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封在炼制大刀之时,他的手法娴熟,动作流畅,简直堪称完美。
原封走到材料架子面前,将那手中的大刀往桐油里一放,浸泡片刻之后,便用抹布小心擦拭一番,再用松香白蜡进行了最后的抛光。
在使用猛虎震山、鲤鱼打挺、飞快打蜡等这些手法之时,原封还骄傲地在台上耍起帅来,铸造坊的人随之起哄,整个赛场不时地传来阵阵喝彩声。
那原封拿着那大刀在空中飞舞了两下,大刀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发出了如银的光芒,整个空气都不由得发出“铿——铿——”之声。
五长老体型肥胖,从那座椅起身上来,似乎就是一个大葫芦在向前移动这。
看着原封的作品,连连地点起头来,面带微笑,使得他那本就小得如同黄豆的眼睛,此时已经只剩下一条缝了。
原封见身为裁判的五长老的神情,分明已经是对自己十分满意了。
此时,原封更是得意,将那胖胖的头偏着转过来,傲慢得看着尘云。
在看完原封的作品之后,大家的目光随之齐刷刷地转向了尘云。
只见这尘云在那火炉旁边,神情不紧不慢,目光随之便和原封的目光接上。
虽然这原封的眼神里尽显狂妄,但尘云的眼神似乎一池秋水,平静无澜,冰冷凌厉。
原封见尘云此副冷漠的表情,刚刚的得意之色在一瞬间竟然僵住了,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东西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这么半天了,他竟然还在那里蹲着,是打不出来还是怎么着?
想到这里,他最初的自信再次让他的内心膨胀起来,他避过尘云如同坚冰一般的眼神,转身向着台下,继续露出荣获殊荣一般的表情。
看着那原封右手高高地举起那大刀,眼睛里冒出的尽是已经所向披靡般的金光,两只大熊般的脚掌在台上来回走动。
就如同已经成为了冠军,想要让每一个角度的观众都见识见识他手中那一把‘举世无双’的大刀一般。
“少司好样儿的!”
站在台下的铸造坊管家,此时哪里肯放过拍马屁的机会,脸上挤出一堆笑容,露出了那一口黄牙。
“少司,你就是咱们铸造坊的骄傲!”
另一个铸造坊的黑蛋也在那里附和起来,人如其名,一脸黝黑,但声音却极其的粗狂。
“看来,这原封少司,不愧为咱们大荒天盟天赋最高的宝物铸造师啊!
瞧瞧,不到两个时辰,便将这宝刀完成得如此精妙。”
这是严林的声音,尘云对这声音是刻骨难忘,尖酸、刻薄,还不可一世。
“啧啧啧……瞧瞧,瞧瞧那缩在角落里的乌龟。
哎哟我的天哪!
在哪儿呢?怎么找不着了呢?”
严林站了起来,在座位前面打直了身子,长长地伸着脖子,一手挡在额头呈远眺地姿势,在那里含沙射影地骂着尘云是缩头乌龟。
不光他严林笑了,在场的许多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便是一阵狂妄的笑声如同潮水一般地席卷而来。
尘云知道这心胸狭隘的严林,又开始如同疯狗一般开始乱咬人了。
此人与自己本无冤无仇,但每一次见面,都会无缘无故地针对自己。
即使自己的对手是一个他平日里根本看不起的人,甚至只是一只蝼蚁,他都要通过极其挖苦的话语来抬高别人,诋毁自己。
看来,这人如果不寻找机会除去,定会成为自己前进的绊脚石,这一笔一笔的账,尘云从今日起,便一起记在心里了。
但此时正值尘云冶炼大刀的关键时刻,他头也未抬,自顾自地看着那炉中的金属在高温地熔炼之下,仔细地观察这它的变化。
“是啊!石统领,我说你们练兵团成天是没事可做了吗?
竟然让你手下的兵如此胡闹,一个练兵团的新人,不好好钻研武学,进阶武修,跑到这里来和铸造坊的得意弟子比赛,而且还是他们铸造坊的强项。
石教头,是你的脑子进水了?还是……你们那新人脑子有毛病啊?”
那南柯给了周刚一个眼神,周刚便领会到,这南柯大人想要让自己在此时出一口恶气。谁让上次那尘云有眼不识泰山,竟敢重伤于自己。
这周刚没有直接去骂尘云,而是以自己是副统领的身份骂石开。
石开也知道尘云刚来就惹上了这南科大人身边的红人,如果他真的顾及整个连兵团的脸面的话,那么,这周刚必定在一开始听说了此次比赛的时候,就会传唤自己过去,以阻止此事。
但之前他没有提出半个不字。此时说这话,很显然,也是故意公报私仇来了。
“回禀周副统领,此事,尘云是私下和那原少司定下的约定,来次比试之事,我们事前并不知晓。
后来,我也找到过他,可他说已经都答应人家了,如果练兵团有其他更加适合的人选,他也可以不去。
可是,您是知道的,咱们练兵团,哪里有人有过一丝想要去研究铸造之术的想法啊?
但约定好了的事情,咱们要是出尔反尔,恐怕……恐怕比输掉此次比赛更让人瞧不起啊。没办法,只能让他立下军令状,此次,无论是输是赢,都属于他个人行为,与咱们练兵团毫无关系。
他也承诺过,他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含糊!”
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这石开年纪比这周刚、甚至南柯都要大接近二十岁,况且,他手下的新人,也有许多在大荒天盟的朝堂之上为重要官职,那些人见了他,也都对他十分尊重。
面对这狗仗人势的周刚,他也不会让自己任由他的话语欺辱。
便将开始自己的想法与尘云自己的承诺结合起来,给这周刚顶了回去。
“赢?不含糊?你觉得可能吗?
到现在,那尘云手中的大刀尚未有半点样子,可那原少司,已经将宝刀在众人面前亮相了,连这铸造界最有权威的五长老,都对那宝刀赞叹不已。
我看你简直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严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神中尽显鄙夷之色。
坐在远处的南柯,对这严刚刚刚的这番话,听着甚是解气,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线。
“哟呵——这石教头真是心宽呐!
啊,不过我觉得不是心宽,是你们整个练兵团跟着那缩头乌龟一样,没长脑子,先前没长脑子,过后就只有连面子也要丢尽喽!”
那严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把整个练兵团全都给骂了。
练兵团所有人此时个个耷拉着脑袋,感觉无地自容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