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那个漂亮的对门校花,和我同一学校,也是酒店管理,不过是大四了,已经是半工作的状态,家里在北京开了几个大酒店,对秦瑞是一见钟情,自认为有钱有姿色就想把秦瑞给搞定,秦瑞上半年买下这地方,因为装修的问题来这儿常些,于是她就买下了秦瑞这小公寓对面的房子。
如今住进来的是我,她偶尔看到我,呕气都快要呕死。
秦瑞到学校几次来接我,都是拉风的车,一时之间校里谣言四起,传说我是秦瑞包养的情人。
二耳不闻窗外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了。
纪小北与我,只是电话联系。
我觉得别人说我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相信我就好了。
周五一到,手机就直响。
索性就约好一块去K歌,顺便吃饭。
他们毕竟有社会地位,也是有身份的人,就是K歌,也去很贵的地方。
帝豪夜总会,开个房起价就是十万起,水果酒水类的另计,小费什么的都是千元起打赏,我是吃过苦的,如今有钱也不舍得这个钱了,跟着东子过去,什么都是他打发。
包房里早就嘶声裂肺地吼起来了,我捂起耳朵看着阮离,居然还唱得那么威风凌凌的,把一首甜蜜蜜硬生生就唱成了好汉歌,牛人啊。
林夏是真的没有迟到过,也许来得很早,坐在背光处,蓝荧荧的浅光照得他衣服洁白无比。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我,我若无其事地跟他打个招呼:“林夏哥,这么早啊。”
“千寻,过来一块唱歌。”
“不行啊,今天嗓子不舒服。”
“什么?”他大声地吼。
靠,还对着麦吼,我捂着双耳:“嗓子痛。”
“哦。”
哦你个头啊哦:“东子,上,去跟他合唱甜蜜蜜。”
东子一上,阮离就往后退,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东哥你要干嘛,你想干嘛。”
“唱歌呗。”
“甜蜜蜜。”
东子唱一句。
阮离接下一句:“你笑得甜蜜蜜。”
乐得我捂着肚子笑,坐在林夏的身边:“林夏哥,你看这对冤家唱得,好个情意恨恨无期了啊。”
林夏温和地看着我笑:“听说你最近读书了。”
“是啊。”
“挺好的。林夏哥,我跟乔东城,的确是不合适,没有结婚。呵,也幸好没有,现在一个人过,挺好的。”
服务员进来,将几盒东西放在桌上。
林夏拆开一盒,原来是润喉糖,剥了一个放在我手上:“吃个吧。”
“谢谢林夏哥。”
所有人都说林夏对我最好,的确也是。
我丢入嘴里,清凉的味道马上就满溢口腔。
“在学校现在还习惯吗?课时还能跟得上不?”
“还好,虽然我脑子不顶聪明,但是有毅力。”
他笑着抬手,摸摸我的发:“伤口还会痛吗?”
“不会呢,就是有时候不知为什么,会整个人晕晕的。”
“明天周六,你没有课吧。”
“有,下午有课,不过周日没有,没关系的,我可不想去医院里。”
就这样多好,林夏哥,有时候做情人没有做朋友自在的。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啊,听着那一对痛苦地再唱完了纤夫的爱,我们也受不了了。
秦瑞来得晚,我招呼他来坐,手机在响,一看是纪小北的电话,接了就往门外走去。
“这么吵啊?”
“是啊,在唱歌。”
“真巧,我们也是。”
“呵呵。”我轻笑。
他也温和地说:“傻妞,笑什么呢。”
“就想笑笑也不成啊,大混蛋,你不要喝太多的酒,还有啊,不许抽烟。”
“没问题。现在轮到我说你了,第一,不许超过十一点回去。第二,不许和他们太接近了,尤其是林夏还有秦瑞。”
“好。”
“宝宝。”他叫一声:“那就挂电话了。”
叫是让我心里甜蜜极了,挂了电话就回包房,这里的尽头是通道,一抬头看到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跟在一个侍才的后面走过。
睁大眼睛看,眼前又无一人。
拍拍心头,多想了,这是中国北京,不是法国巴黎。
可心还跳得有点痛,闷闷的。
赶紧地就进了包房,往里面的洗手间跑去,掬起冷水洗脸好让自已更清醒一点。
镜里的我,苍白得紧。
如果真的是他,但愿永远也不要找到我。
不曾想到,乔东城也会来。
以往我们的聚会,他很少来的,毕竟来说我们都是享受派,而且有些浮夸,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数起来缺点还真多,他们都是官二代富二代,有个挂名的职业做做事就好了,玩的哪不精致啊。
不过有一样呢,却是不碰的,就是玩男人。
总觉得这是不入流的,而且打小根正苗红,家里管束得紧,也没那爱好。
乔东城不同,乔东城比我们大几岁,又从军,所以一身正气,而且又沉稳老气,很认真的一个人,不喜欢怎么疯玩,所以挺少参加这样的。
“东城。”门口边坐着的敬之打了个招呼。
他笑笑:“都这么早,我来晚了。”
我蹲桌子上吃着自助餐,夹起豆苗吃得津津有味的,炒螺什么的放的辣椒多,很得我心,但是喉咙不舒服也不敢放肆地吃了。
现在学业这么重,哪会半点的放肆,得多爱惜自已的身体。
乔东城走到我旁边坐下,桌上放着很多饮料,他伸手取了香槟,无名指上依然还套着那只戒指。
吃完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我接过擦擦嘴巴:“谢谢。”
“现在学习,跟得上吗?”
