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闲下来的时候,陈然有时在想,人为什么就必须奋斗?最终的宿命,谁都改变不了。那为什么只有人类才想办法改变生活环境,从而希望生活得更好一点。当然,这些想法全都是徒劳,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为了吃饱饭,为了生活得更好,你不去奋斗,还想怎么着?
难道坐吃等死,就可以了吗?
看看别的动物,不就知道了吗?
人类,不但要解决吃穿问题,还得生活得更加美好。不但要有物质享用,还得生活得要有质量。所谓的质量,其实就是精神上的享用了。
尊严,一直是人类追求的目标。
没有吃,没有穿,哪来的尊严。
在这个穿越的世界,目前,能够活着就不错了。
不管陈然有多少想法,但日子还得照过。
为了当初的理想,陈然决定把俊玉镖局重新开张。
李安邦,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回到了李家庄。
陈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去的。那个时候,不像在前世,可以电话或者网络。通信,只能靠人。所以,当时有一个职业,那就是信使。
请李安邦重新担任俊玉镖局的副总镖头,还得陈然亲自前往。
俊玉镖局这次的损失够大的了。
易俊生不知去向,小玉也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空壳,没人想到陈然还想把镖局重新开起来。
李安邦虽然安然无恙,但亲眼见到十几个镖师与世长眠,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受伤的程度,一点都不比陈然轻。
只是陈然年轻,很快就从悲伤中醒过来,重新振作精神。
李安邦虽然经常行走江湖,看多了生死,但一下死掉十几个同僚,还是受到了打击。
在他的观念里,杀个人不在话下,可同时见到这么多同僚死去,谁不震惊?
平日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李安邦已经跟他们相处很融洽了。当有一天,他们全不见了,让他一时受不了。
最近一段时间,陈然忙着合作社的事情,以及征收何老大土地的事情,很多计划搁置起来了。
比如,原打算在陈家大院隔壁的土地上建学校,砌公寓,在杏花村建隐贤山庄,但是因为缺少劳力而迟迟没有开工。当然了,最主要的是缺少建筑工程师。
这些建筑,可不是简单砌几间茅房,这得设计。房子跟房子之间的搭配,以及楼房的结构造型,都有一定的要求,并不是这个时代的泥瓦匠能做得了的。
有关建筑图纸,欧阳小倩早就设计好了。现在就看杏花村的陈叔能不能带领村民按照图纸来建造房子。
时机还未成熟,陈然决定暂时缓一缓。
要想富,先修路。
作为杏花村来讲,主要还是先除掉景阳岗的老虎。
欲速则不达,饭得要一口一口吃。
时机未到,着急也没有用。
任重而道远,陈然感觉压力山大。
路,需要一步一步去走。
现在,主要是打通去往县城的交通要道。
以目前的能力,不可能把老虎清除,那就只得采取最笨的办法就是成立镖局,组织几十个会功夫的人一起护送商人的财产。
其实,这也是一项产业。
市场刚需。
且说大宝跟李思思带着礼物,与陈然一起回李家庄。
回李家庄,先得经过悦来客栈。
那么,他们必须要从景阳岗经过。
陈然早有准备,通过手指上的金戒指,用密室传音之术把棕猴叫上。
黑猩猩跟青花也一同前往。
这些动物,已经很久没跟陈然出去了,听说要去李家庄,高兴得一路叽叽咋咋不停。特别是棕猴跟青花,见面就吵个不停。黑猩猩还是那个性格,沉默少语,但也难掩内心兴奋。
经过景阳岗,陈然还以为老虎一定会出没。
可是,直到来到悦来客栈,也不见任何动静。
陈然是有备而来,即使老虎出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思思的本事,那是没得说。
虽说大宝的功夫稍微差了那么一丢丢,但自保是没问题。
黑猩猩跟棕猴及青花的功夫,嘿嘿,自然没得说。
为了陈然一行人的安全,嫣然护送他们到了悦来客栈住下,准备去县城看望刘妈。
刘妈在收留所,其实很孤独。小玉失踪了,刘妈的精神状态可想而知。
还是那座李家庄。
刚进院子,小黑狗欢快的摇着尾巴朝李思思飞奔而来。
当跑到李思思跟前,一眼瞅见了大宝,停下,一双眼瞪着他,准备大声吼叫。
可是,它瞧了瞧李思思,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声。
“小黑,过来”,李思思已经很久没见到小黑了,高兴的下蹲身子,从身上掏出香喷喷的馍馍。
小黑并没有瞧李思思手上的馍,而是盯向陈然,朝它低低吼叫几声。
嘿,狗还会认人了。
见到陈然,不满的吼叫。看到大宝却温顺得很,难道它知道大宝是它家主人的相好吗?
真是狗眼看人低。
陈然见小黑盯着他叫,下蹲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佯装要掷过去。
哪知小黑叫得更凶了。
“小黑,陈公子今天可是来作客的”,李思思摸摸小黑,把馍馍递过去。
听到李思思的话,小黑扭头瞅了一眼主人,马上闭嘴,但一双黑眼睛警惕的盯着陈然。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李思思起身,大声喊道。
声音绕着村庄,在空中回荡,可是,却听不到回音。
“小黑,爷爷呢?”没人回答她,李思思问小黑狗。
小黑朝村庄后山叫了几声,咬着李思思的裤脚,往后山林子里拖。
李思思朝大宝无奈一笑,把手上的行李交给他,跟着小黑钻进林子。
小黑带李思思往林子里走的那条小路不就是陈然上次来的时候那条通往山里的路吗?
大宝把行李往走廊上一放,也朝林子里小跑而去。
陈然对这条小径有种熟悉的感觉。走进林间小径,好像又坠入梦里。
“爷爷,怎么了?”刚走进林子,陈然听到李思思着急的叫喊声。
难道李安邦?
陈然不敢往下想,加快脚步。
林子的草坪上,李安邦躺倒在地上,旁边一个酒壶斜躺着,还在往地上滴着酒水。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陈然不由得深深吸了吸。
闻到酒味,陈然潜意识里的神经被牵动了。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对酒产生了依赖?
陈然有种不祥感,潜意识里,努力控制着想喝酒的念想。
沿着酒香味放眼望去,只见李安邦睡在地上,打着呼噜。
“爷爷,醒醒”,李思思急步跑过去,摇着满身酒味的李安邦。
“谁啊,也不让我好好睡一觉”,李安邦醒过来,揉揉眼睛。
“爷爷,怎么不回家去睡?”见爷爷醒来,李思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责怪起来。
李安邦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瞅见了李思思旁边的大宝,赶忙坐起来。
“嘿、嘿”,李安邦害羞了,很不自然笑笑,“大宝,让您见笑了”。
“爷爷,没事,咱回去休息好吗?”大宝下蹲身子,伸出双手,来扶李安邦。
李安邦推开大宝伸过来的手,一只手撑地,努力起身。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揉揉额头,再次朝大宝不好意思道:“该死的酒,害得我的头现在还痛”。
大宝扶住李安邦,“爷爷,来,咱回家。”
李安邦不再呈强,在大宝的搀扶下站起来。
“前辈,您可会享用,一个人跑到山里来喝酒,也不叫上我”,陈然从地上捡起酒壶,摇晃几下,已经没有多少酒水了。
听到陈然的声音,李安邦才注意到又多了一个人,忙道:“臭皮囊,你怎么来了?”
李思思扶着李安邦另一只胳膊,“爷爷,陈公子这次来,是请您重出江湖。”
“什么?”李安邦没听清,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