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多将士倒下了?”安然这才是明白,事情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严重不少,粗略估计了一下,如今倒下的将士竟然足足有半数。
军中的军医见着安然来了,这才上前汇报:“回将军的话,这南疆的气候和水土同天元国的是天差地别,是以这些将士们都是因为水土不服导致的。”
“平常一个个壮的跟头牛一样,怎么能说倒下就倒下,会不会是有人下了毒?”安然始终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就是大胆的猜测了一种可能。
“将军放心,这定然是不会的。先不说老朽这多年行医问药,单单是这赤凤军的守卫和盘查能力也是绝无这种可能。”
“水土不服和个人的体质也是有关系的,你别太心急,还是问问解决之道才好。”容景看到安然心急的样子,就是小心安慰道。
“办法倒是有,方子都是现成的,就是这药材不够了,老朽想着能否让老朽带着些人手去采药去,这南疆湿热,最是容易生长药材的地方了。”
“好,我也跟着你去。”安然说完就是将袖子挽起来,阿城也是直接去喊人了。
容景见状却是将安然给拦了下来:“等等,还是我去,你在这里配合其他军医照顾他们就好。我做不来照顾人的活,你一个女儿家也别做那样危险的事情。”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
安然始终是拗不过容景,就只能是答应了。一连好几日,容景和安然都是如同住在了军营里一样。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关总算是平稳度过。
已经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安然决定今天晚上稍作休整,明天就直接发兵北上。将士们也是明白事态紧急,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如数服从。
“母亲那边你派人通知一声吧,我就不去说了。”容景似乎是对几天前的事情多有介怀。
“她也是有自己的考虑,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才让你夹在中间受气,母子之间哪里有什么对错,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安然虽说是当时气红了眼,可是实际上却是没有记恨长公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自己不可能要求人人都向着自己,唯一觉得难为的就是让容景夹在中间受气。
“她就是那样的脾气,兴许过几天就好了,总该让她替别人想想才是。”
安然闻言就是长叹了一口气,看来短时间之内这容景和长公主是不会和好了。
因为发兵突然,这战书还没有到元灏的手上,安然就是已经拿下了一城。不过话说回来,安然这第一城拿的倒也是轻松容易,还颇有戏剧性。
天元国最靠南边的南广城是南疆和天元之间最后一道防线,这守城的将领就是格外重要。如今镇守这南广城的将领,便是穆原将军,这人原先是安然爷爷的手下,和安然的父亲一同长大,算起来,安然还应该叫上一声叔叔。
“你说谁造反了?”这穆将军吃饭吃的好好的,便就是听到了手下人的上报,当即就是惊呼出了声。
“您没听错,就是安然郡主,如今造反了,正在门口说是要将这南广城给打下来呢!”
“嘿,真是奇了怪了,这丫头之前被元灏那个小兔崽子给弄得五迷三道的,非他不嫁,难不成被谁给下降头了?说造反就造反?”
“谁说不是呢,您还是去看看吧,外面乌压压的一片人,非但是有赤凤军,还是有一些不知道哪家府上的私兵掺杂在里面,依着属下愚见,这天元国怕是要乱套。”
“走,看看我这个侄女到底是唱的什么戏。”
安然的赤凤军扔在蓄势待发,怎料这城门竟然是自己开了?
“啊呀,然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啊?弄了这么些兵过来吓唬你穆叔叔我啊?”这穆将军丝毫没有觉得安然是造反了,如今就是穿了常服连佩剑都没有拿就是出了城门。
他倒是无所谓,城楼上的兵卒倒是揪着心,生怕赤凤军这虎狼之师将自家将军给吞了。
赤凤军的弓箭手见到有人出来了便就是蓄势待发,幸好安然及时制止。
“且慢!穆叔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这南广城的守城将领啊?怎么你不知道?”
“可元灏跟我说的是,我父亲的那些兄弟,都已经战死沙场了,还剩下几个活着的也是已经回了家乡养老去了。”
“这兔崽子简直胡说八道,分明就是怕你势力太大!走跟我进城,我和你好好说说。”
这安然说着就是被穆原给拉近了城,容景将赤凤军他们安顿好了之后,才跟着安然进了城。
一番洽谈下来,这安然和穆原才弄明白了这事情的具体始末。
“元灏这小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你都帮他到这个份上了,他千方百计让你去送死,幸亏你及时醒悟,要不然你穆叔还真是没法跟你爹交代。”
“我还以为南疆已经是元灏的最大的手笔了,如今一看他能将你们藏在这里不让我知道也是厉害的很,若是我真的中了计傻乎乎的带兵去南疆,怕是连你们这些叔伯都要受算计。”
“此话何意?”
“单单凭我安然和赤凤军如何造反,定然是有我安家的旧部帮衬着。如此一来,他竟然是早早的就布下了局,等着将安家彻底除名。”
“这个混不吝的,为了权力没有人性不说,更是将天元国置于水火之中,他可是能明白没有了安家,这天元国就是一块在砧板上的肥肉,等着人去惦记。为了算计自己的臣子,既然还勾结南疆王爷,他还真是出息,先帝那样仁政爱民,怎么就教出来一个这样不是人的东西。”
军中的人才不管什么规矩和体统,如今气急了,便就是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若是没有这样的算计,他便不是元灏了。”
容景突然出声,倒是吸引了穆原的注意力:“这位公子好生面善,敢问是哪家府上的?同然儿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