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杨云,也不想同这些人废话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杨云走一步,那王楠便上前一步,始终将杨云堵在里面,根本走不了。
杨云当然知道这王楠是内门长老的亲孙子,他哪敢轻易得罪,只得忍气吞声,道:
“洪师兄,杨云没有想要为难大家的意思,这炼器的模子,我也不管了,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也还有其他的事情,你们继续炼器吧,我就不打扰了。”
王楠此时,哪里肯罢休,挑了挑那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道:
“这时候了,你想走了?那你当咱们这些弟子是吃屎的吗?”
此话一处,在场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便被挑动起来,个个面目狰狞,好似要将杨云给吃了一般。
杨云心里有些发慌了,这么多的人,今日,定是少不了又要挨一顿狠揍了。
但脸上却笑盈盈地说道:
“怎么会呢?我是怕打扰到大家……”
“已经打扰到了,你说该怎么办?”
杨云每说一次话,便会被那王楠打断一次,每走一步路,也会被那王楠上前一步拦着。
这内门长老之孙的做派,完全就是咄咄逼人之势。
杨云听到王楠此话,一时间竟也接不上话来。
“兄弟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打!”
王楠吆喝一声,整个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谁敢!”
一个爆喝之声响起,震动着所有跃跃欲试之人的耳膜。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清瘦,但气场强大的少年,站在那炼器场入口。
杨云看着那少年,心中感激万分,刚刚那无助的脸上,一丝笑容荡漾开来,一口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尘云!”
那嚣张跋扈的王楠一听,眯了眯眼,大摇大摆地踱着步子,在杨云面前晃动着,随后又看着尘云,道:
“尘云?呵!就是上次那赛场上,搞了个什么火凤凰的小子?并且,还仗着自己打造出了这么个东西,就要求宗主把你身边这个臭小子给弄进内门来。
兄弟们,你们说说,这杨云,一颗老鼠屎,坏了一整锅汤,是不是也该寻思寻思,把这老鼠屎放进来的帮凶啊?”
这语调,阴阳怪气,说得杨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想要如何?”
尘云看着眼前这些的弟子,实力并没有几分,但在新人或是弱者面前,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样子,甚感厌恶。
那王楠,若不是仗着是内门长老亲孙子,他哪敢在这里随意挑衅?
只是,内门长老毕竟身份尊贵,尘云倒也不想与之纠缠不休,只要替杨云解围便罢手。
此时的尘云,面不改色,眼神却凌厉好似一把尖刀,剜得王楠心头一紧。
王楠不知尘云的深浅,毕竟,当日尘云能够得到宗主和内门长老的青睐,面前这人,多少有些本事。
但是,自己刚刚在众人面前对杨云挑衅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要他这位内门长老亲孙子在两个新人面前妥协,他那自尊心,无论如何,是受不了的。
那王楠看尘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场内其他人摆明了是要看一出好戏的样子,他也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
斜睨着尘云道:
“我想要如何?你这推荐的什么人,竟然入了咱们内门作弟子。不以整个宗门弟子技艺提升为重任,在这里妖言惑众,打扰众弟子潜心修炼。
扬言要将这些闯汴城进贡来的器材给撤走,是何居心?
难道,是想要让咱们,拿你们大荒分殿那些废铜烂铁来作材料吗?”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躁动起来,全都对尘云二人指指点点,刚刚那瘦得跟个猴子一般的男子道:
“原来,大荒分殿想方设法地把你们二人塞进来,就是为了这个?你们大荒,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蛮荒之地,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入得了咱们总部的眼?
想要以此来提升你们大荒分殿在整个灵器宗门的地位,哼!这如意算盘打得。”
众人听这男子的一番话,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对尘云二人,更是恨不得立刻扔出宗门。
尘云冷冷地扫视了面前这些人,不慌不忙地问道:
“请问,大家讨论完了吗?”
但尘云也并没有要等人回答的意思,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们的想法,我尘云也算是听出来了。第一,认为杨云要求撤换来自闯汴城的灵器模子,是他自作主张,故意让大家难堪。
古人云:商女不知亡国恨。
可如今,我看各位,在宗门之内,同样毫无危机意识。
具体的缘由,也轮不着我尘云二人解释。可是,这个决定,到底是真是假,你们直接问大师兄或者其他宗门高层,便真相大白;
第二,你们认为,杨云没资格做内门弟子。但是,我想说的是,这是不是内门弟子,不是你们说了算。
同样,我尘云二人,也没资格说谁谁谁是宗门内的什么人,就说别人不是凭着自身实力,才成为内门弟子;
第三,你们说杨云进这总部,是为了帮助大荒分殿。这一点,我实话实说,既然咱们来自大荒分殿,若是大荒分殿有任何事情,是咱们努力便可以让其发展得更好的话,我和杨云,当然义不容辞。
不过,我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就算咱们有心帮助大荒分殿,也绝不会乘人之危,或是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来成就自己。”
尘云有理有据地将整个事情分析得透透彻彻,全场鸦雀无声。
但那王楠,听到说有些弟子没有本事,凭着亲戚关系进入内门的话。立刻就对号入座,心中很是不悦,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们区区一个大荒分殿来的小子,竟胆敢这这演练场上胡说八道,把自己说得如此高尚,你以为,咱们都是傻子吗?”
王楠总是能够调动那些看客的情绪,再次将矛头指向没有靠山的尘云二人,咬定二人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