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助理迟迟不走，陆昭再次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陈助理急忙摇，“那总裁我就先下去了。”
陈助理走之后，陆昭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页面上只有他和宁涟的聊天对话框，除此之外，别无他人，这个微信账号是他大学时候申请的，那之后他就再也没用过。
是宁涟总是给他发照片，他才想到用这个方便的社交软件的。
陆昭一直不太喜欢用社交软件，因为这会将他的时间大量的浪费在碎片信息的获取上。
他之前尝试过下载微博注册账号关注宁涟，但最终还是卸载了。
原因很简单，一是他本身就不喜欢社交软甲，二是宁涟微博上发的消息还没有单独发给他的多，所以他选择了卸载。
这一次黑粉的爆发更是让他认定了大型社交软件的坏处，素质参差不齐。
看着宁涟的微信界面，陆昭想，按照一般女孩或者初进娱乐圈儿的人的标准，遇见这样大型的黑粉事件，应该都会难过，找人诉说。
可宁涟显然不一样，事发到现在，宁涟半点求助信息都没发，倒是他主动替她解决了一堆事儿。
无奈的的熄灭手机屏幕，陆昭只得放下手机，继续办公，心中却总是隐隐的不安。
宁涟确实就像陆昭想的那样，跟的别人不一样，恶评上热搜又无故被撤下，这些丝毫不打乱她拍戏的节奏。
下午基本上是她和柳婉言的戏，是教官发现宁涟饰演的朝歌其实是个双面的间谍后，两人进行对峙和打斗的戏，这一场，基本上的文戏、武戏，凑一块儿了。
开始前，柳婉言特意来找她对戏，要找戏里面的感觉，这在从前，是从来猜没有过的事儿。
“这戏在剧本会上不就对过了嘛，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宁涟警惕的沉声道。
“宁姐姐，您就帮帮我吧，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伤到你，你看里面有一场我要扇你巴掌，我实在是害怕，不知道怎么去掌握这个轻重。”
宁涟记得，剧本上确实有这么一出戏，但对柳婉言来说应该并不难，“这样的戏，刘池老师是教过的，我还记得当时老师夸了你，你怎么会做不好？”
宁涟的质问使得柳婉言顿时嘴角下丸委屈起来，“我当然记得老师教的，但我怕手上没个轻重的，万一打伤你怎么办？”
两人说话间，王义已经在前面喊开始了。
宁涟不愿在和柳婉言多言，便应着导演的声音，起身准备了，也因此忽略了柳婉言阴毒的目光。
戏准备好，导演喊了开始，前面的戏过的都很顺利。
可柳婉言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在巴掌戏的时候，始终没办法做好。
其实这个虚晃的动作很常见，可她不是下力不够狠，就是手的角度不对，导演说了好几遍戏，柳婉言还一副不行的样子。
气的王义直吼，“你就调动出来你的感觉，最真的那种愤怒，宁涟会配合好你的！”
说完，王义喊了句“再来一遍！”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
柳婉言趁着导演转身，宁涟重新准备的时候对宁涟道，“宁姐姐，我会努力的。”
“导演走了，你用不着演给我看。”宁涟紧好腰间的枪套，重新站好。
导演的“开始”也喊了出来。
两人在前面的文戏对话上都稳步推进，没有什么差池。
终于，到了关键的巴掌戏，这一巴掌的镜头主要在宁涟，宁涟已经准备好了虚晃的假动作。
可柳婉言这次举起巴掌时的表情，却有别于之前。
虽然之前的戏里要求的是柳婉言这个角色必须狠毒，但是柳婉言在的情绪处理方面完全能看出来是演的。
可是这一次，宁涟却在柳婉言的眼神中的看到了真实的恨意，像是就要她死一样的。
那一巴掌挥下来的时候，宁涟原本想按照预设轨迹躲避，却发现根本躲避不了，柳婉言的巴掌几乎是跟着她走的。
但是在镜头中，她又没办法表现出大幅度的躲避，而且巴掌的速度是她根本躲不开的，宁涟能清晰的感受到柳婉言的手落在自己脸上的灼热的痛感。
清脆的巴掌声，在手掌与脸颊肉撞击的一瞬间，被收录在了收音话筒里，宁涟真实被打到晃动了一下，随后便能清晰的感觉到被打的地方迅速的肿了起来。
宁涟很少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种话，因为她清楚，被欺负了一次，如果不欺负回去，就有第二次。
更何况柳婉言这种，从开始就占了先机的人，跟要有力的回击。
抓住了到王义喊cut前的空档，宁涟立刻转过头，一把抓住柳婉言打自己巴掌那只手，紧锁住，将柳婉言拽向自己，另一只手好犹豫的扇了过去，打在了柳婉言的脸上。
在柳婉言震惊的眼神中，加了句台词，“我从前是敬你，你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宁涟说话的时候，双眼盯着了柳婉言能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真实的愤恨不甘和恐惧，还有那迅速的肿起来的脸颊。
王义震惊却分外满意的看着这个镜头，高声喊了cut，结束了两个人的对峙。
“胆子真大啊。”宁涟看着柳婉言低声嗤笑道。
“宁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的。”柳婉言泪眼汪汪的说着，被宁涟抓住的那只手还不忘扭动，企图挣脱。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都最好老实点儿，你已经我的巴掌是什么滋味儿了，还想再尝我也不介意。”
说完，宁涟这才松开柳婉言的衣领，转身去监视器旁边看刚才的画面。
现场都是工作人员，柳婉言情绪不能外露，只能跟着宁涟的动作，一起去看监视器。
两人到了监视器前，王义看着回放画面，夸奖宁涟道，“这个回应加的特别好，朝歌不是个隐忍的人，你有感受，我很喜欢。”
宁涟笑着点点头，对王义道了句谢谢。
忽然王义盯着画面一皱眉，转头看向宁涟的脸，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清晰的印在宁涟的左脸颊上，无需特效，无需化妆，效果真实不做作。
王义皱着眉看向宁涟身后的柳婉言，“你打的？”
柳婉言泪眼朦胧的点点头，王义也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你们两个下真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