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握住她的手对她点点头,欣慰的笑笑。
门关上,我看到她站在窗户前静静的睨着远处的河不发一话。
气氛是死的静谧,我盏在她身后感受她此伤感的气息。
半晌。
“对不起。”
我不知道此刻除了这句我还能说什么。误打误吸了天蟾里的妖气,我除了抱歉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她转过身,窗外是漫河的星辰。不知道这满鬼影的星辰怎么会跑进河里去的。照的那么柔和明亮而美丽。
看着她伤感的脸,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她苦笑了下,“一切都是定数。在我为你求情的那刻起,我就决定用天蟾血救你。虽然你父亲是妖族的王,但是现在的王是我。只是他的资力比我老。”
“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这样。我很抱歉。”我对她除了抱歉还是抱歉。事情已然注定。
“我伤感的不仅仅是这个。”她对我说,“还有你的隐伤术,倒现在还没有治愈。”
我楞了一下,她居然在惋惜全族的同时还在关心我的病情?
我有点感动,对她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有内力,可以减轻疼痛,早已经习惯了。其实治不治都无所谓了。”
“不行,你的病不治,长久下去会对你的内脏造成侵蚀。”她走到我面前认真的告诉我。
“是吗?这我倒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体力既然有妖气,就会充满力量,应该可以帮助我缓解疼痛。”
她摇头,“不一定。妖气是帮你积聚力量,而不是缓解你的病症,所以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她的话使我这会也有点郁闷,这隐伤术每次发作一小时,那一小时确实不是人受的。
她看出了我的担忧,躺入我怀里直接抱住我,我的身体一下僵硬起来。
没有几个男人会拒绝一个此刻显现温柔状态的张怀,而且这个张怀还为自己付出了一些牺牲,
“我虽然身为妖王,但是从没有享受过人间欢乐,我在这暗无天日的河底领导妖族已有不少年头了。但是从没有和外界的人接触过。自从遇到你……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对于这个女孩,我的心里是矛盾的复杂的。对她只有愧疚和关爱,但是男女的事……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对她算是一种安慰吧。
她抬头严肃的睨住我,“因为刚才三仙山的陨落,天蟾已然脱阵。也就说这天蟾日后再也不会只限在东河活动,它将会满世界乱跑,比如今天,它就跑到了这归墟之旁。”
我目瞪口呆,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天蟾依旧是一座活坟墓,只是范围扩大了?”我语气上扬了几分开口问。
她点点头。
之后我们大家随意聊了些,而鬼影发现了我身上的一些细微的变化。
难怪在聊鬼影的时候他一直看我。之后晚上,他把我单独叫进一间房告诉了我一些秘密。
我皱眉,“到底什么事啊?”
天爷很神秘的凑近我,“我说了你可不要激动?”他欲言又止的。
我狐疑的盯住他,“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啊。”
和我打哑谜?我最受不了这个。
于是我不耐的丢了句,“天爷,你什么时候也变的那么神秘了?有话直接说吧,木事。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他故意清咳了两声,“这个事我还真怕你承受不来。”他忧心忡忡的反丢了句。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直接指向自己,“你说的是与我有关的?”
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了。”我略为不耐的说。
他压低声音忧心的看着我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你那受损的经脉已经碎裂成虚无。”
“为什么?”我狐疑的问。
天爷看着我开口,“也就是说先前你与巨妖交战的那些气力全部来自妖气,只要妖气从你的体内退散后,你便会彻底变成……”
“变成什么?”我皱眉,看他总是欲言又止。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说啊。”我又追了一句。
“是会变成一个废人的。”他说的很无奈,声音也很低,但是不偏不倚的传进我耳朵里。
“一废人?”我瞪大眼睛睨着他,“你的意思就是我没有功夫了?而且也没有内力了?”
他再次无奈的点点头。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事还真特么打击到我了。一个男人没有一点功夫在身怎么行?还算是男人吗?
