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喜帝:
好好生活。
不知不觉就到了平安夜、圣诞节。
我还记得去年的圣诞节,我们的德鲁伊号停靠在了莫比费斯港口,然后在码头的某个酒馆度过了我们乌青红肿的雪夜。
如山一样撼不动的班西汉子们把我们一个个扎扎实实地从酒馆里丢到了天寒地冻的栈道上,但最后我们却是哄笑着跑远的,等停下来时,你还嘚瑟地从上衣兜里掏出顺手拿走的一小瓶卡嚓莎,然后我们一人闷了一口。
可是卡嚓莎酒精浓度超过了我味蕾承受范围,一口下去,我嘴巴里只剩下了炸弹一样的刺激和麻痹,喉咙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有零下温度的火在灼烧,也不知道卡嚓莎到底好喝在哪里。
现在想来就是我太宠我的大脑了,它说好喝,那就是好喝的。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瑞莎正啃着一个苹果。刚从床上醒来的短发还没有梳好,像毕加索的凌乱线条。
她说她记错成昨天就是平安夜了,这个苹果被她供在书桌上供了一天,今天早上一起来才突然发现平安夜还没到,就气得把这个苹果送进了嘴里。
我已经从在感冒与炎症的边缘徘徊彻底变成了感冒,就好像我的喉咙一直行走在两个深渊巨坑之间,左边是发炎、右边是感冒,最后是在平衡不了,就爽快地一头扎进了感冒中去,感觉前两天吃的消炎药都白吃了……
阿道夫小卖部开始了装起了一些圣诞节的行头。
我去喝热牛奶的时候,悠子抱着希罗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而她们的头上被阿道夫戴上了两个圣诞帽。而那个圣诞帽好像有了魔力,被罩住的悠子和希罗纷纷不敢动。唯有把圣诞帽取下来,她们才从“圣诞帽的诅咒”中活过来——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还不是因为十三去把帽子取了下来。
刚一活过来,悠子就开始绵绵细细地骂阿道夫,希罗也开始尖锐地叫起来。
阿道夫就无可奈何地走过来,一句话没说又把两个帽子给悠子和希罗戴上,戴完斜了一眼十三,无声地警告了一句又去忙自己的去了。
有意思地是,刚一戴上帽子,悠子和希罗就真的安静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是不情愿的样子。好像帽子里藏着什么主人一出声就会捣乱的小怪物,而首当其冲的又是帽子下的主人,所以她们就只能闭言地小心翼翼地守着这顶帽子。
希罗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十三提起兴趣来,她在悠子和希罗幽怨的眼神注视下又摘又戴地玩起了帽子。
“怎么回事?”我一把把十三拉开,然后帮悠子和希罗摘下了帽子。
“不知道阿道夫从哪里弄来了两顶怪物帽子,我一动,帽子就会怪叫,比奥朗还吵。”悠子把希罗揉成一张饼,放到自己头上:“我宁愿要希罗当我的帽子。”
“那把这个帽子给奥朗带……”十三接过话茬,然后开始假想起奥朗和怪物帽子的battle——奥朗肯定不会因为小怪物比他还吵就会停止话痨模式,而小怪物帽子也不会因为制止不了奥朗而停止捣乱,然后我们就会看到在食堂里,两个小怪物呜嚷呜嚷吵成了一团,然后引来一大波人围着他打。这时我们还会看到一个奇幻迷惑的盛景——一群人伴随着小怪物的乱叫声正在揍一个另一个发着乱叫的怪物,想想就有点好笑。
不,是真的好好笑。
十三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来来来,我们把这个帽子给奥朗送过去吧!”十三开心地把帽子抱起来,欢欢喜喜地鼓动着我们给奥朗送温暖去。
悠子也站起身来,顶着柔软的希罗跟在了十三的身后。
“你呢?”阿道夫问我:“你留下来帮忙吗?”
然后悠子就把阿道夫的药从抽屉里拿出来,眼神示意他要按时吃;十三还没有等我选择好就一把把我拽走,还对阿道夫说:“人家可是有选择困难症的天秤座,你怎么可以让人家为难呢?”
总之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十三已经把帽子给奥朗扣上了,奥朗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一开口说话,帽子里就垂下一只小怪物开始乱叫;小怪物一叫,没眼力见的奥朗便越大声,一门心思想盖过这个小怪物。
第一百二十八封信,食堂现在真的好吵……
问候老哥,问候嫂嫂,问候忘化,奥朗这个家伙永远都是我们可爱的团欺。
苏缨♠
2019年12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