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求你打个电话给小北(2)
六月雨2020-06-20 13:536,540

  “怎么有这样的女孩,水灵灵的,她眼睛又亮又大,狡黠如狐狸一般,就是这么蛮横跟我说话,声音伪装起来的凶,我还是觉得她可爱极了。东子拿她妈妈一吓她,她就溜了,像火烧屁股一样。我认识的女子,都是温雅娇柔,个个都是这么的乖,这么的听话,可她好像不一样。

  她还跑我家来,跟我爸说,我来看看你们家公子俊不俊啊。我爸笑她:陌丫头,俊又怎样,不俊又怎样?她就淘气地笑说:要是俊,我就嫁给你们家公子。我害羞了,我在楼上不敢下去,却是探头看着她,她自在得像是在自个家里一样,双脚晃着,梳着的马尾也晃来晃去,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发丝的光择与肌肤的嫩白,犹如一个天使一般,那样的动人心。我想要下去,但是她妈妈叫她了,她赶紧就跳下来,又火急火燎地跑着说:你们家公了太害羞,不看了不看了。我跑到廊边的窗口看她,她笑着在门口跟她撒娇,笑得又甜又好看。

  她说要是我长得俊,以后就嫁给我呢,我心里竟然愉悦起来了,初来乍到这里的反感与不适应,开始减弱。因为这一个出现在我面前,那活灵活现的陌千寻。

  她的名字让我想起一句话:众里寻她千百度。”

  “我学习还算是不错,大院里的人没几个爱学习的,很轻易地,我就把他们收服了,他们喜欢我,大人也喜欢,就是千寻也会跟在我后面叫,林夏哥哥。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她叫得最好听的。

  有好吃的,我会留给她,有好玩的,我一定会带上她,她很淘气,也很贪玩,是我们所有人中的公主,她会大大方方给我们唱歌,哪怕是荒腔走调,都可以唱得无比的大方,不过有跳舞的天份。她学得也很认真,什么都学一学,就唯独芭蕾舞不学。她忿忿不平地跟我说:脚尖痛死了呢,才不要去学,我妈妈说大家小姐都是学这个,会显得有气质,哈哈,气质是什么东西啊,她都叫我野丫头呢,野丫头要气质伴饭吃么?

  她笑得好开心,趴在我肩上,林夏哥哥,帮我抄作业啦,好不好不好不好,妈妈要是发现我没有作完,又得说我了。

  我给她做作业,她就会殷勤地给我捶背,像小丫头一样,发小们都说,哟,千寻以后是林夏的老婆了。她不害燥,还会拍着心头跟他们说:以后林夏就是我罩着的了,你们谁敢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我偷偷一笑,这丫头哪里知道,她才是我罩着的人。

  我觉得我们挺好的,大人也觉得好,但是那时的我们,还是那么的单纯。

  直到林端的到来,才开始改变了这种理所当然的关系。

  爸爸托了关系,才让叔叔进了北京,但是没有住的地方,就让林端,林静一块儿住在我家,千寻和林端最先起的争执,大概就是牡丹花了。

  林端不会帮她抄作业,她还横起来了,偏偏就要和林端作对,越是作对,越是觉是不对味儿,以前千寻到我家里,那是找我。可是现在一到我家,准是找林端,大人们也有笑,说这是冤家啊。

  我心里不舒服了,千寻一直是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叫我林夏哥哥的。

  她看林端的眼神,不是一样的,她跟在林端的身边,她越来越是温柔,没有当初的刺,她去偷牡丹花送给林端,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豪言壮语地跟我说她要追林端,她喜欢林端。那一刻我心里的刺痛,越发的深,我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我心里眼里装的就是这个丫头了。

  而她,却说她喜欢林端。

  她淋雨而生病,我就天天去给她摘牡丹花,她说用这个来追林端,打动林端的心,我放在她的窗上,希望她一开窗就能看到,牧丹在腐烂着,她依然不知。

  她要去林端,我不希望她去,我就告诉她妈妈,结果她恨我来着,在我的自行车上做了手脚,我知道的,还是骑着出去。

  那一次摔得好痛,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对她用心了,然而真的好悲哀,我心里,还是有她,越是想把她甩出去,她越是不散。

  陌千寻,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了,在心里,挖不出来。”

