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明白吗?”余然双眸含着晶莹的泪花,伤心地看着余深。
“余然,你妈真的来找你了?”躺在病床上的余建国激动地看着余然询问着。
“爸,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坐牢,我知道妈这次把你推下楼伤成这样,是她不对,还有她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们每个人都希望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我却不能那么做。”
“我知道。”余建国语重心长地回答着。
余深冷眼看着余建国,厉声质问道:“余建国,你又心软了,准备原谅白薇了?”
余建国被余深这么一问,顿时沉默了下来。
余深冷笑自嘲着,“或许在你们心里,你们会觉得我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但我自己不觉得。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我的这种痛,所以你们无权要求我大度地去原谅那些伤害我的人。”
“余深,白薇……”余建国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深给打断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不要替她说任何的好话,我听不进去,也不想听。”话落,余深直接夺门而出。
余深这次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医院,然后回到了顾家。
她心情非常差,一进大厅便看到木木,她最近还真得是很经常来顾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是过来找她的。
“余深,你回来了?”木木扬起嘴角,欢乐得像只百灵鸟一般,声音温柔好听,连她听了都心酥着。
“来找顾天林的?”余深挑眉。
木木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约好了先去游泳,然后晚上再去吃西餐,看电影。”
此时的木木是幸福的,嘴角微扬着,这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光芒是一种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美丽与自信。
“游泳?”余深疲惫地笑了笑,“顾天林真会安排。”
“什么意思?”木木不解地看着余深。
“游泳的时候,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你的身材,如果万一有个不幸的话,他还能英雄救美一下,直接上下其手,合情合理,对吧!”余深一解释,李木木整张脸立马涨得通红起来。
“你说什么呢!”她娇羞地别开了眼。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顾天林想占你便宜。”余深话说得好直白,连她自己都震惊了。
她今天是怎么了,是被余然给气糊涂了,还是被那个傻女人吕秀佳给气晕了。
“余深,你刚刚说我想占谁的便宜?”顾天林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楼梯口,打趣地看着余深。
余深淡定地随着声音转了过来,看着身后的顾天林,平静地说道:“我在说你,借着游泳的名义,光明正大占木木的便宜。”
“这怎么能叫我占木木的便宜?”顾天林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难道我是穿着衣服去游泳的吗?我也有脱,我也光明正大让木木看,更何况,我露得更多,对吧!”
“你牛。这种解释你都说得出口,在下佩服,告辞。”余深被顾天林的解释雷得外嫩里焦,直接退出。
余深回到自己房间后,越想越不对,她打内心明白,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圣人,不可能原谅白薇对她所做的一切,思来想去,她最后还是选择跟警方透露了白薇最近的出入地点。
没想到的是,白薇在当天夜里十二点,在医院的正门口被当场抓到。
因为涉嫌伤害罪,还有诈骗罪,白薇正式被拘捕了。
余然打电话给余深,在电话里骂了一大堆之后,失控地痛哭着。
余深一个人静静地望着星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多年来受白薇欺负的余深,莫名地感到了一种释怀,不是因为替自己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而是这些年她压抑的生活,逼迫自己的独立,还有那伪装的坚强,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白薇被抓后,余深回过余家,余建国出院之后恢复得挺不错的,余然却跟余深有了心结。所以余深每次过去,探望没几分钟就回家了。
她开着车,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种心情真得太过抑郁了。
余深在红绿灯的转向处直接调了个头,将车开到丰信集团,她想跟顾铭昊聊一聊,或许聊完之后心情不会这么差。
当车停在丰信集团大厦的楼下时,余深刚准备推门出去,一眼就望到了顾铭昊跟李院长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而在李院长旁边,还有春风得意的李馨宜。
顾铭昊平日里最难得的笑容此时正灿烂地贡献给他们。
当李院长上车之后,李馨宜在跟顾铭昊道别的时候,她直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开心地上车离开了。
余深看到这个情形之后,直接开车离开了丰信。
什么叫天天忙,那么忙还有时间见李院长,见李馨宜,都是借口。
余深生气地猛踩着油门,不断地超速着,只有这种刺激的感觉才能麻痹她脑子里闪过的所有片断。
一路上飙着车回到顾家之后,余深帮着顾延宗一起带宝儿。
夜晚的时候,还特地开车带他们到福城的江边吹吹风。
顾延宗狐疑地看着余深那紧蹙的眉头,一整个下午都在故装没事人儿一样,现在还特别难得地带着孩子跟他一起出来吹风。
“余深啊,你是有什么心事吗?”顾延宗关心地问着。
余深愣了一下,继而浅笑摇头道:“没事,就是觉得现在有时间了,带您和孩子一起出来玩,如果……”
“如果什么?”顾延宗不解地问。
“如果爷爷还在世的话,那该有多好。”余深遗憾地苦笑着,把顾家闹成今天这样的间接原因其实就是她。
“如果爷爷在,肯定会嫌你生的孩子太少了。”顾延宗打趣地笑着,“看看现在,只有宝儿一个,以后长大了,她肯定会问,为什么只生她一个人呢?”
