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然跟西门庆及玳安来到卧龙岗,没等到井上先生出来,便有意考考小李子这些日子究竟有没有进步,便问他坪地上凉晒的草药叫什么名字。
瞅一眼地上的草药,小李子如数家珍。
引来了棕猴,它很不服气,故意刁难他,提出来只要小李子闭上眼睛也能说出草药的名字就算有本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李子欣然答应。
玳安被吸引过来,倒要瞧瞧小李子究竟有几斤几两。
出乎他们的意外,小李子竟然眯着眼睛也能说出草药的名字,令玳安吃惊不已。要知道,他当初在西门家,跟着主人好久了才学会识别一些比较常用的草药。这个小李子才来几个月,居然认识这么多草药,不简单啊。
西门庆暗自吃惊。
被陈然带过来的小孩子就有这么厉害,那将来他手底下还真的会高手如云。这股力量不可小觑,得跟他搞好关系。
陈然非常高兴,没想到小李子学习起来,进步神速。只要他肯下功夫,要不了多久,也有可能成为一代药师。呵呵,那杏花村的村民有福了,生病再也不用因为药贵而不敢医治了。
当着大家的面,陈然不但表扬了小李子,也称赞了棕猴。
得到少爷的称赞,小李子无比高兴,暗下决心,一定要早日把井上先生制药的技术学到手。
“吱啊”,一声响,井上先生从小木屋里出来。
看上去非常疲惫,眼圈略呈黑紫色。
玳安一直关注着小木屋的动静,听见响声,马上扭头,瞅见井上先生出来,高兴不已,忙迎过去。
出来的井上先生,虽然略呈倦容,但精神充足,眼睛炯炯有神。
“少东家,西门官人”,出来的井上先生听见陈然他们的说话声,忙过来打招呼。
西门庆客气的朝井上先生拱手作揖,脸上堆满了笑容。
“前辈,是不是有喜讯?”西门庆满面笑容。
白胡子井上先生瞅向玳安,转过身子,对西门庆道:“哪有喜讯”。
“谦虚了不是?”西门庆哪肯相信,凭井上先生的技术,一定是在药物制造上又有了新的进展。
陈然瞧见西门庆对药物十分感兴趣,不由多了个心眼。
还是先入为主作的怪,不管西门庆在他面前表现得多么仗义,从骨子里,陈然还是防备着他。商人逐利是本性,这条简单的道理走到哪里都行得通。
无利不起早。
以西门庆的本性,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井上先生感兴趣的。
不过,对于药物制造,陈然一窍不通,只有看井上先生是否能守得住秘密。
即使在前世,药物制造配方那也是有专利权的。穿越的世界,虽然没有所谓的专利之说,但也不能随便就把配方告诉别人。特别是对于西门庆之流,他如果拿到配方,一定会为了得到商业最大利益化而不顾百姓的死活。
“是不是碰上难处了?”陈然故意说道。
井上先生瞅了瞅西门庆,盯向陈然道:“你们来得不巧,确实是碰上难题了。这不,在丹炉房里待到现在才出来,让你们久等了”。
见不能套出话,西门庆只得打算暂时放弃。
“井上先生,请问您这里还有没有特效消炎药?”西门庆问。
井上先生朝玳安盯去。
他知道玳安跟李郎中学医,肯定得需要这类药物。不过,今天西门庆来问消炎药,是为什么?难道他还要买?
“西门官人,实不相瞒,老朽这里还有些,不过不多,可能令你失望了”,井上先生以为西门庆问他消炎药,是要大量购买。
去年,从他手里把所有的消炎买去了,难道这么快就用完了?
“不买,不买”,西门庆猜出井上先生的心思,忙道。
玳安上前,行了个大礼,“井上爷爷,村子里有位奶奶得了白内障今天要动手术,可是没消炎药了”。
“哦”,井上先生对小李子道:“小李子,去库房把标有消炎药的那包纸拿出来”。
“好嘞!”小李子欢快的答应着,小跑去隔壁的库房。
陈然望去,只见那间房子的正上方用正楷写着“药库”两个字。
没想到井上先生的毛笔字苍劲有力。
古代人的毛笔书法,个个可以称得上书法家了。陈然为自己的毛笔字而羞愧不已。无巧不成书,自从跟着嫣然练习内功,没练成功夫,书法倒是进步不小,但是,跟井上先生的字比起来,那就上不得台面了。
听说还有消炎药,玳安眉开眼笑,跟着小李子跑向库房。
刚到库房门口,被小李子拦住了。
“小书童,你不能进”,小李子一脸严肃,瞪着一双小眼睛。
玳安已经领教过规矩了,乖乘的站在门口。
小李子瞅了一眼玳安,打开库房大门,侧身走进,又转过身子,关上大门,从里面反锁。
玳安悻悻返回,来到西门庆身边,一言不发。
陈然看在眼里,却笑在心里。
看来,井上先生对外人防备得非常严。
“前辈,上次从您那买了些消炎药,药效出奇的好,很多人慕名去我家药铺”,西门庆真心夸赞起井上先生制作出来的消炎药。
井上先生微笑着,并不理睬他,侧过身子,对棕猴道:“猴子,快去客厅收拾,不能让客人站在外面说话啊”。
一向贪玩的棕猴老大不高兴,但瞅了瞅陈然,挠一下后背,向客厅走去。
“走,咱去客厅谈”,井上先生知道西门庆不可能只为了一点消炎药而来卧龙岗,更何况他还把少东家拉上山。
西门庆不达目的不罢休,“前辈,您那药功效那么好,不知道是用哪些药物配合而成的?”
这才是西门庆来卧龙岗的主要目的。
陈然瞅向井上,暗中观察。
西门庆这句话看似平淡,可是,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他的目的何在。
来到客厅,井上先生见棕猴忙得不知所措,笑了笑,朝它挥挥手。
“西门官人,其实消炎药的配方很简单”,井上先生盯向西门庆。
陈然暗自着急,井上先生是不是要把配方告诉西门庆?
西门庆一听,有戏,不由一喜。虽然心头欢喜,但他毕竟是老跑江湖的,沉得住气,盯向井上先生,期待他说出重点。
“其实就是山上那些经常见的草药配制而成的”,井上先生显得很随意,笑着招呼他们在茶几边坐下来。
刚升起来的一丝希望,突然沉下去。
西门庆不由大失所望。
井上先生不亏也是老跑江湖的,哪能轻易上当。
陈然默不作声,静静观察。
消炎药的配方,那是绝对不能告诉西门庆的。如果需要,他可以花高价来购买。
反正这些消炎药,他拿回去,不可能分辨出药物的成份。
陈然又想起去年在西门庆家的作坊里,瞧见地上那包面粉及桌子上少量的消炎药,不由警惕的盯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