我以为妖气对我有益没有害,却不想因为妖气而使我的经脉尽消,转而被妖气所取代。
我只是没有想过妖气到底能在我身体里储存多久。我从没想到这一层,要不是天爷那么细心提醒我,我再也不可能想到有这层。
我摸着心口,那股妖气还在我的体内,我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
只是人没有了经脉就没有了力气。就如同树叶没有了脉络,妖没有了筋,鱼没有了水是一个道理。
天爷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肯定会有办法的。”他认真而耐心的对我说出,我对他苦笑一下反拍了下他的手背。
妖王之前告诉我,因为三仙山的陨落,天蟾已然脱阵,也就说这天蟾日后再也不会只限在东河活动,它将会满世界乱跑,比如今天。它就跑到了这归墟之旁。
今晚的风虽然有点凉,却很舒心,是温暖,是难得的安宁,可是我的内心却不平静了。
我感觉到我的妖气再慢慢的消失,我睡意全无。
等我打开窗户坐在窗外发呆时,我感觉远处一片灰暗。而我全身渐渐变的虚弱无力。
我想到两人和我说过的话,我开始变的苦恼。
忽然,窗外的拐弯处有个人影。我定睛一看,是妖女王。我忍不住起身走向她。
“告诉我,我的妖气是不是在今夜就会消失?我会变的没有一点能力?”
她瞪大了眼很快恢复了表情,十分平静的睨着我,“是你那个叫天爷的朋友告诉你的吧?”
我也不做隐藏了,直接点点头,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严肃的追问,“到底是不是?若我朋友分析的不对,为什么我的体内的妖气在逐渐的消散呢?”
她看着我的激动,依旧平静如她,只是眼里多了抹复杂的神色。
“你说啊,怎么了?”
她叹息一口气,“你朋友说的不错,若妖气不再,你将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勇猛了。”
虽然我已经料到天爷说的是百分百靠谱的,但是听这个张怀说出口,我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不过你别担心,有我在。”她昂头看着我,脸色也许因为担心太多的事而显得有些没有血色甚至苍白,眼里却是满满的坚定。
“还有什么可以解决的途径吗?我已经不报希望了。”我第一次肩挎了下来绝望的丢了句。
她把我拉到窗台的木栏上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我,“你的这个事是好解决的,只是我们妖族自天蟾脱了阵后就行踪不定了。满世界乱飘。我怕这天蟾一旦自己跑到陆地上就麻烦了。”
我皱眉,“跑陆地上有什么麻烦吗?”
她点点头,“是有麻烦。我不想天蟾的事被发现。天蟾的秘密绝对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而且我更清楚你也急需天蟾血来疗伤……”
我没有说话,这个张怀使我感动到骨子里,她在担心全族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我。
“所以……”她说了一半看向我,“所以我决定动手杀掉这只鬼影蟾,以免日后的不幸。也算是为还你母亲对我的恩情吧。”
说完她拿出了刀对我眼神坚定的点点头,“我要把鬼影蟾的心脏除掉,这样就可以帮你了。我知道你担心妖气在你体内消失一事所以来告诉你,解你心里的烦恼。”
“不行,这样一来,你们全族覆灭,我岂不成了罪人?”我抓住她,但是力量明显不足,我怕阻止不了她赶紧又开口,“还是有其他办法的。别那么极端……”
“你松开,我一定会做到。你母亲的恩情我只这么尝还。你母亲也不希望你出事。”这个张怀掘强的可以,说完她就要朝那房间走去。
“你不能。我知道你怕暴露本族的秘密,而因为天蟾的可能漂移上陆地曝光族系秘密而担心。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不一定非要采取这样损己的极端方式啊。”
我身体里的妖气在一点点的流逝,但是我不想这样做,我在极力的劝止她。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半晌没说话,我对她点点头。
她却摇摇头,“不,我想过了,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以为我想要我的妖族消失吗?”她说完黯然神伤,“我是因为心里有你,不想你出事。比起你,没有任何事会比你更重要了……”
我整个震撼了。都说张怀是善变的感性动物,这回我算是彻底认可这句话了。
不管如何,她的话使我感动到心里去了,就是因为她的自我牺牲,我才不愿意欠她更多。其实她是打着欠我母亲的名号而想为我做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