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峰玉冲虽然没有寻到埋箭高手,但是,带回了小李子,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天色微暗,才下山到了李家庄,西门庆提出让陈然住进庄子,遭到李思思反对。没办法,陈然只得再次留宿山里。
为了表示愤怒,小李子不领李思思的情,决定跟着陈然露宿林子里。
刚走进林子,突然听到树林深处传来老妇的呵斥声。
“你们是谁?为什么这时候还往林子里钻?”老妇从树林子里背后现身,挡住陈然去路。
陈然定睛一看,却见老妇穿着上好的蚕丝衣服,鬓发虽然有几许白发,但精神矍铄。特别是那眼神,坚定果敢,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气概。
“前辈,我路经此地,天色已晚,暂借贵地一宿,多有打扰,还望见凉”,陈然彬彬有礼。
老妇眉头微皱,好像对陈然的礼貌很不耐凡。扫视一眼旁边的小李子,“怎么还带个小孩子?晚上天凉,半夜还会下露水,小孩子受得了?”
陈然听出老妇的意思了,那就是带着个小孩子露宿山林,万一他得病了可怎么办。
“前辈,实非无奈,无地可去,才借山地暂住一宿”,陈然依然文绉绉。
“李家庄那么大的院子就住不下你们俩?”老妇疑惑问。
放着大院子不住,竟然露宿山林,世上哪有这样的傻子。
“前辈有所不知,在下已经向李家庄主人问过了。可是,人家不同意”,陈然只得如实相告。
小李子在旁边嘟着嘴,轻声嘀咕:“仗着长得漂亮,不可一世”。
老妇瞪了一眼小李子,吓得他赶紧闭嘴,瞅向别处,不敢正视她。
“小伙子,看不出来,人小鬼大嘛”,老妇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不知是夸还是损小李子,但那神情却慈祥可亲。
“奶奶,你错了”,小李子勇敢的盯向老妇,“我今年可有八岁了,已经不小了”。
“哈哈哈,小男子汉是不?”老妇好像很喜欢小李子,开心一笑,那口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看得出来,平时保养得很到位。
“我本来就是男子汉”,见老妇态度和蔼可亲,小李子不再害怕,拍拍干瘦的小胸膛,一副十足的男子汉气概。
“男子汉,你刚才说谁长得漂亮,却不可一世?”老妇下蹲身子,伸手来摸小李子的头。
小李子并没有躲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奶奶,就是李家庄的主人李思思,别看她漂亮,可那双眼睛凶得很”,童言无忌,小李子见老妇对自己和蔼无比,没了戒心,直言直语。
“哈哈,男子汉还会看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出人家是凶还是善了”,老妇开心大笑,转身对陈然道:“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得罪了李家庄的主人?”
“陈公子人老好着哩,怎么可能得罪她”,小李子替陈然抱打不平。
老妇朝小李子瞅去,“看来,你对陈公子不一般哟”。
陈然见老妇跟小李子言语,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奶奶,陈公子可是大好人。就是他要带我去杏花村学功夫,还要识文断字”,小李子骄傲的说。
老妇不由朝陈然多瞧了几眼,“陈公子,瞧你那骨骼,不像是练武之人啊”。
陈然抱拳,“前辈,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手无缚鸡之力”。
老妇再次皱眉,“那你不是欺骗小孩子么?”
“奶奶,陈公子并没有欺骗我。是他家后山有只会武功的黑猩猩,听说功夫老厉害了,还跟老虎打斗过好几回”,小李子站到陈然身旁,抬头,盯着老妇。
“是吗?还有这回事?我倒要看看那只黑猩猩有多厉害了”,老妇并不惊异黑猩猩会武功,只是好奇它怎么还会跟老虎斗上了。
“陈公子,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杏花村陈家大院陈老爷的大公子?”老妇仔细打量陈然,觉得非常奇怪。
刚才,小李子说他是杏花村的,那有可能就是陈老爷在去年喜得的公子。不过,听别人说,陈公子生下来就会笑,并能拿剪刀亲自剪断脐带。真有那么神吗?
不对,陈老爷的公子去年才生下来,不可能长这么大。如果没猜错的话,陈老爷的公子应该还不能走路才对。
那眼前这位陈公子又是谁?
“前辈,实不相瞒,在下就是”,陈然没想到有关自己的传说竟会传得这么远。在这个偏远的山旮旯里都能听到这个传说。
老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绕着陈然转了一圈,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奶奶,什么不可能?”,小李子瞧向老妇,好奇问道。
“陈公子,你不是去年才生下来的么?”老妇问。
“对啊”,陈然肯定的点点头。
这下轮到小李子想不通了,也绕着陈然转了一圈,“陈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去年才出生的。看你这块头,比我高了一丈”,小李子站到陈然跟前,踮起脚,伸出手来比划。
“好了,我也不纠结了”,老妇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位还是跟我下山去庄里吧”。
陈然还在犹豫,小李子高兴不已,拉着他的手,“陈公子,奶奶叫我们去庄里,一定可心说服那位叫什么思思的留下我们”。
其实,此时的陈然很不愿意再见到李思思。
几次三翻好言以待,她倒好,顺着杆子往上爬,根本不给自己一点面子。
昨晚的梦,又再现。
陈然仔细打量眼前的老妇,否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又瞅向小李子,只见小李子一双眼充满了期待。
“小男子汉,你是怎么知道跟着我,思思就会答应留下你们?”老妇伸手摸了摸小李子小小的头。
小李子仰起头,天真无邪道:“奶奶,我感觉你是好人,只要你出面,那个思思不得不听”。
“嘿、嘿”,老妇笑而不语。
从老妇的言语中,陈然猜想她可能是李思思的奶奶。
本来不想去李家庄的,但看见小李子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点点头。
小李子高兴的拉着陈然的手,一路叽叽咋咋,像只小麻雀,叨唠个不停。
山外的世界充满新奇,小李子毕竟还是个孩子,对未知世界满是好奇心,自然有很多问题要问了。
来到李家庄,玳安正在院子里逗着小黑狗玩,见一位奶奶领着陈然跟小李子来了,忙起身,高兴道:“陈少爷,小李子”。
小黑狗朝陈然大声叫个不停。
听见院子里的响动,李思思从屋里出来。
“小黑,别叫”,老妇朝小黑狗下命令。
小黑狗摇着尾巴,转过身子,跑向刚从屋里出来的李思思。
“奶奶”,李思思眼睛一亮,高兴的跑过来,拉着老妇的手,撒起娇来。
李思思眼睛余光瞟了一眼陈然,装作没看见。
“思思,听说你不准这位陈公子留宿家里,是怎么回事?”老妇对李思思关怀有加,任凭她撒娇。
李思思这才恶狠狠瞪了一眼陈然,“奶奶,你有所不知,臭皮囊欺侮我”。
“哈哈哈”,老妇大笑,朝陈然盯去,摸着李思思的秀发,“思思,要说是你欺侮别人,我还相信。这位陈公子欺侮你,那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奶奶,是真的,他就是欺侮我了”,李思思再次撒起娇来。
“说说,陈公子怎么欺侮你了?”老妇在李思思的搀扶下向正堂屋走去。
李思思见陈然跟过来,“喂,臭皮囊,别仗着我奶奶帮着你,就以为可以住在这里了?”
“你看看,还说人家欺侮你”,老妇朝李思思额头轻轻一点,责怪道:“思思,陈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得无礼”。
李思思在老妇面前一边撒娇,一边挤兑陈然。
跟在后面的陈然十分尴尬,要不是老妇替他开脱,还真的会拨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