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一走,沈义便坐不住了。
他让我立刻去医院解释清楚,我驱车赶到后,碰巧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闪进了洗手间。还能会有谁呢?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学着管理公司,竟然跑回了英国?”
“沐恩是个小孩子吗?他怎么就照看不了自己的生活了?给他花钱,找保姆,找管家!让陈茵立刻回来!”
沈义咆哮如雷,似乎已经忘了大半个月前的中风事件。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持心神愉悦,看来收效甚微啊。
我懒洋洋的坐下,拿过一个橘子来剥着吃。
“沈南安!你这是什么态度!”沈义怒道。
还能是什么态度?自然是想要气死你的态度。
“二嫂说她根本无意管理公司,还说我愿意管就管着,是在觉得不喜欢可以把公司卖了,好好地在顾家做个清闲的太太就好。”
陈茵在沈家,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处事风格。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沈义绝对相信。不过这个时候告诉他,恐怕是在他的心底扎刀子。
“你什么意思?她不管了?她不管怎么不早说?现在手续办好了,我也已经昭告天下,她才说她不管?是要气死我老头子吗!”
沈义涨的脸红脖子粗的,拍着床头怒骂不已,大约是天干物燥,骂了几句就开始咳嗽,我好心的将他手边的水杯拿开,佯做去倒水。
虐待病重的老人不对,但是他是一个黑心黑肝的杀人犯,我并不觉得哪里不合适。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气急败坏,恐怕林洛雪功不可没。我周末就要去顾家,无论结果如何,我接下来的重点都要放在被顾家接受上了。
至于林洛雪,真的要立刻处理掉。
我想了一个极其恶心人的办法,但是必须要提前得到顾云琛的首肯,否则他醋意发起来,恐怕我不好收场。
“你说什么?”他眉头皱的紧紧地,一脸不悦。
“可是,你也说过,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我囧囧的说道。
顾云琛斜眼看着我,似乎在看一个白痴。我当然懂他的意思,他不把陆远辰放在眼里是一回事,我跑去找人叙旧联络感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发誓,只是利用而已。”我立刻举起手来,信誓旦旦的说道。
顾云琛理都不理我,看着电视生气。我咧嘴,他不会真的不高兴了吧?以前也这么做过,我只要事前报备了,他都没有意见的呀。
我抱住他都胳膊,凑到他面前。
戳一下他的脸,再戳一下。
“我是为了今后着想嘛,林洛雪每天都在眼前,时不时地腻歪我一下。暗箭难防,总要想点法子。”
“那你就去找陆远辰?”
嗳,这男人怎么突然就犯起了死脑筋。
“不如我去找叶清明,看她有什么办法。”顾云琛凉凉的甩给我一句话,背过身去。
如果他去找叶清明,那我一定不分青红皂白的和他打一架的。设身处地,我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情。
怏怏的靠在沙发上,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我灰溜溜的凑到了顾云琛身边,抱住他的胳膊:“那我想别的办法吧,保证不给你添堵。”
他根本都不看我一眼,脸色仍旧僵硬青晦。我知道他生气,此刻我如果好好地哄一哄他,用尽十分力气巴结他,给他锤肩捏腿,他一定会撑不住的。
“亲爱的我错了……”我爬到他的面前,鼓起嘴来做出一副可怜模样,眼睛弄出无辜的神色来,摇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慌。
顾云琛淡淡的夹了我一眼,转过身去。
这就是有戏了。
我使足十八班手段,做小伏低说尽好话,才终于哄得他一点点的释然。想起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硬气和骄傲,如今沦落至此,不仅十分感慨。
身上酸软不已,那男人在我身上连惩罚带泄愤的,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他已经餍足的睡去了,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世事无常,却也很有意思。谁曾想到,我们会有今天的缘分,今日的际遇呢?
我一直觉得自己恨陆远辰,可是从我讨厌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恨他了。没有了恨,自然也就没有了爱的。到后来,我越来越顺手的利用他,让他一次比一次更悲惨,直到现在沦为全公司的笑柄,成为同届校友们茶余饭后幸灾乐祸的谈资。
而这次,如果顺利的话,希望我是最后一次利用他,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我还是要去找他,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所有孽缘的开始,自然要他去亲手结束这一切。如果不是他,林洛雪大约也不会成为现在这幅歇斯底里的恶毒妇人。
顾云琛呼吸均匀平静,我忍不住亲亲他的额头,乖顺的依偎在他的臂膀里。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亲近,睡梦中他本能的将我揽到了怀里。我深深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和力量,安心不已。只要我做了,他是会生气,但是不会怪我。
给小蕊发了消息,让她最快的准备好一切的资料和手续,我准备动手了。
顾云琛翻过身来,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手灵活的伸进我的衣内,揉住他的最爱。我不禁失笑,即使睡梦中,他也是个大色狼。
“顾云琛,”我轻轻地在他耳边唤了一声,他皱皱眉,囫囵回应了一句嗯。
“我是不是个心思恶毒的前女友?”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露出不悦来。哼,这个家伙,睡着也会走脑子,怪不得两鬓都有了银发。
亲了亲他的嘴唇,愉快的看着他的脸色变得舒缓,甚至露出满足的笑容,我觉得这个家伙有意思极了。
往后余生,我为了和他在一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的幸福这么的来之不易,谁也不能拦着我。即使她是个柔弱的白莲花,对我起了歹心思,我也绝对不会手软。经历这么多多,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才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只有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