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灏一听是容景的声音,就是立刻抬起头来:“怎么是你?你们两个还真的搅合在一起了?你不觉得害怕吗?你的未来夫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阎王!”
容景倒也是不生气,反倒是笑着说了一句:“然儿只杀恶人,只杀该死的人。哪里可怕,若是论起可怕,怎能比得上陛下,无故滥杀武将,闹市口的血迹到现在都还没有冲刷干净。就是不知道陛下午夜梦回的时候可否有梦到过他们来向您索命。”
“你!”元灏见到自己非但是没有让容景生气,反倒是被容景反将一军,顿时就是气结。
“陛下说不出来话不要紧,眼睛还好使就行。我这有份罪己诏,还有份退位诏书。陛下不妨看看,看看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我好立刻修改才是,别耽误了时辰,过两天可就是要过年了,赶着这个档上换个年号倒是正好。”
“你做梦!”元灏说完就是转身回了桌案之前,紧紧地抱住玉玺。
看着如今这僵持不下的局面,长公主就是开了口:“元灏,若是别人你看不惯,倒不如由我来同你说道一二。我将这罪己诏上的条条框框都说给你听听,你看看这上面说的是否所言非虚。景儿,将罪己诏拿来。”
“是,母亲。”容景说完就是将手中的东西都给了长公主。
“登基之后,残害手足,此为其一;你勾结南疆,陷害忠良,此为其二;你刚愎自用,滥杀无辜,此为其三;你罔顾人伦,不尊师长,此为其四;你为一己私欲,提高赋税,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此为其五;你……”
长公主还没有说完就是被元灏的一声怒吼给打断了:“够了!你们简直放肆!朕是皇帝,是这天元国的主宰,你们有什么资格过来指责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姑母,我知道您从我小的时候就不喜欢我,您觉得我品行不端,可是我从小到大,可是有什么让姑母抓住的错处!”
元灏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将长公主给稳住,可是没有想到长公主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就是开口说道:“哎,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何一直同皇兄说你品行不端。你以为我是看不上你母妃的出身,可是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尊卑之分。我之所以一直对你喜欢不起来,不过是因为我的一次生辰罢了。
那时候你才不过是三岁过半的孩童罢了,那日我的生辰在公主府内大操大办,我养了一只很讨喜的哈巴狗,总是抱在怀中,要不然就是吃饭的时候都要逗弄两下。
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哈巴狗不过是不小心蹭了你一下,你就让你的宫人将他摔死。你的宫人好生相劝,你说了什么?
你说:‘若是你不摔死这个畜生,那我便让我母妃打死你。’若非是我公主府的内侍看见了及时拦下,怕是那狗都已经是成了一滩烂泥了。”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故事了,姑母提起来有什么用?”元灏性情暴虐,可是他自己却是一直在骗自己,不愿意承认。
“一岁看小,三岁看老。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虽然是皇兄众多子嗣中最为聪明果断的一个,可绝对不是仁慈有爱的那一个。这样的你,没有那个德行可以担当的起这天元国的皇位。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如今终于是闹出了幺蛾子。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当初非要保下元凌,这天元国始终应该是元家的江山。”
“都是你们的道理!你们都是叛徒!”元灏如今已经是疯了,抬手就是将玉玺狠狠地摔在地上。
安然和容景见了当即就是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将玉玺堪堪接住。就是这样,玉玺都是被磕坏了一个角,不过不影响使用罢了。
“元灏你疯了!”安然觉得这个元灏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便就是开口呵斥道。
“是!我是疯了,让你们逼疯的!”元灏如今眼中布满了血丝,十分狰狞的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
“长公主殿下,如果可以……”
“不用问我了,他险些将天元国的江山都给糟践没了,我根本都不想看见他。”长公主说完就是直接转过身去了。
安然明白了长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当下也是没有犹豫,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朝着元灏的方向一扔,反手就是给了元灏一箭。
新鲜的血液只是溅到了安然的外袍之上,丝毫没有在龙椅上遗留下任何血迹。元灏轰然倒下,这外袍轻飘飘的,就这么盖在了元灏的脸上。
没有人知道元灏是否是死不瞑目,也没有人想要知道。
等到安然将这一切都给处理好之后,已经是入了夜。
“长公主可是已经将元凌给安排妥当了?”虽说元灏做的不对,可是安然总是觉得这事儿自己是有愧于元凌的,毕竟那是他的兄长。
容景看穿了安然的心中所想,便就是连忙安慰一二:“元凌是个懂事的,怎让你为难?母亲不过是觉得这阴气重,所以才没有让元凌直接住进来,等着将宫人都给招进来,宫中热闹了,自然就是会回来了。”
安然听了这话之后才是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不过我还是要想想怎么安慰他才好。”
容景明白,要是自己不让安然安慰这事儿就是成了她的心结,还不如同意了呢:“好,那你多想想,我也帮你想想。”
这一夜,安然想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点。
如今元灏已经是被自己杀了,方才系统也是有提示,说是自己已经是完成了所有的支线任务,接下来只需要攻略容景就好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多少时间了呢?
“哎,终究是要离开的。”安然望着窗外,便就是一声浓浓的叹息。
翌日清晨,安然说好的是召集了一些老臣和南境联军一同去金銮殿议事,可是到了金銮殿却是直接傻了眼。
“长公主殿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