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柯?”
尘云再次只能点头示意,因为他知道,元苍这次不再是吃惊了,而将会是要吓傻了。
“我说尘云,你在这大荒天盟到底是干嘛来的?
找死是不是?
我承认,你是个天才。我也知道,个个天才都自命不凡。
但你也得看清现实啊,以你目前的功夫,天人之境第一重运气境,就想抗衡南柯的造物境吗?
还有,那南柯大人,表面上看起来风度翩翩,但内心却阴险毒辣。
去年,就是他废掉了我们同门的修为,如此看不起比他弱的人,即使那人是咱们进修阁最出众的子弟。
你要知道,彻底击溃一个人,最残忍的办法不是杀死他,而是摧毁他所有的信心与希望。
而这南柯,正是这样的人。
如果他欺负了你,你暂且忍耐一下吧,不能以卵击石。”
元苍气急败坏地一口气说了很多,声音颤抖,来回踱步,是不是猛地摇起头来,如同要发狂了一般。
尘云知道元苍肯定会反对,但没想到元苍反应如此强烈,声音平静地答道:
“元苍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已经答应他了,这是我和他的赌注。也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尘云本就无牵无挂,就算是死在大比台上,我也无怨无悔!”
尘云的脸变得刚毅起来,眼神也坚定如磐石一般,继续说道:
“我今日来找你,不是来征求你允不允许我参赛的,而是想请你帮助我想办法赢得比赛。”
“你……尘云,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倔!你年纪轻轻,武力修为已经这么高了,对炼器的天分也无人能及,你何必要去钻牛角尖呢?”
元苍直勾勾地看着尘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做出了最后的努力,希望尘云能为之所动。
“元苍兄,我真的不会退赛的,我是想要过来听听你对南柯那南渊之剑的看法的,其他的,我们就到此为此吧。”
尘云明白元苍还要试图说服自己退赛,但这根本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
“尘云,你……哎!那好吧!跟我来。”
元苍实在劝不动了,指着尘云鼻尖的右手狠狠地一甩,那白色衣袂随之舞动。
尘云见状,刚刚那面无表情的冷峻脸庞微微一笑。
“南渊之剑,一般的使用者是控制不了它的,只有它认可的主人,才能够任由其发挥,所以,这南渊之剑可谓一把灵剑。
灵剑最大的特点,便不由人挑,而是主动挑人。
一单它挑中自己愿意追随之人,它才能发挥起威力。
其剑不止有我那天玄名剑一般的功力大涨之功,一旦见血,那灵剑就如同被开启了一道魔咒一般,以那血的灵气形成一股薄雾,以护其主。
因此,它能以几倍剑气伤人,却又如同金钟罩一般使得主人刀枪不入。”
元苍在去年观战之后,知道这南柯获得了这南渊之剑,便饶有兴致地研究了这宝剑的特性。
今日,为了兄弟的安危,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个字都不敢有所隐瞒。
尘云听后,浓眉高耸,有些作难了,但见元苍继续朝前走,便问道:
“这南渊之剑如此厉害,我也需要有一件类似的宝物,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方才谓之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啊。”
“目前为止,我尚未寻到一件能与之抗衡的兵器。不过我带你去剑意楼吧,去那里寻找一些关于剑法的书籍。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既然上次你靠着藏书楼中的一些知识赢得了原封,希望这次你也能化险为夷吧!
哎!居然惹上了这个祖宗,好好加油吧!”
元苍将‘剑意楼’几个字说得很轻,毕竟这不是一个人人都能去的地方。
然后一直摇头,好似一个拨浪鼓似的。
“元苍兄说得有道理,无论如何,我能去你所说的剑意楼,多少能有些启发吧,毕竟,日夜参习着武学,比上次对炼器行业一窍不通的基础好多了。”
尘云双手摁住了元苍那拨浪鼓似的头,也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我说你真是的,那南柯是什么人物?那是原封能比得了的人吗?”元苍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噘着嘴不屑地说道。
“有何不同?不都是大荒天盟长老们的孙子吗?我同样接受挑战。”
尘云心中喷喷不平,嘴角高高上扬。
是啊,这些人,不都是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吗?不过就是祖上比一般人强一点罢了,就要处处针对自己。
这一次,同样的,如果赢不了,便可能死于毒手,如果赢了,当然也能声名远扬了。
“保命要紧吧,你名扬天下之后,你想过是什么代价吗?你得罪的可是权贵。”元苍一字一顿,字字戳中要点。
尘云心中为之一震,看来,元苍担忧的不只是这场比赛自己会输,也担心自己会赢。
“上次,五长老是看你天赋秉异,这大荒天盟之中,他遍寻不着你这样的天生‘半步炼器师’,你能为他所用。
可这次,是南柯,大长老之孙不说,还是天帝眼中……女婿的人选之一。
再说了,武修之人地位再尊贵,你即使能够得到第一,但武修人才济济,他们可不一定像五长老那么缺才,更不可能像五长老那般惜才。
你说说,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只能赢,才有机会活命。”
元苍对尘云此次出站,实可谓忧心忡忡。
“元苍兄,你想得太多了吧。”尘云实在难以置信,这平时幽默风趣的元苍,竟然会如此一板一眼地跟自己说话。
“我或许是想得太多,但这些都是你此次大比的风险之处。在这弱肉强食的大荒,哪里都一样,要想赢得尊重,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难。”
元苍显得有些气馁,但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把所有的坏处都给尘云分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