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顿了一下,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孩子,以后你一定要幸福的活着。”
巩语看着母亲点点头,心里不安极了,她紧紧地抱住了母亲,在心里轻声告别,“再见了,我的小伙伴们……”
她们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累得靠在树桩上睡着了,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松树林射在了下来,巩语被这阳光刺醒,转头一看,母亲不知何时离开了,行李也不见了,她焦急地四处寻找,不断地叫着母亲,可是不管怎么呼喊,都找不到母亲,母亲难道是嫌她麻烦,不要她了吗?
泪水不听话地夺眶而出,此时的她靠近悬崖,远远地就瞥见了母亲最常穿的那件外衫,她激动地跑过去,却看不到母亲的身影。
她惊恐地俯视深不可测的悬崖,腿软地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娘亲!娘亲!你回来好不好?”
她抱着母亲的长衫摊在悬崖边,绝望的情绪包裹着她。她哭得麻木,哭得绝望,站起来准备跟随母亲的脚步跳下去。
这时母亲的衣衫中掉出一封信来,信上隽秀的b正是母亲的字迹:“我最爱的孩子,娘亲对不起你!一直以来在你面前我都表现出阳光豁达的模样,只是想让你的生活多一些阳光,其实自从你父亲抛下我们后,母亲的心里已经不再有阳光,但是为了你,我亲爱的孩子,我愿意继续活下去。可是当做来遭遇那种事情后,娘亲最后的底线已经崩溃了。但是我相信你,我的孩子,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了基本的生活能力,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答应母亲,以后不管发什么什么事情,都不要走上妓这条路。孩子,答应母亲,要好好活下去!”
读完母亲的信,巩语本就干涸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将信笺浸shi了。她朝着悬崖大喊:“娘亲,你都不在了,我还怎么活!”
她浑浑噩噩地走到山下的村子,蓬头垢面地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包子发呆,两眼发光,她已经很久吃东西了,母亲留给她的积蓄一下山就被偷了。
“哪里来的叫花子!滚开!”
她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把头缩回去了,母亲教过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干偷盗的事情,她牢记在心,可是肚子实在是太饿了。走着走着脚一软她就晕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巩语浑身无力地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睡在杂草堆里,一件破烂又恶臭的褐衣服盖在她的身子,她挣扎着坐起身来,才看清周围的景象,此时的她正坐在一座破庙里面,漫天灰尘在阳光下飞舞,蜘蛛丝缠满佛像,里面的摆设凌乱而布满灰尘。
“你醒啦?”头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巩语惊愕地抬头,正对上花风担忧的目光,她猛地抱住了她,花风的身子一怔,似乎心跳有些快。
花风将手里的剩饭递到她眼前,她放开她,抓起饭就是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感受到肚子被填满了,精神恢复了一些,她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花风:“花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风眉头紧蹙,“父亲嗜酒如命,将家里的积蓄都拿去买酒了,母亲鼓起勇气阻止他,却被他恨恨地打了一顿,为了保护母亲,我拿起酒瓶就向他身上砸去,哪知并没有伤到他的重要部位,他疯狂地扑向我,我害怕地往后跑,母亲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想打断他的行为……”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神情变得悲凉,“结果母亲被他一刀捅死了,母亲临时之前用尽全部力气叫我快跑……”
尽管她看起来再坚强,终究还是一个孩子,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母亲也不会死……”
巩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抱着她,仍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花风,你怎么啦?”一声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心疼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
花风擦干眼泪,对来人柔声说道:“李奶奶,巩语可以加入我们丐帮吗?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他饿晕了,于是就把他拖回来了,他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李奶奶杵着拐杖,和蔼地笑着,“当然可以了,我们之所以成立丐帮就是要帮助有困难的人一起生活!”
花风破涕而笑,“太好啦,谢谢李奶奶!”然后转头向巩语介绍道:“我当初逃到这里,身无分文,受尽欺辱,是李奶奶救了我,不然的话,我现在都饿死了。”
巩语感激地看着李奶奶:“谢谢李奶奶,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定不会忘记!”
李奶奶亲切地说:“你们太夸张了,都是小事,老妇有你们陪伴也是一大幸事。”
破庙里回荡着三人开朗的笑声,不一会很多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都涌了进来,小的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的有十七八岁的模样。
李奶奶将他们集中在一起,“现在的瓦肆人潮如涌,你们按我跟你们分配好的任务,各守在自己的场地,若是遇到其他帮派的,不要惊慌,和平解决。”
大家听完纷纷点头,拿着破碗又跑了出去。
花风笑着对巩语说:“你先跟着我吧?”说完,脸微红地走在巩语前面,巩语一脸懵地跟在她的身后。
穿过繁华的街道,她们蹲在拱桥的阶梯旁边,跪在地下,可怜巴巴的眼光追逐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各位善良的大爷、大娘们,行行好吧!”
她们边说,边用双手托起破碗,热闹是属于别人的,属于她们的只有凄凉。偶尔会有几个心善的路人丢几文钱在她们的碗里,她们不停地说着谢谢。
蹲了很久还是没有收到多少钱,巩语抬起头,按着酸痛的脖子看向花风,“花风,这样做的话,没有多少人施舍,而且收到的钱也并不多,不如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吧?”
花风赞同地看向她,但是却想不多什么办法,一脸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