下面就是平原尽头。
他们去的方向刚好与景阳岗相反。
“玳安,你不是说要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吗?”站在小山顶,见下面是平原,陈然疑惑问道。
“陈公子,你往远处看看,是不是山?”玳安擦擦额头的汗珠,指着平原
平原尽头,连绵起伏的群山,东西走向,好像碧波荡漾。
远远看去,青翠苍郁。
望向对面,虽然看见山好像近在眼前,可是,别以为平原并没有多远。其实,走起路来,估计一个时辰还不够。
远处的青山,似乎与背后的景阳岗相连。
可见景阳岗只是群山中的一座山岗而已。
杏花村的龙栖山跟卧龙岗,其实与景阳岗也是相连的。
这些山,并不是孤立的山。而是由不同地名的山组合在一起。
山连着山,山外还有山。
从悦来客栈出来,带足了饮用水跟干粮。
不然的话,他们还真不知道要走到何时才能买得到东西。
整个平原,没有一户村落。
只是在对面的山脚下,零星座落几户人家。
天色微暗,陈然他们才到达平原对面的山脚下。
“主人,天色暗下来了,我们还是找户人家歇脚,明早赶路吧?”来到一户看起来还比较清静的村庄前,玳安说。
这座村庄,一定是哪个地主家的庄园。
青砖瓦房,四周种满了翠竹。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在青青的竹林里伸入村庄。
“汪、汪”,听到陌生人的脚声,一条小黑狗冲出来,隔着一段距离,朝陈然他们凶恶的狂吠。
“小黑”,一个姑娘从院子里小跑出来,呵止小黑,“别叫了,回去”。
小黑听见主人的声音,跑到姑娘身旁,抬头望向她,摇着尾巴。
姑娘见有人进村,朝陈然望去。
陈然愣住了,像只雕塑般一动不动,双眼惊异的盯着姑娘。
西门庆跟玳安也惊呆了,特别是玳安的表情相当夸张。竟然张大嘴巴,双眼像灯笼似的。
陈然不相信亲眼所见,迟疑上前。
“嫣然,你不是受伤了吗?”陈然疑惑的问。
本来微笑着的姑娘,听到陈然这句话,晴转多云,马上板着面孔。
“这位公子真奇怪,谁是嫣然了,谁受伤了?”姑娘淡淡的瞟了一眼陈然,朝西门庆走去。
不会吧?
她不是嫣然?
怎么跟嫣然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是克隆人?
“敢问姑娘芳名?”西门庆感觉事情蹊跷,朝姑娘施礼。
“这位公子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哪像你,表面看是读书人,其实就是酒囊饭袋”,姑娘朝陈然鄙夷瞧了一眼,并没有告诉西门庆她姓什么。
陈然忙向姑娘道歉,“姑娘,对不起,你长得跟我的一个朋友太像了”。
“朋友?是女性朋友吧?”姑娘得理不饶人,“这更加证明你就是酒囊饭袋,长了副中看不中用的臭皮囊”。
被一位陌生姑娘一通臭损,陈然却不能生气,心里委屈得很。
“那敢问姑娘芳名?”陈然即使感到非常委屈,也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还得笑脸相迎。
“听好了,本姑娘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嫣然。我姓李,名思思”,李思思轻蔑的朝陈然盯去。
“李思思?”陈然立马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我的名字有那么好笑吗?”李思思下蹲身子,拍拍小黑,“小黑,把没有礼貌的臭皮囊轰出去”。
小黑狗听到主人命令,立马朝陈然凶狠的狂吠。
“好、好,思思姑娘,我错了好吗?”陈然发怵,瞪着小黑,生怕它跃上来朝自己咬上一口。
“哼!”李思思冷哼一声,“小黑,看在他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别轰了”。
小黑又回到李思思身旁,摇尾。
西门庆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嘿、嘿笑了。
玳安毕竟还是个孩子,见李思思对陈公子十分不友好,替他叫屈。
“思思姑娘,你确实很像陈公子的那位朋友。刚才,我们也以为你就是嫣然”,玳安小心翼翼说道。
“那就是我错怪你了?”李思思朝陈然瞪去。
“不敢,不敢”,陈然慌忙摆手。
“不敢?那还是我错怪你了”,李思思起身,朝陈然走来,“说,刚才为什么无端发笑?”
“对不起,思思姑娘,是我的错”,陈然没想到眼前这位思思蛮横不讲理,竟跟自己杠上了。
西门庆落井下石,“陈公子,不是我说你。当着这位靓女的面,笑什么笑?难道思思姑娘很好笑吗?”
李思思朝西门庆抛去一个复杂的眼神,“就是,说,是不是我长得难看,你才取笑?”
陈然没办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只得说道:“思思姑娘,你的名字跟当今一位名满京城的乐妓同名,她叫李师师,而且受到当朝皇帝的宠幸”。
“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货色”,李思思见陈然拿她跟一名乐妓相提并论,更加不高兴了,“我可是名门闺秀,不是什么乐妓”。
“对不起,思思姑娘,我错了”,陈然在李思思面前低头认错。
如果跟这位姑娘真的杠上了,估计今天是脱不了身。
天色已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只有她家看起来还算可以,别的人家都是茅草屋,一看就知道是穷人家,西门庆肯定不会去留宿的。再说了,有哪个穷人家有空房间给客人住呢。
李思思瞧了瞧陈然,“说,你们干啥来了?”
西门庆上前,双手抱拳作揖,“姑娘,我们要前去峰玉冲,现在天黑下来了,想在贵庄留宿一晚,明天清早起程,不知可否?”
李思思摸着小黑,柔声道:“小黑,你说说,愿意让他们谁留下来住宿吗?”
小黑一双黑亮的眼睛瞅了瞅西门庆,又瞧了一眼玳安,朝李思思伸出鲜红的舌,舔舔她的手掌。
“嘿、嘿”,李思思偷偷瞟一眼陈然,转身对西门庆跟玳安道:“我家小黑说了,你们可以留宿一夜”。
“多谢姑娘”,西门庆朝李思思客气的拱手道谢,迈步朝村庄走去。
玳安跟在后面,对陈然道:“陈公子,走啊”。
陈然刚要迈动脚步,被李思思拦住,“臭皮囊,小黑可没答应你”。
小黑抬头,朝陈然大声叫。
“思思姑娘,天都黑了,我不住贵庄,哪有容身的地方”,陈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她竟然没完没了。
不就是错把你当嫣然了嘛,用不着这样吧?
李思思甩一甩额前刘海,“臭皮囊,我可管不着你住哪里。反正我家小黑不欢迎你,你就不能在这里留宿”。
西门庆见李思思故意为难陈然,转过身子,向她求情。
“思思姑娘,陈公子跟我们一起的,请大人不计小人过,让他跟我们住一起好吗?”西门庆试图说服李思思。
西门庆不说还好,想不到这一说,李思思铁了心似的,“你们是不是也不想在这里留宿了?”
陈然敢忙道:“西门官人,你跟玳安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我去隔壁村问问,兴许能有容身之所”。说着,转身,向隔壁村庄走去。
“小黑,回家喽!”李思思得意不已,朝陈然的背影扬起了拳头。
西门庆瞧在眼里,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