余深面对这种逼生的话题时,总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她也想再生,但现在身体不允许,还有她现在也没心情想这些。
“最近铭昊也忙,你们俩赶紧选个时间,再去度个蜜月,再怀一个。”顾延宗天真地说完,余深尴尬地笑了一下。
蜜月!
她跟顾铭昊当时假结婚后似乎就没正经地度过蜜月,这辈子唯一的婚礼好像没有什么幸福可言。
现在想想,就除了婚礼比较盛大外,蜜月却也成了一个遗憾。
“蜜月的事,等铭昊闲的时候再说吧!”余深淡淡地回答之后,看着此刻正非常精神的宝儿,浅声说道:“宝儿,白天睡足了,晚上这么精神呀!瞧瞧这两只大眼睛,真漂亮。”
“那个李木木家庭怎么样?”顾延宗看着余深正在逗宝儿的时候,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余深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顾延宗,低声问道:“是大伯那边让你打听的吗?”
顾延宗点头,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没办法,这是天林的第二次婚姻,当然要慎重了。还有就是天林的女儿,现在还不知道父母离婚的事儿,如果李木木当不好这个后妈,到时问题一大堆。”
“我只能说木木是个好女人,至于她当不当得了别人的后妈,那要看她对那个男人的爱是否能包容一切了。”余深实话实说。
因为当别人的后妈不是那么容易的。白薇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而余深这辈子就这样地深受其害过。
“你跟铭昊吵架了?”顾延宗狐疑地看着余深,听余深回答的语气,很明显蕴藏着一肚子的火,为了调解矛盾,顾延宗关心地问着,“是不是铭昊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余深心虚地回答着,被顾延宗一提醒,她的脑子里立马闪现李馨宜偷亲顾铭昊的画面来。
“没吵就好,我们顾家发生太多事了,我希望接下来都好好地过日子,别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顾延宗语重心长地说着。
余深点头,“嗯”了一声之后,目光凝重地望着孩子。
当余深带着孩子还有顾延宗回到顾家的时候,顾铭昊的车已经在车库里了。
余深回房的时候,看到顾铭昊刚从浴室走了出来。
“你带爸还有孩子去哪儿了?”顾铭昊擦着湿嗒嗒的头发,不以为意地边走边问着。
余深沉默,一声不吭地上前将吹风机放到梳妆台边,然后进入浴室洗了一下脸出来。
顾铭昊就站在浴室的门口,不解地问道:“我刚刚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出去吹风了。”余深淡淡地应了五个字之后,直接从顾铭昊的面前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跟谁生气呢?”顾铭昊很会察言观色,余深脸上的不悦,他看得一清二楚,无缘无故带着顾延宗和宝儿出去,现在对他不冷不热的模样真得很奇怪。
“没有。”余深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还说没有,看看你,脸拉得快掉地上了。”顾铭昊打趣地想让余深开心一些,却没想到话一落,余深沉脸回答道:“那你去地上捡脸啊,有本事去捡。”
“你到底怎么了?”顾铭昊不解地询问着。