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跟在老妇身后的陈然十分尴尬,没想到被老妇请进家,李思思虽然没有明显赶他走,但还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来挤兑他。
“陈公子,我这个孙女从小被娇宠坏了,还请见谅”,老妇见孙女老是为难陈然,替孙女向他道歉。
“奶奶,你们都欺侮我”,李思思摇晃着老妇的臂膀,撒娇道。
见老妇道歉,陈然不好意了,微微笑了笑。
西门庆听见声音,进来,看到陈然,高兴坏了。
“陈公子,思思姑娘答应留下你了?”西门庆朝李思思瞅去,发现李思思头靠在老妇肩膀上。
西门庆这才知道是老妇把陈公子带来庄里的,忙上前施礼。
“前辈,晚辈复姓西门,单字一个庆字,多有打扰”,西门庆文质彬彬,十分礼貌。
老妇不耐烦了,“你们这些读书,一个比一个磨叽”。
西门庆不知哪里得罪了老妇,朝陈然望去。
陈然摊开双手,作无可奈何状。
老妇也不理睬西门庆,拍拍孙女的头,温柔道:“思思,去按排他们住宿吧”。
李思思把头离开老妇的肩膀,抛给陈然一个白眼。
“那个臭皮囊,今晚你就跟西门庆住一个房间”,李思思瞧向小李子,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小李子,你就跟玳安住一起吧”。
玳安一听,去拉小李子的手,高兴道:“小李子,李家庄的房间真宽敞,比我家主人的房间还要大”。
小李子一直对李思思有意见,主要是李思思对陈然态度不友善。听玳安说李家庄的房子很宽敞,不屑一顾,鼻孔轻哼一声,跟着玳安出去。
见小李子跟玳安一同出去了,李思思朝陈然恶声恶气道:“臭皮囊,还不快滚?”
老妇拿李思思没办法,只得朝陈然歉意一笑,“陈公子,请多包涵”。
已经到了这个情份上,陈然无语。
正所谓不看僧,也得看佛面。
陈然抱拳,“前辈,晚辈这就去,打扰了”。
老妇朝陈然挥挥手,“陈公子,以后别在老身面前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了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脾气”。
陈然刚要转身跟西门庆出去,院子里传来宏亮的声音。
“老婆子,跑那么快干吗?说过等等我的,您看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一老者的声音还未落音,人已经站到了正堂屋里,在陈然面前一站。
“爷爷”,李思思高兴的离开老妇,飞一般的奔向老者。
陈然跟西门庆站在屋里,不便离开,愣愣的盯着。
“嘿、嘿,思思,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老者把手藏到背后。
“思思猜不着”,李思思不想去猜,飞身来到老者身后,去掰扯他的手。
“猜不着吧”,老者得意非凡,张开紧握的拳头,“来,思思,把它戴上,让爷爷看看”。
老者手里,一对金耳环金光闪闪。
李思思高兴不已,从老者手里拿过金耳环,不经意瞟了一眼陈然,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把金耳环戴上。
老妇起身,帮着李思思戴上耳环。
陈然觉得自己再站在这里就显得多余,朝西门庆使了个眼神,准备悄然退下。
“等等”,老者转身,朝陈然喊道:“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
陈然跟西门庆同时朝老者双手抱拳。
“前辈,晚辈西门庆”。
“晚辈陈然”。
“路经贵庄,留宿一晚,多有打扰”。
老者朝西门庆盯去,“哦,你就是清河县赫赫有名的药物世家西门望族的公子?”
“在下正是”,西门庆微笑,抱拳回道。
“你是陈然?”老者盯向陈然,眼里充满了迷惑。
“老头子,他就是杏花村陈家大院陈老爷的公子”,老妇帮李思思戴好耳环,对老伴说。
“哦,知道”,老者刚才看到陈然还迷惑不解,听到老妇解释,装作不屑一顾,“就是那个老好人的儿子啊?也不咋的嘛,思思,对不对?”