  我再往下点,隔了好久才写的。

  “我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觉得喜欢,就要说出来,全大院的伙伴们都知道,可是她就是不知,她说她只是当我是哥哥,她只是喜欢林端。

  阮离跟她说:你是要我们呢,还是要林端,你这么大了,自个选一个。

  她很傲地,转头就走。

  然后形如陌路着,尴尬着,她从不主动问一句什么的,也不打招呼。

  她决心很大,就是要和林端在一起,我样样不比林端差,着实是不服啊,可是很多人又比千寻好,我又未必是看得上眼的。

  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这个调皮的天使,慢慢地脱变,我心疼她,但是她却还是不要我们的帮助。

  她,埋在我的心里,生了根,我却只能看着她。”

  我没有再往下看,把文档给关了。

  只知道他喜欢我,但是原来这么的早。

  喜欢一个人不用什么理由,不喜欢一个,也不需要很多的理由。

  林夏,我总是比较在乎我自已的感受,从来不去感觉旁人,那时决裂就决裂,再苦我也一个人扛着。

  咬着唇好是难受,拉开了窗帘主下看着。

  对面就是校区的绿林区,空气多好啊。

  这房子我知晓是高价买下来的,户主写的是我的名字,上次去物业签个名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揉揉脑袋,痛疼啊,一准是昨天晚上林夏折腾得太久了,睡得不足。

  提了包索性就出去,照着之娴给我的地址去找图书公司的负责人叶经理。

  我跟前台说我是纪之娴,打电话上去之后就请我上去。

  见到他有些吓了一跳:“竟然是你?”同学啊。

  他也颇是惊讶:“陌千寻?”

  “呵,是我呢,叶子天,我替纪之娴来的。”

  “快坐快坐。”他笑着殷勤地迎接:“好些年没有见你了,和林夏结婚了没有?”

  “啊?嗯,我猜猜,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明明那时候我和林端是一对儿呢。”

  他也笑:“能有多少恋情,可以维持下去的啊,你啊,天天被罚扫地,天天校门那儿可有人等你呢。”

  “是林夏。”

  “是啊,你倒是艳福不浅。”

  我笑:“快请你们喝喜酒了,难得看到同学了啊,差不多都断了联系了。”

  他摇头笑笑:“都联系上你呢,再给你看看咱的一个同学。”他打个电话:“小区,你进来一下。”

  就是那个区小姐啊,处处为难之娴的。

  她一进来我也懵了,这是我们班以前出了名的嫉妒小姐啊,谁美她就嫉妒谁,爱耍小手段呢,怪不得之娴进行得不顺利了。

  “区梦,陌千寻,还认识吧。”

  她淡淡一笑,眼神看着我指间的钻戒:“千寻,结婚了?”

  “还没,快了,原来你们在一家公司上班啊,真是太巧了,都说熟人好办事,你看我朋友的事,是不是帮我办快一点。”

  即然是同学,就不必客气了。

  “区梦啊,不是在开学之前,就要把这些书给放下去的吗?纪小姐没有再联系你吗?”

  “叶总,过完年事儿挺多的,想着你也到处飞,一时都忘了跟你说了,这事我马上就去办,这个月内把书的事做好。”

  “行。”他朝我笑:“咱样,老同学的待遇还不错吧。”

  我也笑:“还行呢,看来我得给之娴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多年不见,越发的漂亮了。”

  区梦给我端了杯水,然后插了一句话:“千寻啊,你嫁的是北京人吗?”

  “老家是上海的。”林夏的老家,的确是上海。

  “上海那地方也不错啊,现在还是蛮繁华的,那你们在北京买婚房了吗?”

  “婚房啊?好像没有呢?”

  “还是得买啊,北京的房价比较贵,一天一个价,早买早好。”

  叶子天叹息:“这女人聊天啊,就是带着生活的味道。得,你们聊着,我去把这事给老总说说。”

  “现在不知要到瑞士好呢,还是英国,还是香港,北京的话也许不用买吧,我有几套他也有好些。而且林夏做的是房地产公司,好的总是会留着的。”

  越是想讽我,我越是要高调。

  她眼里压着嫉妒的神色,唉,这么多年来,也是不曾改变。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站起来:“区梦,先告辞了。”

  到门口碰到叶子天跟同事说话,他瞧着我出来过来:“不多聊一会了,一会我请你吃个饭。”

  “呵呵,下次吧,我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把这朋友的事搞定。”

