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慕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李小姐来过问。”慕惜墨嗓音沉沉,带着压制的怒意,“我们慕府现在并不欢迎李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请吧。”
如此一番话,逐客令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但慕惜墨似乎还嫌不够,他冲着一旁的保镖吩咐:“天色太晚了,我怕李小姐看不清路,你们送送她。”
话音刚落,那两个保镖就上前,大有一副真的要将李梓瑜“请”出去的架势。
无奈,李梓瑜只好自己主动退出了慕家的大门,末了,她还不忘朝着里面的两人喊道:“慕惜墨,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今天所做的事而后悔!”
求助慕惜墨无果。
李梓瑜和叶瑾开始动用自己的关系来疏通这间案子,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的,还是梁家当真就此不依不饶。
这一个星期来,李梓瑜和叶瑾不论找谁,都屡屡碰壁,整个公安系统的人都像是串通好的一般,没有任何可以疏通的空间。
很快,安晴羽的案子被送到了法院。
由于故意伤害罪,安晴羽被判三个月的有期徒刑。
在法庭宣判结束后,西南宇终于是坐不住了,他看着公堂上安晴羽那绝望的眼神,二话不说的就赶回慕氏,冲进了慕惜墨的办公室。
“慕惜墨!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晴羽都这样了,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处理公事?”
话音刚落,西南宇的拳头就砸了过去。
慕惜墨没有防备,这记拳头他是狠狠的吃了下来。
不过很快,慕惜墨反手也回了西南宇一拳,继而抹着嘴角的血痕,冷笑:“你他妈又在发什么疯?我怎么对安晴羽,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喜欢她?”
西南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
“慕惜墨!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知不知道,晴羽在入狱前最后一个请求,就是希望你能够去看她一眼!”
那天,他去警局看安晴羽,离开的时候,安晴羽突然对他说了一句话。
——西南宇,我希望能再见慕惜墨一面。
“见了又能怎样?像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去费心。”慕惜墨理了理那因为打架而弄乱的衣服,口气随意,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好!慕惜墨,你果然够冷情!看来冷面阎王这个称呼你还真是当之无愧!”
西南宇扔下这么一句话,愤愤的甩门而去。
安晴羽没有上诉,她就像是一个空心的人,仍有那些狱卒摆布。
不过也因为她是孕妇,所以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欺凌,就连监狱的狱长也不曾为难过她。
这段时间,慕惜墨像是回到之前没有跟安晴羽结婚的日子。
他每天努力的工作,空闲的时候会陪陪安宁,少了安晴羽在中间的阻拦,他觉得待在安宁身边好像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不过偶尔,他会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空了一块。
叶瑾和李梓瑜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去一次监狱,安晴羽的状况依旧是那样,身体到没有什么大碍,令他们担心的是她心里的创伤。
安宁也算是信守承诺,就在安晴羽入狱不久后,安年终于踏进了周慧的病房。
这几天,周慧一直过得浑浑噩噩,此时见到安年,突然瞳孔一亮,“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安年走到了周慧的病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嗯,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一句关心,安年不过是随口一提。
可是在周慧看来,就像是天大的恩赐,她的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嗓子不停的泛酸,根本说不出话来,“我……你……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周慧也憋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安年将手抽回,作势要走,却被周慧一把拉住。
周慧深吸一口气,哀求道:“我不要跟你离婚,我们复婚好不好?当初的事都是我的错,怒不要怪我……”
安年蹙眉,并没有立刻的答应她,“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见安年犹豫,周慧气急,“是安晴羽对不对?是那个死丫头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那个丫头说的话你怎么能信呢?”
“我说了,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来日方长。”
安年抽回了自己的手,也不管周慧在病床上咳得有多厉害,直接走出了房门。
对于周慧提出复婚,他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周慧的身上还有周氏那百分之三十的股票。
不过对于周慧这个人,他则另有打算。
病房内,周慧差点要从病床上掉下来,还好进门的护士及时扶住了她,“周女士,您现在身体不好,别乱动……”
周慧一把推开了护士的手,像是发疯了般的大喊,“我要出院,我现在就要出院!”
“周女士……”
砰——
周慧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朝着护士的头部砸过去,她的情绪异常激动,听不见任何话。
其他的医护人员听到声响后立马赶来阻止,却纷纷被周慧大力推开。
无奈之下,梁鸿只好吩咐由两个力气大的护工摁住她的身体,在给她注射了一剂镇定剂。
注射完药物后的周慧,很快便陷入了昏迷。
可即便是当场昏迷,醒来之后的周慧依旧是哭闹不已,吵着要见安晴羽,不然她就自杀。
拗不过她的固执,第二天,在医务人员的看护下,周慧去了岚市第一女子监狱。
这些天来,来看安晴羽的人很多,她每次都无心应付。
今天见来的人是周慧时,安晴羽的目光微微动了动,即使内心再怎么绝望,对于她的这个母亲,安晴羽多少还是有点放不下的。
谁想,周慧倒是没有那么冷静了,她从狱卒手里接过电话之后,就朝着安晴羽破口大骂,“你个贱人!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去死呢!都怪你!我告诉你,要是安年不要我了!你也别想活着出来!”
一番辱骂,极尽难听之言,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根本不相信这竟然是一个妈妈会对女儿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