李思思有了帮手,眉毛一翘,故意闪晃着一对亮闪闪的金耳环。
“爷爷,不理他。您看看我的耳环漂亮不?”李思思转过身子,把双耳晃来晃去。
“呵呵,这副耳环最配我家思思了”,老者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把手伸向李思思,轻轻弹了一下耳环。
陈然非常尴尬,没想到跟老者素昧平生,见到自己就来个下马威。
“前辈,晚辈就不打扰了”,陈然向老者告辞。
老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没看到我家思思在戴耳环吗?”
说得陈然脸上一红,进退两难。
西门庆拉着陈然的手,悄然而退。
“你们,不准走!”老者见陈然跟西门庆要离开,头也不回,向他们招手。
老头真奇怪,不是对我们不待见吗?怎么就不放我们走了呢?
老妇朝陈然跟西门庆温和道:“两位别见怪,老头子就这脾气”。
陈然不由朝李思思跟老者瞅去。
这两孙女的秉性还真有点相似。
“不知前辈有何吩咐”,陈然朝老者施了个礼。
老者见李思思戴好了耳环,这才把注意力转向陈然。
“你就是传说中一生下来就会笑,而且自己拿剪刀剪掉脐带的臭小子?”老者一脸严肃,跟刚才判若两人。
“爷爷,他是臭皮囊”,李思思纠正老者对陈然的称呼。
“臭皮囊?”老者盯向李思思。
李思思点头,又抛给陈然白眼。
老者来到陈然身边,反背双手,一双眼如鹰般犀利,看得陈然浑身不自在。
“思思,你还真说对了。看他手无束鸡之力,空长一身躯壳”,老者绕着陈然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翻,朝李思思点头。
“臭皮囊,瞧你这副躯壳,也是没用之人”,老者沉思片刻,冷冷一笑,“这样好了,你虽然不是练武的料,但是我大发慈悲,拜我为师好不好?”
神经病!
陈然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了。
人家糟老头那么有本事,想收我为徒,老子都没答应,就凭您,哼!
再说了,我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料。糟老头跟一只眼狗猫吠曾试图把真气传给我,而我身内产生一股气体,把他们的真气尽数给挤出了体外。
我就不相信,您会比他们厉害。
“爷爷,不能收他为徒”,李思思立马站出来坚决反对。
老妇瞅向老者,“老头子,您可曾发过誓,这辈子不收徒的”。
老者不好意思挠挠头皮,“老婆子,今天破例了。这个臭皮囊很不对我胃口,非得收他为徒不可”。
还有这种收徒法?
也不问问我陈然答不答应。
陈然没吭声,想看看老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爷爷,我不想看到他”,李思思巧嘴一嘟,撒起娇来。
老者忙安抚李思思,“思思啊,你不觉得臭皮囊欠我们一点什么吗?”
老妇不高兴了,“老头子,人家陈公子跟咱们八辈子打不着一杆子,他欠我们什么了?”
西门庆急了,遇上这么一个老头,陈公子也是够倒霉的。
本来是为了寻找埋箭人而来的。现在好了,人没寻着,却惹来一身骚。
先是跟李思思一言不和,把她得罪。现在,李思思奶奶好不容易把陈然带到庄子里来,想不到碰上一个不讲理的爷爷,还居然要收他为徒。收他为徒就为徒呗,却编个理由,说陈然欠他家什么了。
“前辈,陈公子确实不是练武的料,您强行留下他也没用,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回杏花村去,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西门庆朝老者道。
陈然心中火起,大声朝老者道:“就凭您?想要我叫师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嘿、嘿,有个性”,老者见陈然生起气来,反而高兴不已。
“思思,你是不是讨厌臭皮囊?”老者把李思思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爷爷,就是因为讨厌他,所以不想看见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李思思眼角余光朝陈然恶狠狠瞟去。
老者把手作成拱形,靠近李思思耳朵,如此这般一翻述说。李思思眉宇间露出狡猾的笑,朝陈然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