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他才跟自己的姐姐在软语温存,现在,他又有何种立场可以对着自己说这种话?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放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我的!轮不着你来过问!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安晴羽愤愤的下逐客令,她的心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她控制不住。
可是她的身体,她一定要控制住,不能再被慕惜墨再次牵着鼻子走。
“晴羽,听话好不好!你想要孩子的话,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慕惜墨今天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安晴羽如何跟他吹鼻子瞪眼,他就是不生气。
同时,他必须让安晴羽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慕惜墨,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觉得恶心么?”安晴羽冷笑,越说越激动,“以后还会有孩子?你到底是为了我的孩子,还是为了我的肾,坦白一点不好吗?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做到!该给你们慕家的肾我是绝对不会少的!”
“你!”慕惜墨见安晴羽的情绪不稳定,劝说话到了嘴边,终是忍了下去,“算了……你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房间。
“砰!”
就在慕惜墨走后,她将手边的水杯狠狠的砸到门上。
安晴羽忘了自己当晚是怎么睡着了,只记得她睡的时候,枕头湿了一片。
最近几天,安晴羽都比较空闲。
之前西南宇因为绑架的事,特意给她放了几天的假调整心情,这紧要关头,冯程程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安晴羽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不想呆在家里看着慕惜墨的脸发呆,于是安晴羽每日都在外面游荡。
岚市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艳阳万里,这会儿就下次了细蒙蒙的雨。
安晴羽选择躲到了地铁口,由于下雨,又是工作日,所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地铁口的风很大,吹得她瑟瑟发抖。
她想起了自己跟慕惜墨初见时的模样。
那时候她和安宁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般僵硬,三人曾经一起在岚市逛街。也是在地铁口,那天的风很大,她的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衣衫,同行的慕惜墨看见了二话不说的就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披上她的肩膀。
兴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将自己的心给遗落了吧。
几乎是同一时刻,安晴羽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温暖。
“在想什么呢?”梁周突然出现,他温柔的替安晴羽披上衣服,还耐心的替她拨了拨额前被雨打湿的碎发。
“你怎么在这里?”
安晴羽大惊,她发现自己几次的失意,梁周总是能够适时的出现在她身边。
前几次,她还以为是巧合,但是这巧合的次数太多了,不得不让安晴羽有些怀疑。
没料到安晴羽会突然这么问,梁周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刚好路过,看见前面有个人的背影像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他自然不会告诉安晴羽,自己会知道她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安宁的通风报信。
对于梁周的话,安晴羽总觉得有几分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见安晴羽发呆,梁周牵起了安晴羽的手,笑道:“别站在风口了,你还没吃午饭吧?要不我先请你去吃饭?”
“这……”
安晴羽刚想拒绝,却被梁周打断了,“别客气了,我这道这附近有一家超级好吃的法国料理,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梁周二话不说的将安晴羽带到了街角的一家西餐厅。
餐厅内的灯光打的很暗,屋内想着优雅的小提琴伴奏,别有一番异国情调。
“晴羽,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发呆?”
梁周点好餐后,发现安晴羽一直望着窗外发呆,不禁关心的问道。
“就是觉得有些压抑。”
原本这样浪漫的氛围应该是让安晴羽欣喜的,可是不管是四周的摆设,还是面前的人,都无故的让安晴羽感到压力满满。
“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
梁周将一杯半温的水递到了安晴羽的手上,耐心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知道我和慕惜墨的关系,一直都这样不冷不热的,我都习惯了。就是……”安晴羽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转言道:“没事,我自己能够处理的。”
见安晴羽好不容易打开心扉,梁周又怎会轻易的让她再缩回壳子里?
“晴羽,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梁周的语气里透漏着淡淡的悲伤。
这倒是让安晴羽有点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呢?你帮过我那么多次,我们当然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对我说?或许我帮不了你,但至少你说出来,心情也会快乐一点,你说呢?”梁周一步一步的劝说着安晴羽,他真诚的眼神在安晴羽看来无疑是最大的信任。
安晴羽咬了咬唇,将之前去云和县以及慕惜墨希望她打掉孩子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梁周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晴羽,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说。”安晴羽点点头。
“其实……你还年轻,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慕惜墨一个人,耗费自己的大好青春。或许你可能觉得我残忍,但是慕惜墨说得没错,这时候你打掉孩子,然后跟慕惜墨离婚,对于你自己,对于慕惜墨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梁周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可是这每一句话对于安晴羽来说都无比的排斥。
她忍不住的皱了皱没有,却没有打断梁周的话。
“慕氏的家底你是知道的。我觉得你现在可以趁早为自己考虑。跟慕惜墨离婚,你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家产,到时候你再带着那笔家产去哪里不好?你的母亲病情也不是太稳定,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也不少,就凭你在慕氏上班的那点薪水,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梁周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的人的异样,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