“还好。”
哪怕是我后悔,我说不和他结婚,可是现在和他坐在一起,依然没有很尴尬的感觉。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就这样淡若水一般的相处着。
“乔世伯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一会能跟我去看看吗?”
我有些吃惊,以乔东城的性格,万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可见乔世伯的身体并不好。
“好。”我应下。
一会东子敬之的小女朋友们都来了,越发的热闹,吃吃喝喝唱唱赌赌。
“乔东城,不如现在走吧。”喉咙很痒,老是想咳。
跟他们说一声,就随着乔东城出去,电梯直下停车场,我看到了纪小北的悍马。
爱现嘛,在这儿还开悍马,都让李虹砸过一次了还开出来,纪小北开始节省了。
要不是乔东城在,我还想过去踢二脚呢。
真不好的习惯,反正看到他的车,就觉得想要踢二脚,心下忍不住地笑。
上了他的车,不是去山上的别墅,而是中心处的一个房产,很高层,离长安街不远,我想乔世伯现在住在这里,大抵就是想多看看吧。
天安门,广场,大会堂,故宫,都是北京的特色。
不过去得有点晚了,进去就看到他要吃药,护士站在一边端着水。
戴着帽子,想来也是头发开始掉很多了,气色不怎么的好,十分的憔悴。
他看到我眯起眼笑,很是欣喜:“千寻。”
“乔世伯。”我上前去:“乔世伯,真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用不着老是来看,你们年轻人啊,都有自已的事。”
“乔世伯,很抱歉,我……。”我叹口气:“我没有福分,做你的儿媳妇。”
“别说那些事,你来就好。东城,快给千寻倒水去啊。”
我坐在他旁边,他枯瘦的手轻拍我的手:“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千寻,是你们现在缘份还不够,所以不能勉强的,世伯知道,世伯也明白。好孩子,不管你做什么,世伯都不会怪责你,只是觉得愧对于你爸爸妈妈,前些年官场上忙得不可开交,也勿忽了你,以为你乔伯母会好好照顾于你,却不知。”他长叹一声。
“世伯,你说了,过去的事咱就不要提,人要往前看,不要往后看的。”
他就笑:“我就喜欢你这孩子,世伯说的话你都能记住。”
乔东城倒了温水给我,还给我一盒药:“吃点吧。”
是止咳的,刚才在车里就忍不住咳了几下。
接过:“谢谢。”
“千寻啊,不舒服就要早些去看医,可不要跟世伯一样,老没空,老忙这忙那的,最后真的不行了,也就是不行了。”
说得我有些伤感:“乔世伯,你会好起来的。”
“乔老先生,你睡觉的时间到了。”护士上前来提醒。
他也是带着几分的困意了,我便说:“乔世伯去休息吧。”
“好,千寻,虽然糟老头不好看,还是想着你能多来看看。”
“乔世伯,我会多来看看的,没课时就过来。”
“我也听东城说了,好啊,是该学些东西,于自已也是一个好处,年轻人,就是脚步不要停下来。”
护士推了他进去休息,我有些怅然若失的。
乔东城坐下说:“爸爸回家和妈妈吵了一架,责怪妈妈不该那样对你,妈妈带着乖乖去苏州娘家了,爸爸就搬到这里来,说要多看看,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能看到了。”
我咬着牙,心里好是难受。
“东城,我是不该跟你妈妈吵架的,要不然也不会闹到如此。”让一个快要离开人世的老人,和自已的亲人吵架,又孤独到这里来,我心里好难受啊。
“不关你事的。”乔东城握住我的手:“妈妈和爸爸想的都不同,定是会有吵的,而且哪对夫妻没有吵架。”
我抬头看他,他安慰地一笑:“真别想这么多,也别让这些事烦心,你还要学习呢,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