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羽头痛欲裂地睁开眼,蓦地,被眼前场景震住。
记忆中,她是和幕惜墨在礼堂举办婚礼,而不是被人绑在手术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更为震惊的是,她的丈夫,此时此刻,亲昵搂着她的姐姐,却冷眼俯视着她!
“惜墨?”
“呵,这么快就醒了?也好,乘着清醒还有活力,想必拿到的肾源也应当更优质些。”
“动手!”
男人嗓音清冷异常,仿若在判死刑。
肾源?
犹如晴天霹雳,安晴羽骇得面色煞白。
“不!不要!”
来不及挣扎,医生就听命,面无表情上前压住她。
“不!放开我!幕惜墨,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她扯着嗓子苦苦哀求,身体却本能踢打挣扎,搞得医生护士面露难色,不知该从何下手。
“一群没用的废物!”
不耐皱眉,男人就疾步走来,一把按住她,用力之大,甚至能听到肩胛骨咯咯作响。
立时,安晴羽痛得冷汗直冒,挣扎幅度也小了很多。
“安晴羽,你不是喜欢我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嘛?怎么现在只是拿你一个肾给你姐,你他妈就给我说不要。你这爱,也不过如此嘛!”
一字一顿,却比真枪实弹,来得更伤人!
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痛得她心都快碎了。
安晴羽笑了,笑得支离破碎。
为了他,她舍了自尊,舍了清高,不在乎和朋友家人的越发疏远,更不在乎沦为上流圈子茶余饭后笑柄,只一昧飞蛾扑火,扑向他,恨不得把真心剖出,放在他眼前!
到头来,在他眼中,却只得了个不过如此,哈哈……
爸爸说得对,她就是一个赔钱货,成天痴心妄想,活该落不到好下场,都是该的!该的!
但她,就是该死的不甘心!
凭什么要拿她的肾救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凭什么!
“幕惜墨,我不结婚!我不嫁了!不嫁了……”忍住眼角酸意,她死死锁住男人的眸子,倔强喊着,一声高比一声。
“做梦!”
但下一刻,他的声音出奇地柔和下来,指腹轻柔摩挲着她的下巴:“安晴羽,你哪来这么强大底气说不嫁就不嫁呢,”猛地,他毫不留情紧紧掐住她的下巴,冷声道,“更何况,我们之间,也从来不是你说了算不是吗?”
眼底爬满恐惧,她全身都不可抑制颤抖,一声“不……”还没出口,他就一把夺过旁边医生拿的针筒,霍得扎进她的肉里。
“你……”
“安晴羽,既然你爸都收了钱,把你卖给我了,你还做这些无望的挣扎,又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乖乖把你的肾拿出来,兴许我心情好,饶了你一命不是?”
似叹息,又似冷嘲,但于她,却不啻于重磅炸弹,轰得一声,脑子就炸开。
“不,你骗我,我爸爸不会这么做的!骗子!”
她好像疯了般,红了眼,撕扯着身上束缚。
“都在这儿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再加剂量!”
混乱中,男人的冷声吩咐,犹如一记强心剂,医生护士立时围上来。
女人撕心裂肺尖叫,终于,在冰冷针头再次插入时,戛然而止。
犹如死透了般,她浑身慢慢冰冷下来,意识也渐渐涣散。
也许再也不会醒来了吧……
但就在她就快彻底昏死过去时,她听到——
“惜墨,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晴羽好像不太高兴捐肾给我!”
“这女人唯一的价值也就在这了,能物尽其用,事后她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