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顾晏的归属问题，顾清歌跟厉以陌谈了一次后不欢而散。
虽然知道逃避没用，但是面对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顾清歌少有的鸵鸟了一次，开始躲着厉以陌。
这一躲，就是半个月以后的事儿了。
顾晏小朋友长了一张老少通吃的无辜呆萌脸，又生了一张蛊惑人心的甜嘴儿，进了小学后，面对一群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大孩子一点儿也不露怯，如鱼得水的在学校里混得十分吃香，一周不到就笼络到了小跟班，生活过得非常惬意又安逸。
顾清歌见他混得还算像样，也总算是放下了那颗吊在嗓子眼的老母亲的心，开始收心处理自己的事情。
毕竟顾家最近也还是比较热闹的。
打着汇报工作进来的凯文显然也听说了顾家的热闹，工作时间就忍不住跟顾清歌八卦：“顾清然真的要跟肖臣离婚了？”
顾清歌闻言哭笑不得的扶眉，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凯文明显不信，咂咂嘴，一脸八卦的诡异色彩，兴致勃勃地说：“外边现在传得热闹呢，你这个做姐姐的，就没有好好关心一下妹妹的终身大事？”
顾清歌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只是半分笑意不曾抵达眼底。
她跟顾清然哪里有什么姐妹情分在？
她不出手害她就已经不错了，还能指望她关心她？
做梦。
凯文也不指望她能关注个什么靠谱的八卦，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跟她分享，说：“顾清然从肖家跑出去的时候，看到的人可不少，听说那场面热闹得让人挪不开眼，她一边哭一边跑，嘴里喊着要跟肖臣离婚，现在人已经回顾家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说完凯文还意味深长的感叹了一句：“这要是按古代的规矩，顾清然这么赤果果的人前跑一趟，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但是一想传闻中的场景，他又实在是忍不住好奇，那个肖臣到底把人逼成什么样了？
他到底对顾清然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儿，才能让那个一贯会演戏的顾清然不顾脸面那么狼狈的从肖家跑出来？
听完热闹，顾清歌一脸无辜的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打算。
凯文难以理解地问：“你练了那么久的打狗棒法，顾清歌现在露出原型了，你就不打算好好的打打落水狗？”
顾清歌撑不住乐了，没好气地说：“这时候顾家乱着呢，不用我插手他们自己也能把场面闹得挺欢快，安静一边待着看戏不好吗？非凑上去做什么？”
凯文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又抓着顾清歌八卦了几句才走。
送走了话多的凯文，顾清歌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路面上来回的车流，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
肖臣到底人性灭绝对顾清然做了什么，她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后续。
以她对顾天的了解，顾清然既然嫁给了肖臣，在顾天还对肖家有图谋，或者舍不得那些好处的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是不可能让顾清然跟肖臣离婚的。
顾清然不顾一切撕破脸皮跟肖臣闹翻，最后估计也只能被摁着低头去心肖家道歉。
只是顾清然和顾天的父女情分，也不知道到底还禁得起几分消磨？
顾清然愿意低头了，那么肖臣呢？
肖臣哪儿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因为顾清然丢了面子，会不想办法找补回来？
在顾清歌看来，这场狗咬狗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呢。
她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会儿，打了一个电话。
“顾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顾清歌抿了抿唇，淡淡地说：“想办法在最短时间内把顾清然要跟肖臣离婚，从肖家衣不蔽体的跑出去的事儿捅出来吧。”
既然是看热闹，那就大家一起看，帮着掖着的算怎么回事儿？
话筒那头的人略微一沉吟就明白了顾清歌的意思，沉沉的应了一声好，又问：“除了这个，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顾清歌想了想，补充说：“还有，把肖臣有隐疾的事儿也曝光一下，有人问起，就说是顾清然说的。”
就算没有人问，顾清歌相信肖臣也会想到这个的。
毕竟在顾清然跟他闹翻之前，他就算有病，大家也知道他有病，可是没人敢说。
顾清然一说要离婚就众人皆知了，傻子也会往顾清然身上想的。
就算最后证明不是顾清然说的，她也势必会被迁怒，这样就够了。
顾清然跟肖臣的关系既然不好，那她看热闹的也不好就这么袖手旁观，索性添柴加火，争取让这把火烧得再旺盛一些。
交待好了接下来的安排，顾清歌悠闲的吹了一个口哨，在脑子里琢磨今天带顾晏去哪儿蹭饭。
她刚刚想到顾晏，顾晏的电话就来了。
顾清歌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不由得微微皱眉，接起电话就问：“晏儿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给妈妈打电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晏小朋友的声音非常平静，听起来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不过他说的内容，却让顾清歌不太容易维持镇定。
顾晏小朋友轻描淡写地说：“妈妈，我跟人打架了，老师说要请家长，你有空现在来一趟吗？”
顾清歌……
那种感觉好像吃了一大颗石头被噎住了感觉是怎么回事？
顾清歌不说话，顾晏也不在意，他又淡淡地说：“如果你忙的话，我就打电话请厉叔叔过来也行。”
顾清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说：“我现在就过来，好好待着等我！”
顾清歌火急火燎的被请去了学校，另外一边林海也把顾清歌交待自己的事儿跟厉以陌复述了一遍，然后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等厉以陌吩咐。
厉以陌沉吟了片刻，说：“顾清然从肖家跑出来的时候没穿衣服？”
林海大概是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如此不同凡响，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穿了，只是穿得少一些。”
虽然什么也没遮住，可是身上也是有两块破布的，林海耿直的认为，那也可以算作是穿了的。
厉以陌转了转手里的笔，轻飘飘地说：“那场面岂不是很热闹？”
林海非常中肯地说：“听说不少人都看到了，热闹肯定是少不了的。”
“那就让她更热闹一些，按清歌交待的去做，另外想办法把那段路的监控弄出来一部分，放到网上去，记住了，要顾清然从肖家跑出来的那个画面，明白？”
林海有些为难的皱眉：“这个可不好弄。”
肖家也不是吃素的，这种容易被人诟病的证据，他们早就先下手处理好了，那一整条街的监控都坏了，上哪儿弄照片视频去？
厉以陌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那你不会找人p吗？”
热闹已经发生了，肖家掩耳盗铃毁灭证据又如何？
只要那样的视频出了，没有哪个吃瓜群众会关心那上边的人是不是真的顾清然的。
林海一怔反应过来，立马应声说好。
厉以陌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唇角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温和。
电话是顾晏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