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涟看着张大辉那双闪烁着精光的小眼睛，忍不住好奇。
“你们影视圈儿的是不是剧本看多了，脑子里都是狗血剧情？”
张大辉被吐槽的猝不及防，猛然睁大那双细小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来复仇的？”说到这儿，张大辉跟不解了，“你既然不是来复仇的，为什么还会和柳婉言在走廊里吵架？”
宁涟长叹了后期，提起唇角微微一笑。
“你听说过碰瓷儿吗？”
张大辉闻言，想了想，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那你选择电影这条路线是对的。”
对于张大辉一下子就猜透了她的想法，宁涟表现的颇为尴尬。
张大辉见状哈哈一笑，“这件事你不要想太多，我懂你的意思才好合作嘛。”
宁涟点点头不说话，那种尴尬劲儿还没过去。
张大辉见状，首先开口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问清楚了我们也好签合同。”
毕竟宁涟不是什么巨星跳槽，也不是什么选秀热门选手，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签约还是很平静的。
宁涟原本没想什么，可是被张大辉一问，忽然想起门外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直接问出来，对一个人的面子颇有影响，一般成年人都不会这么做事儿，宁涟只好吞进肚子里，偃旗息鼓了。
“我倒是没什么想问的，毕竟我不是什么专业人士，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张大辉听到这话，直竖大拇指，对宁涟表达出了自己无限的欣赏。
“你这样的新人真不多了，虚心还谦虚。”说着，张大辉一拍大腿，“咱们现在就签约吧，分成什么的，就按着新人的规矩来，再有一些细节问题你就自己看合同，不懂的问我。”
说完，张大辉便起身出门拿合同去了。
没过多久，便拿着一份他已经签好的合同走了进来。
宁涟看的快，合同签的也爽快，反正她的人生已经远离保洁这个行业了。
见宁涟签完合同，张大辉立刻将合同收了起来。
随后笑着对宁涟道，“既然合同都签完了，那咱们就举办一个迎新会吧！”
“迎新会？”
她进昭然的时候都没遇见什么迎新会，在这儿偏偏遇见了。
宁涟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宁涟忍不住开口问道。
“迎新不会就我们两个人吧？”
张大辉闻言，直摆手，“怎么会呢？我手底下还有几个新人你们可以见见。”
张大辉的办事速度还是可以的，说迎新，就马上迎新。
手底下的新人挨个通知了一遍，只有两个现在手头上有工作的，需要中午才能结束。
于是张大辉就和大家商量好，下午两点的时候，开始迎新，在公司附近的KTV，大家喝喝酒就认识了，热闹。
中间的时段，张大辉就带着宁涟熟悉了一下公司的环境，从上到下走了个遍，逮着谁都要拉着人家告诉一声，宁涟是他签约的新人。
“宁涟啊，你觉得咱们公司大吗？”
“挺大。”大到她都后悔当初没要下来了。
“那你就努力奋斗，争取能有自己的工作室吧，我以前带的人现在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了。”张大辉感慨道。
“那他们现在呢？还是你带吗？”
宁涟这句话不算问错，就算是有着再大工作室的艺人，也是要有经纪人的。
可是在张大辉这儿，似乎触到了禁忌。
张大辉的表情略显黯淡，话也因此急剧减少。
宁涟忽然想起经纪人部门办公室面对张大辉的态度，还有保安听到张大辉的名字的表情。
这个人似乎藏着一个公开的秘密，只有她不清楚。
但是很快，张大辉就自我调试好了情绪，看向宁涟，笑眯眯道，“时间快到了，我们去KTV见见你的师兄师姐们吧。”
心中怀着疑惑，宁涟还是跟着张大辉去了KTV。
她想看看这位带出过自己开工作室的艺人的经纪人，现在带的都是些什么艺人。
宁涟猜想，最不济也会是三四线的艺人。
可是到了KTV宁涟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屋子里做的人，能排上七线的都算是大红大紫了。
形态各异的男女们把着话筒唱着歌，叼着香烟喝着酒，就差在包厢里搓一桌了。
见着张大辉来了，也都没有要停下来或者站起来和张大辉打招呼的意思。
要不是张大辉点头表示没走错，宁涟还以为自己这是进了魔教洞窟呢。
“这些都是你的师兄师姐，现在都在自己跑剧组，试戏，当模特什么的。”张大辉逐一向宁涟介绍了一下在座的各位。
坐在沙发上，穿着暴露的女人看了眼宁涟，轻笑了一声，“你也被骗来的？真可怜。”
张大辉闻言，急忙呵斥了一声，“潇潇，你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今天不是安排你去侯导那里试戏吗？”
“呵，你以为你安排就管用啊？还不是要跟那群老男人睡。”潇潇不屑的犯了个白眼，继续抽自己烟。
原本温和的张大辉听到此话，登时怒气翻涌，对着潇潇沉声厉喝道：“我说过，不允许我旗下的艺人靠潜规则上位！”
潇潇对于张大辉的表现却不为多动，且十分不屑。
“你不允许？你不允许那季琳娜是怎么上位的？新闻都报到湘江台上去了，你还在这里狡辩什么？”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张大辉一辈子行的正坐得端，你既然不信，干嘛还要签到我手底下？”
张大辉已经被逼的气到手抖，脸上没多少的肉都在颤抖。
他的话，像点燃稻草的一根火柴，瞬间惹怒了潇潇。
潇潇登时起身上前，一把抢过还在唱歌的男人麦克，将麦克对准了自己，走向张大辉。
“大家当初签你，都是冲着你是有资源的人，对大家也好，相信你，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顶着张大辉的艺人的名头出去，去哪里面试都要被问接不接受潜规则，问多少钱！你说好要给的资源呢？这么久以来，我们除了被那群人渣羞辱，什么都没得到！”
潇潇的话引起了群情激奋。
原本坐在的一旁的人也忍不住站起来，拿过潇潇的话筒，对张大辉道，“潇潇的话是我们的心声，正好合约也到期了，我也不想再续约了，对不起，辉哥。”
一呼百应般，包厢内的所有人，接力传递着话筒，说出了和那人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