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股浓重的火药味慢慢升腾……
苏母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慕承泽微微愣一下。
他瞟了一眼正在摆着痛苦表情的苏茗,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嘴角邪媚勾起:“妈,茗茗给您说什么了?”
苏母冷下了脸:“我看茗茗的状态不太好,结果问出是这样的结果,承泽,你不觉得欠妈一个交代吗?”
苏茗痛苦得用手扶住额头,心想这下完蛋了,慕承泽肯定是觉得她告状了……
“妈,最近确实是因为梁舒雅的一些事情冷落了茗茗,我会注意的。”
苏母将手中的叉子甩手扔向桌子,叉子与盘子的碰撞声叮叮当当得猛得敲击苏茗的心。
完了……妈妈是真的生气了……
“注意?你因为别的女人冷落自己的老婆,承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茗稍抬头窥了一眼母亲,她两手抱胸,眯起眼睛盯着对面的男人,眼里散发着犀利的光都能将人直接穿透至死……
记得妈妈上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在小时候,爸爸带她出门,她不小心从高台阶上摔下去磕得头破血流……
妈妈守着病房被包扎成木乃伊的她就是用着这样的眼光看着爸爸……
现在的妈妈和生气时的慕承泽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慕承泽更恐怖!
“妈,梁舒雅她毕竟是因苏茗而出了车祸,我对梁舒雅的照顾,只是单纯得想替苏茗作出补偿而已。”面对苏母的质问,他没有一丝慌乱。
苏母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苏茗听后有些不悦,当年明明就是在争吵中那个女人抢了她的方向盘,才导致自己的车撞上了路边的树。
车祸后,女人变成了植物人躺了三年。而她却是丢失了自己腹中的孩子,接受着再也不能生育的残酷现实。
想着想着,苏茗的情绪一点点激动起来,像一锅正在烧煮的热水,咕噜咕噜,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好了,承泽,既然是补偿,我希望你对那个女人的照顾不要逾界,如果我再见到茗茗受到一丝委屈,那时候我就要亲临你们慕家拜访一下亲家父亲家母了。”
慕承泽忽得笑了,一把搂住坐在旁边的苏茗:“对于这几天的错误,我向您和茗茗道歉。您放心妈,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了。”
说完之后使力将女人更拉近自己,握在女人僵硬的肩上的手来回搓动,摆出一副恩爱的样子。
苏茗无语,心想这个男人可真是会演戏。她有些别扭得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以表示对男人的抗拒,却是无用之功……
苏母看了一眼现在表现良好的慕承泽,心满意足得点了点头,吩咐佣人又给自己拿了一个叉子,继续享受自己的午饭吃食。
她之所以对这个女婿作出让步,是因为自己也十分疑惑当年车祸的真相……
在女儿高中时期她便听女儿哭诉慕承泽跟梁舒雅的事情。
倘若真的是自己女儿害那个女人变成植物人……拿慕承泽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为过分的。
饭毕,慕承泽和苏茗一齐与苏母告别后离开苏宅。
苏茗本是想继续陪母亲一会的,但是她却被苏母推着赶着让她和慕承泽一齐回家去。
真是让人头疼……
她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慕承泽,很好,还和平时一样冷着个脸。
“怎么,现在都学会找家长告状了?”慕承泽转动了下方向盘,突然开口。
苏茗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现在肯定以为自己在拿她苏家得势力打压吧……
见女人不开口,他继续补充道:“真是幼稚。”
苏茗气不打一处来,瞬间羞红了脸……
确实,她找母亲哭诉,虽是无意让母亲替她出头,但是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幼稚……
就像小时候被哪个表亲欺负了或是抢了玩具,哭着来找妈妈讲一样……
“我又不是故意要这样的。”苏茗怪嗔道。
“呵。”慕承泽冷笑了一声,不打算再与苏茗废话。
……
两人沉默良久,苏茗忽得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问:“对了!我问你,苏氏最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慕承泽皱了一下眉:“你怎么知道苏氏出事了?”
“我无意间听到的,然后我让秘书帮我打听了一下,你是不是帮我父亲向苏氏注入了许多资金?”苏茗认真得盯着他问道。
“嗯……现在事情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不用操心。”慕承泽用余光扫了一眼副驾上的女人,低声开口。
“不可能,能让你帮忙出手的肯定是大事情。”苏茗不可置信得否定了他的话。
慕承泽拿她无可奈何,只好说了实话:“你们公司旗下一家娱乐公司中的男艺人,前几年在荧幕中风评不错,为公司赚取了不少利润。但是最近有财务部查到他和他经纪人联手贪污公司内的账目,金额很多。”
苏茗疑惑:“那将他送进监狱不就好了,怎么这么麻烦,真的像秘书所说的那样?这个男人诬陷苏氏?”
男人点点头,继续补充道:“这个人和他的经纪人先是将虚假新闻报给媒体,诬陷苏氏对他及经纪人有潜规则行为,没过多久新闻被苏氏压下来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你被绑架那天。”
怪不得自己对这件事情丝毫不知,当时自己也处于泥潭之中,根本不可能想到苏氏会出事。
再加上慕承泽和父亲母亲的刻意隐瞒……她更不可能知道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有她蒙在鼓里,怪不得自己开高层会议的时候那些老头都笑话她拿苏氏股份做抵押……
苏茗懊悔不堪,都怪自己只知道一心埋在对付梁舒雅那里了,完全忽视了父亲母亲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后来呢?那个人贪了这么多钱,父亲肯定早就整治他了吧。”
“不,完全相反,岳父他还请求我帮那个男艺人填补账目亏空,根本没有打算要治理他。”
“怎么可能?!爸爸他为什么这么做?!”苏茗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