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光是想想安晴羽就觉得头皮发麻,可萧瑾南此时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根本不放她离开。
医生的动作非常麻利,即便这样,在过程中萧瑾南还是叫的像在杀猪,估计手术室外的人都听得见。
安晴羽一脸无奈,忍不住开口,“你别喊了,医生不是给你打过麻药了吗?”
正被医生牵制住的萧瑾南虽然无法回答她,不过他瞪得大大的眼睛,还有他手中的力道,都在警告着安晴羽闭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晴羽觉得陪身边这个人拔牙比自己拔牙还要难熬,医生的动作稍微重了一点,他就喊个不停,一惊一乍的,吓得安晴羽都快出心脏病。
终于,在医生的努力下,剩下的那颗牙也从他的嘴里取了出来。
至此,萧瑾南的嗓子也差不多喊得哑了。
“萧总,我已经给您缝过两针,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一个星期后来拆线就可以了。”医生收拾着工具,干脆利落的说道。
这时,萧瑾南才彻底松开安晴羽的手,仔细看上去,安晴羽的手腕处都被烙上了层层红印。
安晴羽吃痛的揉着手腕,萧瑾南见状,率先开口,“行,不管怎么样,你今天陪我拔了一个牙,就抵消了昨天你撞掉我牙齿的事儿,以后咱俩两清。”
听到他这么说,安晴羽内心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那就谢谢萧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安晴羽站在病房门口,向萧瑾南道别。
谁知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慕惜墨正从里面出来,见安晴羽和萧瑾南一起,顿时眉头紧蹙。
“你去哪儿了?”慕惜墨拉过安晴羽,她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安晴羽手腕上的痕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做了什么?”
“我……”
“是这个男人对不对?敢动我的女人!简直是找死!”
安晴羽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慕惜墨已经三并两步的上前,一拳头砸在萧瑾南的脸上。
萧瑾南刚拔过牙,腮边本就肿起,这下被慕惜墨这么一拳砸下去,半边脸更是不能看。
“你疯了吧!”萧瑾南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回了慕惜墨一拳,一时间,两人扭打在一起,彼此谁也不肯让步。
慕惜墨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气,他见安晴羽更别的男人在一起,心头更是窝火,所以手下也没个轻重。
而萧瑾南刚拔过牙,体力消耗大半,一时间不敌慕惜墨,竟然占了下风。
又是一拳,眼看着就要砸到萧瑾南的眼睛,安晴羽上前,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慕惜墨的胳膊。
“够了!慕惜墨!你别闹了!”安晴羽将萧瑾南从慕惜墨的手里掰扯开,朝他大吼道:“你要发疯回去疯!”
“你竟然维护他?”慕惜墨收回拳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晴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趁着安晴羽抱住慕惜墨身体的空档,萧瑾南起身反手就一推,慕惜墨重心不稳,连带着安晴羽也摔倒在地。
安晴羽的脑袋撞到走廊的长椅上,有瞬间的迷糊,不过很快清醒过来,“萧先生,你快走……”
说话间,她的手还紧紧的抱着慕惜墨,半点儿都不肯动弹。
萧瑾南看了眼慕惜墨,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说罢,萧瑾南转身,步伐匆匆而去。
“你!”慕惜墨推开安晴羽,想追出去,却在起身的瞬间,发现安晴羽不知何时,已经昏迷在地。
“晴羽!”慕惜墨惊慌不已,立马抱着安晴羽去急诊室。
病床上,安晴羽睡的十分不安稳,时而蹙眉,时而呓语不断,听得慕惜墨是心急如焚。
尽管医生再三保证,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可慕惜墨还是放心不下。
而安晴羽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片黑暗,渐渐的她开始看到之前经历的那些画面,不过并不完整,只是零星的几个片段。
“啊!不要!”
最终,安晴羽尖叫着清醒过来,吓了慕惜墨一跳。
“晴羽,你醒了?”慕惜墨立马坐在病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安晴羽,像是想确认她真的没事。
安晴羽看着慕惜墨,脑袋一片迷茫。
刚才,在梦里,她好像看到慕惜墨牵着安宁的手,两人正在教堂宣誓,那时的慕惜墨一身新郎礼服,而安宁一袭白婚纱,笑得甜美无暇。
安晴羽紧紧的抓住慕惜墨的手,像是想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着的,切切实实的在她身边。
“晴羽,你到底怎么了?”慕惜墨担忧的看着安晴羽,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没……没事。”安晴羽连忙松开慕惜墨的手,挤出一抹虚弱的笑,“那个……我可能是太累了。”
“没事就好,既然累了,那你就再睡会儿。”慕惜墨松开安晴羽的身子,长叹一口气。
安晴羽靠着病床躺下去,可是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期间,慕惜墨一直陪在安晴羽的病床边,只要她一有动静,就紧张到不行。
安晴羽的内心百感杂陈,她的记忆正在慢慢的恢复,可越是这样,安晴羽就发现自己越是无法面对慕惜墨。
夜间,慕惜墨守在安晴羽的病床前,像是睡着了。
安晴羽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脸庞,似乎这段时间以来,他消瘦不少。
她一碰,慕惜墨就醒了。
“晴羽,你没事了?”慕惜墨倏然睁开眼,一脸担心的看着安晴羽。
安晴羽虚弱的笑了笑,“惜墨,我想起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慕惜墨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中般,整个身子僵硬在原地。
他根本不敢去细思,安晴羽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他害怕,自己之前编造的那些所谓的事实在安晴羽的记忆被当众拆穿,但此时,慕惜墨最害怕的还是安晴羽就此拂袖而去,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