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萧瑾南端起桌上的啤酒,一口闷下,“慕惜墨,我可能忘了告诉你,在萧家,我就是事实。”
其实安晴羽现在早已不用在服用特效药来维持生命,她的病也早就好了,只是就这样把安晴羽让个慕惜墨,萧瑾南自然不会甘心。
萧瑾南在喝醉的时候,就已经想好。
如果安宁的身份存疑,那么他就继续调查下去,直到查清楚当时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如果安宁的身份是真的,那么他就让她变成假的!
“总而言之,安晴羽只会是萧家唯一的女儿,必要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萧瑾南策划已久的事,他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见萧瑾南有些疯怔,慕惜墨知道自己要是再纠缠下去非但带不回安晴羽,反而还会刺激他。
于是两人不欢而散。
夜晚,慕惜墨漫无目的的在纽约街头晃荡。
突然,隔壁街角传来一阵小提琴声引起了慕惜墨的注意。
那人拉的应该是巴赫的《G小调夜曲》,也是安晴羽最喜欢的曲子。
鬼使神差的,慕惜墨寻着音乐声走到那条小巷,紧接着看到了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街头。
安晴羽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流浪艺人的演奏,虔诚的样子仿佛是在听一场高雅的音乐会。
慕惜墨屏住呼吸,根本不敢打扰,他的目光贪恋的看着那个月光下姣好的女人。
安晴羽安静的站在那里,美的就像是误落凡间的天使。
很快,曲子渐渐进入尾声,一曲结束,安晴羽睁开眼。
那个流浪的艺人用标准的英语对着安晴羽说:“姑娘,看得出来,你应该很喜欢这首曲子。”
安晴羽点了点头。
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学校的广播站就经常放这首歌,那时候安晴羽不懂事,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背景音乐。
直到后来,她在钢琴教室,听到慕惜墨的弹奏,才明白如此低缓抒情的音乐,竟然是出自他的手,而作曲者,还是一个世界闻名的音乐家。
见安晴羽在发呆,流浪艺人又喊了一声,“姑娘?”
安晴羽这才反应过来,纽约街头,一般这种卖艺的人,通常都会索要小费,但是由于直接索要小费会显得非常的商业化,所以他们会选择先跟倾听者聊天,等到时机成熟,顾客自然会愿意掏腰包。
这样想着,安晴羽翻了翻大衣的口袋,却发现她刚才走得急,浑身上下,别说是钱了,就连一个硬币都没有。
正在她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跟流浪艺人解释时,一双好看而又修长的手递给那个艺人几枚硬币。
安晴羽回头一看,发现慕惜墨就这么直直的站在身后。
对于慕惜墨突然出现在纽约,安晴羽十分惊讶,不过让她更加惊讶的是,慕惜墨竟然可以在如此偏僻的街角里找到她。
“晴羽,好久不见。”
慕惜墨温和的笑了笑,这一笑,恍若隔世。
安晴羽顿时有些恍惚,她想起上次,两人在电话里的告别,顿时红了眼眶。
拼命忍住,才没有让泪水留下,不过安晴羽开口,却瞬间就哑了嗓子,“你怎么来了?”
“来这边出差。”慕惜墨胡乱诌了一个借口。
一路上,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朝着安晴羽的别墅走过去。
安晴羽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够这样平和跟慕惜墨相处,仿佛两人之间没有那些恩怨,熟悉的就像是的认识多年的朋友。
等到两人回到别墅之后,安晴羽刚想邀请慕惜墨进去坐坐,谁料萧家的管家突然赶了过来。
还以为是萧家出事了,安晴羽见王管家走的这般匆忙,心里也有些担心,“怎么了?是不是萧家那边出事了?”
“安小姐,没事。”王管家见到安晴羽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萧家的少夫人,“只是老爷找慕总,据说有要事相商。”
“萧……萧总找慕惜墨?”安晴羽有些惊讶。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慕惜墨和萧淮远好像没什么交集。
“好,我现在就去。”慕惜墨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吩咐安晴羽,“你快回去吧,好好休息,别着凉了。”
安晴羽虽然心里放心不下,不过想到是慕惜墨,哪怕是在美国,也没有慕惜墨解决不了的事,顿时也没那么忐忑了。
“你路上小心。”
叮嘱完慕惜墨之后,安晴羽目送他离开,知道慕惜墨和王管家的车子彻底消失在月色里,安晴羽这才进了屋。
一进屋,客厅内一片黑暗。
安晴羽正摸索着要开灯,突然“啪”的一声,室内所有的灯光同时被打开。
只见客厅的沙发上,萧瑾南坐在那边,眼睛红得厉害。
“你……你怎么回来了?”
安晴羽开口说话时有些心虚,毕竟刚才她和慕惜墨在门外的事,并不想被其他人看见。
好在,萧瑾南的心情不是太好,也没关心安晴羽为什么明明回来了,却在门口逗留那么久。
“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萧瑾南努了努嘴,示意安晴羽坐到他的面前。
安晴羽走过去,听话坐下,大概是萧瑾南的脸色太过严肃,严肃到她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怎么了?”安晴羽再度开口,她坐近了以后,突然问道刺鼻的酒味儿。
能够发出这么大的味儿,安晴羽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萧瑾南却不管这些,坐进之后,拉着她的手道:“晴羽,接下来,我说的每个字都很重要,我也只会说一遍,你要听清楚,知道吗?”
“嗯,你说。”
安晴羽鲜少见到萧瑾南这般严肃的模样,顿时被他弄得都有些不自在。
深吸一口气,萧瑾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我之前调查过,萧家的真正的女儿并不是安宁,而是你。”
“怎么可能?”安晴羽惊讶的呼出声,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