  “惭愧惭愧,本来是要早些办好的。不过也是有缘,要不然还真看不到你。

  我一笑:“没办法啊,之娴太漂亮了,有时候漂亮的女人办事,未必又能顺风顺水的,先走了,88。”

  区梦也出了来笑着来牵我的手:“千寻,我送你下去,咱们老同学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到时找个时间一块儿吃饭,逛逛街了。”

  我把手抽了出来:“我先回去了。”

  以前我是骄傲而又高高在上的公主,同学朋友表里对我好,暗里却是怎么说我的我都清楚,做不来真正的朋友我也不勉强,爸爸死了之后,所谓的朋友也就远离了。

  我不稀罕,现在也不稀罕,就是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抬不起头来。

  出了外面想去拦车,头有点儿晕晕的,心口间忽然就痛疼了起来,痛得连站也站不稳。

  就蹲在地上喘息着,慢慢地等这些不舒适过去。

  掏出电话想叫林夏来接我,不舒服的时候,总是比较任性一点,不理智一点。

  才掏出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我怔怔地看着,这号码应该不是中国的吧。

  是谁打来的,小北吗?

  可是小北,你不是要我放下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

  我也是决意地放下,这样才能让你真正的解脱。

  接,还是不接?

  就这么看着,电话断了,然后又再响,有着一股子我不接电话就不罢休的调子。

  我按了接听键,也不说话。

  那头的女声带着哭泣:“陌千寻。”

  “我认识你吗?”这个声音,是如此的陌生。

  “我是李菲儿。”

  “哦,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求求你打个电话给小北吧,我真的好担心他出事啊,我打给他,他一直都不接,我想只有你打的他才会接。”

  她一边说一边哭,听起来是很伤心一样。

  我却是有点儿莫名其妙:“你打到他们家去就好,我现在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我打了,伯母打他电话也是不接的,伯父也是一样,现在所有人打他的电话,都没有接,我真的好担心他啊。”

  “那是你们的事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呜呜地自责。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如果我现在和他藕断丝连着,你们觉得合适吗?不是都希望我和他分开吗?现在分开了,我生活平静了,你却来自责我,真可笑,我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权利来说我呢?”

  “小北跟我是假订婚的。”她哭着吼了出来。

  我时之间有点呆呆的,假订婚?

  “我好喜欢小北,只要能伴在他的身边,我都愿意去做,他什么都不跟我说,他到澳州并不是滑雪,而是来看盛夏飞雪,他说他是为一个人来看的。”

  我心里,生起了痛疼的的痕迹,像是涟漪一样慢慢地扩散开,浑身都难受起来。

  坐在地上无力地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陌千寻,真的是什么都是为你,他给你做了视频,我连看也不能看一眼,还设了密码,我用你的生日开了看,你想听我现在都可以放给你听。”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现在还能听吗?

  不能不能了,现在的生活,多么的静谧,多么的顺心与舒适啊。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再去过问。

  我与他,注定只能相爱,不能相守。

  我们早已经不能再回到相爱的那时候去,也不是个个坎,都可以跨得过去的。

  “对不起,我不想再听到他的消息,我也不想再跟你聊天了。”我把通话挂掉,她还再打,一通我就按掉,不停不停地按。

  为什么当我平静了之后,还要来撩拔我的心,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有折腾够吗?是不是你们纪家有什么搞不定的他事,就会这样故意再叫人打电话给我。

  想让我劝小北,我与他再说些什么?

  或许是生病了,不肯吃药。

  但小北,现在总成熟了一些,过二天就会好起来的。

  总是得适应着,没有爱之后一个人怎样的孤单。

  你学会了,我也学会了,我们各自的生活,已经不需要再联系了。

  我们都好几个月没有联系过了,多好啊,慢慢地都在遗忘。

  才不要打电话给他,才不要。

  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已可要坚持住不要打电话给纪小北,他未必会接,接了又如何?我们还联系什么呢?剪不断理不清,心底下的痛还不够多么?

  也没叫林夏来接我了,打了车就往家里去,同学三三两两在外面逛着。

  我去超市买了些菜回去洗菜打火做饭,日子就要像锅里的汤一样,这么的安静。

  一次一次跑去看外面的时间,现在是四点半,瑞那那边应该是十点多钟,时差相差七小时,这会儿的他,在干什么?

  李菲儿是从早上八点一直打我电话的,然后就放弃了。

  应该没有什么事,要不然之娴会打电话给我。

  纪家现在,我只相信纪之娴,她才是我真正的朋友,不会坑我害我。

  可是心跳,现在如此的痛疼着。

  眼皮直跳着,切菜差点就把手指给切了去。

  看着流血的手指,摇摇头去外面找创可贴,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林夏进来看我翻着药箱,大惊失色鞋未脱赶紧就过来:“千寻,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刚才切菜不小心把手给切痛了,一点点的小伤而已。”

  他把我的手指,放在嘴里含着,轻轻地吮。

  一会儿才放开:“我奶奶以前说要这样的,才会不痛,他小心地吹着,用棉花倒了点伤油搽在手指上,再用创可贴给我贴好:“以后厨房,你不许再进去了。”

  “不痛呢。”我轻声地说。

  他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我这痛呢,以后别伤着你自个了,咱们出去吃饭。”

  “不要出去啦,我买了好多菜,还炖着鸡汤,忽然就想喝一些。”

  “坐着,我去看看。”

  他进去看,拿了湿巾子出来,拉起我的手,细细地给我擦净:“刀上还有血,看得我痛。”

  我轻笑:“只是破了皮,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血流得多了一点,我止血止了好久都不曾止住,才会弄得到处都是的。

  林夏进去做饭,我看止血贴也有血流出来了,悄悄地撕了再贴上新的,怎么血流个不停啊,难道是伤到了手指上的某根血管不成?

  可不要告诉林夏,不然又不知怎么个担心了。

  换了好几次才逐见好一点,叹口气悄悄地把染满血迹的止血贴用纸巾包了走到厕所去扔。

  他把鸡汤盛好给我,细声地嘱咐:“小心着,还烫呢。”

  “嗯。”

  喝了一口冲他一笑:“林夏,挺好喝的。”

  “你喜欢喝鸡汤倒是好,何妈这二天就会回来,到时让她隔三岔五地炖鸡汤给你喝,把你身体滋补得好一点。”

  “会胖的啦。”

  “胖点才好。”

  我一笑,喝完了把空碗给他:“林夏,还要喝汤。”

  他接了碗去装,把鸡腿也给我夹了出来:“吃着先,一会消了点才吃晚饭。”

  “怕是吃不下了呢。”

  “那也不着急,我把菜都弄好了,到时你要饿了就说一声,马上炒热腾腾的给你吃。”

  “那也行啊,你也喝吧,挺好喝的。我发现我的厨艺,越来越有进步了。”

  “不管你怎么说,以后还是不要靠近了,可不想你再受伤,千寻,你今天不是要洗头了吗?”

  “是哦。”

  “躺在沙发上吧,我去打盆热水来给你洗,手指伤了你就得几天不能碰水。”

  他打来了水,开了电视给我看着,还在我脸上盖个面膜,我就这么享受着。

  可是心里,并不是如现在这般安静,我总是想着李菲儿的话,他叫我打电话给纪小北,可惜我没有给她机会说什么事。

  小北,你是不是真的病了?

  可不要再任性了,分开之后,都要学会越来越爱自已,善待自已,让自已过得更好,这才不枉我们相爱一场。

  那时我们一块儿看电视,看到澳州放的盛夏飞雪,我就无比的感叹啊,说要是能去感受就好了。

  于是你去了。

  我说瑞士那儿滑骨也挺有意思的,你还是去了。

  要不要,给你打一个电话,哪怕是问候一声也好,分手了又如何,就不可以做朋友了吗?我和林端还不是可以做朋友,我们也爱得轻轰烈烈过呢。

  我为自已找着很多的理由,又想把我自已说服。

  我越来越是想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林夏把我脸上的面膜揭掉,我惶然地睁开眼睛。

  “怎么了,千寻?”

  “差点吓着了。”我老实地说。

  他温柔地一笑:“你是不是又打瞌睡了,头发洗净了我打了水来要给你洗脸呢。”

  我不敢正视他多情的双眼,不看看他脸上的笑。

  我闭上眼睛,软软地说:“真的是有点想睡了呢。”

  “洗了脸再到床上去睡。”

  他抱我回房睡才去收拾外面的一切,我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用手机发了个信息给纪小北:小北,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多像朋友的问候啊,我发了出去,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但是手机,却是一直不曾响。

继续阅读:第一百四十七章:不允许我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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